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莽夫与布局者。
泰拉是个发展走向与地球完全分开的世界，不知道是因为不同宙域的物理法则不同，还是单纯的大自然的恶作剧，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所谓的化石燃料。
这导致这个世界没有塑料，没有沥青，连最重要的合成纤维想搞到都要费些力气，虽然也有相同的化学物质，但是比地球上的要珍贵一些，总不能拿白马醇和聚酸脂去合成姑娘们身上穿的各种丝袜吧。
倒也不是不行，穷谁也不能穷大腿呀！当然，只有王啸明会做这种二傻子一样的事。
再次强调一下，不是腿控。
但在有些地方，源石科技却有着与地球殊途同归的一面。
简单来说，烧开水，切割磁感线。
万幸，这个世界的水仍会在沸腾时顶起茶壶盖，佩洛族的某个狗狗学者也在偷偷玩磁铁的时候发现了磁能生电，这才不至于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人人能开传送门手搓大火球，但连个报纸电话都没有的种田世界。
唯一不同的就是，发电厂从烧煤变成了烧源石。
厚重，沉闷，一看就是重度污染企业，在地球上要当成典型上焦点访谈的那种，这就是乌萨斯发电厂给人的第一印象。
矿场中开采出的低纯度源石矿在发电站建筑外部露天堆积成山，除了象征性的用一个围栏和警告标示护住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保护措施，工人们会穿着最简陋防护服用小推车把他们运到传送带上，这些无法成为至纯源石的源石矿会被粉碎搅拌均匀，送入反应高炉之中。
在那里，她们会被模拟源石技艺释放的大型反应高炉利用，释放出最为原始与粗暴，完全不能被称作法术的强大能量，然后……开始烧开水。
嘛，这已经是最高的利用率了，新能源虽好，可切尔诺贝格的老歪脖子黑棺可在后山上看着呐！
王啸明一行人正大摇大摆的走在发电站正门的大道上，虽然大道本身宽阔无比，但胡乱堆放的器材设施和乱停乱放的渣土车已经把这里变成了地形崎岖的巷战通道。
“咳咳，真呛，让我想起来在少年宫学习的时候去热电厂演出的经历了，阿米娅，咱们罗德岛的发电站不会也是这样的吧，保护环境可是人人有责啊——右面那个冷却塔，用法术扫一遍。”
王啸明被空气中的粉尘呛得轻咳了几声，身上指向了不远处被忽略的地点。此时小队每个人脸上已经带上了一顶防尘面罩，这里的空气对谁来说都是有害的，而罗德岛制服则能很好的保护全身其他位置。
连女性干员腿上原本细腻的丝袜，都在扯下一根绳后变得厚实而紧密起来，真是又色又高科技。
“收到，博士，术士干员，保持压制，那边交给我就行了。”
奔跑在队伍侧翼的阿米娅举起的双手微微向左偏斜，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法术释放声中，无数黑色的细线在远处长方形的冷却塔附近汇聚成点，随后轰然爆发。
嗡——轰！！
“快躲——啊啊啊啊啊！！”
整个冷却塔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单体法术什么的只是为了节约力气，泰拉世界的法爷们最喜欢的就是aoe法术和更大的aoe法术。
啪嗒，啪嗒，啪嗒。
三名整合运动狙击手如破布般砸到了地上，一行人也不没空确认她们伤的多重，只是从他们颤抖着的身体上跨了过去，嘉维尔还趁机用大尾巴抽了他们几下。
“镇压完毕——不会的博士，罗德岛的发电站是小型精细化设备，使用的也都是污染性低的高纯度源石矿，自动化作业线仅需要少量人员在外部操作，辐射屏蔽工作做得也很好！”
放下颤抖的双手，踮着脚尖施法的阿米娅在攻击后将脚跟踩回了地面上，现在她就只剩两只大耳朵在王啸明不远处摇来摇去了。
矮个子对她来说真是个不小的影响。
“各位，加快脚步，我们情况紧急！”
整个队伍现在的阵线有点类似较松散的龟甲方阵，所有人都在卡西米尔骑士的光盾下快速推进，其余重装干员也在ACE和玛修的带领下守卫着侧翼，术士干员居中，狙击干员殿后，一起堂而皇之的稳步向前推进着。
梅菲斯特的部队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她们如同坐车的阿三一样塞满了整个发电厂，刚刚冲进门内他们就又看到了数十名大声呼喊着的整合运动，虽然她们的装备显得破烂而又低劣，但数量却远超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敌人，哪怕只靠口口相传，消息不到三分钟内就能传播到他们的头领那边。
看到从各个角落蚂蚁搬家一样waaaaagh出来的整合运动，王啸明果断放弃了秘密潜入的打算。
莽呗，一切优势转换家，大哥战术领先领先世界一万年！
