第七十五章 冰炭不同炉(14)_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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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冰炭不同炉(14)

  秦庄跪在地上,借着几许微弱的光芒,努力将那破扇子拼合。

  没有浆糊,就用米饭,一粒一粒,在指尖碾碎了,再蘸到缎面的裂缝里。

  已数不清有多久不曾哭过了。

  眼泪是一件最为无用的东西,除却让敌人开怀外,半点作用也没有。

  所以渐渐的,他也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任凭外来的恶语针言将他千刀万剐,只撑着这残破不堪的身躯继续苟延。

  什么时候才是结束呢?他不知道。或许要等到偿还完一切的时候,苦难才会到头吧。

  曲风眠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卧房附近。

  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稳,脑子却变得无比清醒,还能指使着他走到窗前,借缝隙窥探其中情景。

  秦庄侧对着他,正在修补那柄扇子。

  曲风眠自然知道自己撕碎的是什么,并非一张无关紧要的扇面,而是一颗由血肉铸成的心。

  类似的事,三年来他做过无数次。

  践踏这个人的尊严、脸面,变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剂。他折磨着秦庄,却也折磨着他自己。

  似乎只有这样不断地沉溺于痛苦中,才能让他的内疚减少几分。

  若非他一意孤行去招惹这位万贯钱庄的小少爷,武林盟那些苍蝇也不会见缝插针,在他放松警惕之际算计他们。

  下化功散的秦庄,成为了这场战局的导火索。

  曲风眠恨他,恨他利用自己的信任,恨他与武林盟勾结,却也难以克制地……继续爱着他。

  淫蛊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无数次抵死纠缠,他侮辱着秦庄,看他从最初的难堪厌恶,变成现在这种无知无觉、逆来顺受的模样。

  爽快了吗?似乎更难受了。

  有一根名为情的线从秦庄胸口延伸出来,牵系着他的心口。秦庄一疼,他也不自觉地痛苦起来。

  他只能逃避。

  流连于声色场中,沾染各种各样的气息,再与秦庄相拥。

  看那人紧蹙的眉,看那人眼里遮掩不住的难过,看那人手足无措、想躲不能躲的窘迫模样。

  就连这个带回来的小倌,也不过是因为跟苏然有几分相似,才令他慷慨解囊,予了赎身钱。

  爱着自己的仇人,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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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曲风眠爱意+10,当前爱意值60。】

  曲风眠收回心里仅有的几分怜惜,提拎着酒壶,转身走了出去。

  祠堂。

  历任教主的牌位陈列其上,最下一位,是他最好的兄弟。

  曲风眠在蒲团上坐将下来,拿出个青玉酒杯,斟满一杯酒。

  “兄弟,这一杯,我敬你。”他对着苏然的牌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来之前他已饮了不少,这样一杯杯灌下去,便显得愈发不堪起来。

  “不知不觉,都三年了。”他笑道:“没有你,我可是寸步难行啊。”

  苏然自然是回答不了他的,于是这场酒,便成了曲风眠的自斟自饮。

  曲风眠同牌位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门派里的琐事,他与秦庄的那些纠葛,都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

  “我该听你的……世上那么多中眼的人,何必去招惹他。若没有与他牵扯,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回南教已经大不如前了,你不在,我也懒得去经营什么,得过且过。却唯独一件事,不能让。我定要杀光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将他们的血洒在你坟前祭奠。”他笑了笑,道:“也不知这样的礼物,你会不会喜欢。”

  “我也许真的是心慈手软吧,他害你,我本该杀了他,却下不了手。见他那副凄惨模样,我竟还会心疼……你说好不好笑,嗯?”

  “这是出发前最后一次饮酒了,三日后,我便要出发征讨六派了。祝我成功。”

  曲风眠将坛中酒尽数喝完,醉倒在神龛之下,就这样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他是被新提拔的下属曾予唤醒的。

  曲风眠撑着宿醉后的疼痛抬起头来时,便听曾予说道:“教主,那位出了点事,您最好去看看吧。”

  在回南教中,无名无姓的人,只有那一个。

  曲风眠几乎是立刻就会过意来,拾起空酒坛,走出门去。

  等他到达卧房时,昏厥多时的秦庄已被仆人搬到了床上。昨夜曲风眠没理会他,那淫蛊便又发作了。

  在最初那段时日,秦庄并不怎么听他使唤,也曾想方设法要逃离此地。可只要淫蛊一发作,他便丑态尽出,寸步难移。

  就如此刻一样。

  昨夜他定受了不少折磨,将自己的下唇咬得出血,身上也多了不少抓挠痕迹。蜷曲在床上时,脆弱得就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孩。