对面是斯图科夫的白给感染者，我们这边都是诺娃手下一个几百块的精英兵好兄弟，你告诉我怎么输嘛！
况且里面还有仍在据守的乌萨斯军警，只要双方里应外合，他们就能从孟良……发电厂里面给她来个中心开花！
还有什么flag能立，立的好，立得再多些！
当然，王啸明之所以敢这么做，还是因为他对己方成员实力的绝对自信。
那边的琪亚娜正大喊着“卡斯兰娜骑士踢”把一个拾荒者一脚踹飞，接着在枪林弹雨中不断伴着鬼脸跳街舞似的极限闪避，身为一个dps位却拉到了大量的仇恨，这要是在团里她的dkp早就被扣光了。
身旁的企业似乎在流星干员的紧急教导以后也依旧没有学会如何使用神风箭术，现在CV小姐已经开始用手扯住机翼把轰炸机当做飞镖使用了——而且从一个个被螺旋桨爆头后就再起不能的整合运动来看，似乎效果不错？
玛修和阿米娅现在倒是配合的有些默契，挥舞大盾和黑色的法术光辉交替闪过，没有任何一个整合运动能靠近她们近前。就是玛修的盾牌实在有些太过高大了，阿米娅必须一蹦好高才能有机会释放源石技艺。
从她那堪比跳高运动员的起跳能力来看，她果然是只兔子。
而且她们的力量还远不止如此，琪亚娜的圣女之血还未彻底掌握，身上还住着某个吃瘪怪；企业就不用说了，她只要愿意放下手中的飞机谁都干不过她；阿米娅的戒指解放后可以挡住塔露拉，但除非关键时刻还是不要用奇美拉这种伤身体的能力了；还有玛修……她现在的宝具，究竟是哪个呢？
看着手背上的最后一划令咒，王啸明的底气又足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好像就我一个出不上啥力的呀，唉，王啸明呀王啸明，你说你个穿越党竟然一无系统二无外挂三还没有什么异柄天赋，你说你是不是个铁five！】
唉，没法上阵作战，只能吃着软饭……丢人！
所以现在，王啸明本身只能老老实实地躲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变个阵，提醒其他人放倒那些被忽略掉的整合运动。
“时间不多了，大家尽快打完收工，马上就要下雨啦，咱们得赶回家收衣服了！”
“是！”
王啸明带领小队化身全员莽夫的原因还有第二个，那就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在源石吸引下汇聚而成的天灾云已经追上了逐渐失去动力的切尔诺伯格，这座源石储量巨大，而且曾经发生过源石爆炸的城市本就比其他城市更容易遭到各类天灾的袭扰，也常年处于不断移动之中，对这里的居民来说，躲避天灾已经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了。
但这次，这座历史悠久，经历磨难而不倒的城市很可能无法逃脱毁灭的命运了。
就像原著第一章里所描写的那样，天上要下雨，陨石雨。
天灾云会对着地面释放源石法术，没错，大自然令人惊叹的伟力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发电机组可以模仿的，雷暴、洪水，火山喷发……一切天灾的本质，实际上都是大自然在利用无处不在的源石能量释放大型法术，这是最原始且最伟大的源石技艺。
溢散的能量被汇聚起来，与其他物质合而为一，以天灾的形势爆发，而生命们对她的利用又会再次将固化的源石能量释放到大气中，一场场轮回不止。
对泰拉住民来说，这是代表着毁灭的灾难，而对泰拉本身而言，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全新的生态循环罢了。
“没错，虽然那帮科学家们把这条理论称为异端，但我爱这个理论，毁灭就是新生，你觉得呢，浮士德？”
昏暗的厂房内，二层建筑的高台上，一个穿着整洁白色制服和短裤的银色短发少年正站在窗边，饶有兴致地凝望着远处，手中扭曲的金属拐杖正散发着点点闪着光的粉尘。
“梅菲斯特，陷阱已经铺设完毕了，我们已经停止了对交火声音的模拟。”
光影浮动，一旁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浮现出了一名披着斗篷，脸颊上生着鳞片的绿发男孩，在他手中，一把不合身材比例的重型弩炮已经完全上膛。
“我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收网的瞬间。”
“很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浮士德。”
打了个响指，被称作梅菲斯特的少年转过身来，看向了厂房的一楼。
“还要感谢你们——乌萨斯的压迫者们，如果你们能坚持的稍微久那么一点，比如再多撑上半个小时，而非一触即溃，说不定我们还没有机会设下这个陷阱。”
着装整齐，装备精良，与外面的臭鱼烂虾完全不同的整合运动成员们正看押着几十名瑟缩在一起的乌萨斯市民，而在她们不远处，近百名乌萨斯军警的尸体已经堆叠成山，只有奄奄一息的十几个还保留着行动能力，但要么已经被踩断了四肢，要么身边已经淌出了一滩即将凝固的鲜血——在王啸明刚刚从阿撒兹勒离开时，他们的阵线便已经溃散了
“萨沙，坚持住，外面吵起来了，很快就会有援兵，他们都死定了。”
高大的乌萨斯警员用仅剩的完好胳膊一点点爬到了他的战友身边，冷冷的看着上方的那个白色恶魔。
“巴沙，别说话，别说话，让我静静，我有点冷……”
“对了，没别的意思，我喜欢你那个眼神——真是让人感动的兄弟情义，如果你们曾经那把稍微一丁点善心分给感染者，那该多好？”
带着黑色指套的双手互相拍了拍，梅菲斯特看着面前军警愤怒而无能为力的表情，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崩坏的微笑。
“不过，你们这种低级生物，压根就没有这种可能做出这种慈悲之事，所以你们是落后的，必须被彻底根除的——醒醒吧，不会有援兵了，你们等来的不过是一群陷入蛛网的新猎物而已。”
说着，梅菲斯特把拐杖撑在了腰间，高举双手，身体晃了几下之后，终于站稳了脚跟。
“看看这群懦夫，施暴者，压迫者，很快他们就会和你们成为另一个崭新的标志，一个宣告被感染者所遭受的不公终将被摧毁的标志！一个向我们逝去同胞的——”
激昂的大喊几声后，梅菲斯特又突然压低了声音，又把手按在了胸前，对着低声啜泣的乌萨斯市民们颇具绅士风度的深鞠一躬。
“——献祭与赞礼……我记得炎国有个传统，喜欢为逝去的人烧些东西，这次，就烧你们好了。”
那些人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富人，有穷人，但在他的世界观中，一切非感染者都该死！
“别睡，萨沙，别睡——你这疯子！刽子手！”
相处了数十年的战友紧握自己的手缓缓落下，名为巴沙的乌萨斯军警猛地撑起身子想要冲上去反抗，但却被身边的整合运动一盾牌拍晕在了地上。
“哈，有骨气，几位，一会记得提醒我先把他吊起来，慢慢看着其他人去死，你们知道的，我的脑袋……记性不太好。”
拍了拍身边浮士德的肩膀，梅菲斯特疯狂的表情再度恢复了之前从容。
“记得要做干净些，塔露拉姐姐讨厌我们这么做……真是的，她应该更喜欢这样才对。”
“是，你也要小心。”
空气扭曲几下后，绿色的身影渐渐消失，而梅菲斯特则再次握紧了拐杖，如同剑一样把它高举过了头顶。
“我们就如同这天灾一样，焚烧和摧毁一切旧的秩序，把腐朽，烂到根里的人和事彻底抹除，就像塔露拉姐姐说的那样。接着，我们会建立更好的未来！属于感染者的未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
嘶吼着，嚎叫着，所有整合运动都跟着梅菲斯特一起，发出了不属于人的呼喊声。
而梅菲斯特则一边拄着拐杖缓步走向提前修建好的舞台，一边用没人听见的话喃喃自语着。
“好了，那个让塔露拉姐姐丧失了冷静的人，让这场棋局，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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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有些地方，源石科技却有着与地球殊途同归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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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这个世界的水仍会在沸腾时顶起茶壶盖，佩洛族的某个狗狗学者也在偷偷玩磁铁的时候发现了磁能生电，这才不至于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人人能开传送门手搓大火球，但连个报纸电话都没有的种田世界。
唯一不同的就是，发电厂从烧煤变成了烧源石。
厚重，沉闷，一看就是重度污染企业，在地球上要当成典型上焦点访谈的那种，这就是乌萨斯发电厂给人的第一印象。
矿场中开采出的低纯度源石矿在发电站建筑外部露天堆积成山，除了象征性的用一个围栏和警告标示护住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保护措施，工人们会穿着最简陋防护服用小推车把他们运到传送带上，这些无法成为至纯源石的源石矿会被粉碎搅拌均匀，送入反应高炉之中。
在那里，她们会被模拟源石技艺释放的大型反应高炉利用，释放出最为原始与粗暴，完全不能被称作法术的强大能量，然后……开始烧开水。