  曲风眠挥退下人,如以往无数次所做的那样,为他缓解。

  秦庄被那一阵阵的波澜唤醒,睁开一双迷蒙的眼,便看到了在他上方作恶的男人。

  “醒了?”尽管在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曲风眠对他的态度却仍是十足十的讥诮冷漠:“你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男人啊。”

  秦庄没有回答,这样的侮辱虽然刺耳,但比起他这几年所受的,也不过尔尔。

  曲风眠并不会因为他沉默就放过他,又是一句:“对不辞辛苦帮你的人,你应该说些什么?”

  秦庄愣了好一会才从咽喉里找回自己的声音,短短几个字,他说得艰难无比,好似在将仅有的尊严送到别人脚下,再让人狠狠踩上几脚:“多谢……主子……”

  他回答得无甚感情,曲风眠也有些不太尽兴。但转念一想,自己此行出去,少则数天,多则半月,有的是他受的,便又忍不住开心起来。

  曲风眠草草发泄完,就将他一脚踢开。

  无数次的训导让秦庄形成了习惯,他几乎是片刻间就重新爬了起来,去为曲风眠清理干净——哪怕他自己身上更为脏污。

  曲风眠大发慈悲地低下头来,用大拇指搓了搓他的眼角,问:“一滴眼泪都不流,你难道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吗?”

  秦庄阖眸,睫毛无意识轻轻扫过曲风眠的指腹,带起一阵细弱的麻痒,仿佛那些说不出口的话一样,转瞬便沉寂下去。

  曲风眠:“惯会装模作样的狗奴才。”

  但总归是被秦庄伺候舒服了,没再继续针对他,兀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曲风眠爱意+5,当前爱意值65。】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曲风眠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与正道盟作战,六派也在认真商讨着攻敌之计。

  “回南教总部地处群山之中,占据地利之便,若是贸然进攻,极有可能面临各方合围和补给不足的情况。”身为盟主,林敛自是这次任务的总指挥:“不如由我领路,带几位弟兄轻装出行,先烧其粮仓,再断其后路,来个里应外合。”

  一旁的嵩山派掌门道:“此计可行,却极为凶险。可盟主是六派核心,不可有失。依我看,还是找几位轻功卓越的年轻弟子来执行吧。”

  林敛:“何长老拳拳之心,余清心领。只是我身为盟主,自当为六派做好表率,断不可知难而退。”

  他对着沙盘前诸位长老抱拳行礼,道:“余清虽不济,却也有自保之力。而且此行深入腹地,我还得去救一位被回南教挟持的好友。还请诸位莫要阻拦。”

  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也只好道:“林盟主义薄云天,吾等由衷敬佩。六派愿听盟主调遣。”

  安抚完人心后,林敛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高山深林。

  三年了,秦公子,你还好吗?

  【系统延时播报:三年间林敛爱意值上涨20点。】

  【系统提示:副线人物林敛爱意+,当前爱意值55。】

  外头的刀光剑影,秦庄全然不知。

  他只是如往常一般洗净双手,跪在房中享用他那份早膳。

  熟悉的老面馒头,无甚滋味,但比起糟糠来,已称得上是不错。

  吃到一半,忽地吃出了不对劲,令他立刻便停下动作,掰开那剩余部分,从里找出一枚小小字条。

  纸上字迹十分陌生,可内容却令他霎时间振奋了心神:“秦庄小友,三更时分,去往后山针雨林,有人接应。——正道盟”

  尽管早已不对逃离抱什么希望,可看到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下落并实施营救时,秦庄那颗死水般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也许这可能只是曲风眠新的玩弄手段,可只要有一线可能,都足够他去冒险。

  当夜,他竭力忍着淫蛊发作的难受,避开仆人的耳目,一路去了纸条上所约定的地点。

  夜黑风高,虫鸣阵阵,他的心也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倏然间,风吹叶动,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朝他逼近。

  秦庄带着三分惊喜与七分忐忑回过头去,可见到的并非来接应的正道盟弟子,而是那日被曲风眠买回来的小倌。

  “好哇,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原来是做贼来了。”

  秦庄:“怎么是你?”

  小倌:“不是我,还能是谁?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背着教主在外偷汉子,被我抓个正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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