嘛，这已经是最高的利用率了，新能源虽好，可切尔诺贝格的老歪脖子黑棺可在后山上看着呐！
王啸明一行人正大摇大摆的走在发电站正门的大道上，虽然大道本身宽阔无比，但胡乱堆放的器材设施和乱停乱放的渣土车已经把这里变成了地形崎岖的巷战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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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啸明被空气中的粉尘呛得轻咳了几声，身上指向了不远处被忽略的地点。此时小队每个人脸上已经带上了一顶防尘面罩，这里的空气对谁来说都是有害的，而罗德岛制服则能很好的保护全身其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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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轰！！
“快躲——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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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
三名整合运动狙击手如破布般砸到了地上，一行人也不没空确认她们伤的多重，只是从他们颤抖着的身体上跨了过去，嘉维尔还趁机用大尾巴抽了他们几下。
“镇压完毕——不会的博士，罗德岛的发电站是小型精细化设备，使用的也都是污染性低的高纯度源石矿，自动化作业线仅需要少量人员在外部操作，辐射屏蔽工作做得也很好！”
放下颤抖的双手，踮着脚尖施法的阿米娅在攻击后将脚跟踩回了地面上，现在她就只剩两只大耳朵在王啸明不远处摇来摇去了。
矮个子对她来说真是个不小的影响。
“各位，加快脚步，我们情况紧急！”
整个队伍现在的阵线有点类似较松散的龟甲方阵，所有人都在卡西米尔骑士的光盾下快速推进，其余重装干员也在ACE和玛修的带领下守卫着侧翼，术士干员居中，狙击干员殿后，一起堂而皇之的稳步向前推进着。
梅菲斯特的部队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她们如同坐车的阿三一样塞满了整个发电厂，刚刚冲进门内他们就又看到了数十名大声呼喊着的整合运动，虽然她们的装备显得破烂而又低劣，但数量却远超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敌人，哪怕只靠口口相传，消息不到三分钟内就能传播到他们的头领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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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琪亚娜正大喊着“卡斯兰娜骑士踢”把一个拾荒者一脚踹飞，接着在枪林弹雨中不断伴着鬼脸跳街舞似的极限闪避，身为一个dps位却拉到了大量的仇恨，这要是在团里她的dkp早就被扣光了。
身旁的企业似乎在流星干员的紧急教导以后也依旧没有学会如何使用神风箭术，现在CV小姐已经开始用手扯住机翼把轰炸机当做飞镖使用了——而且从一个个被螺旋桨爆头后就再起不能的整合运动来看，似乎效果不错？
玛修和阿米娅现在倒是配合的有些默契，挥舞大盾和黑色的法术光辉交替闪过，没有任何一个整合运动能靠近她们近前。就是玛修的盾牌实在有些太过高大了，阿米娅必须一蹦好高才能有机会释放源石技艺。
从她那堪比跳高运动员的起跳能力来看，她果然是只兔子。
而且她们的力量还远不止如此，琪亚娜的圣女之血还未彻底掌握，身上还住着某个吃瘪怪；企业就不用说了，她只要愿意放下手中的飞机谁都干不过她；阿米娅的戒指解放后可以挡住塔露拉，但除非关键时刻还是不要用奇美拉这种伤身体的能力了；还有玛修……她现在的宝具，究竟是哪个呢？
看着手背上的最后一划令咒，王啸明的底气又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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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我一个出不上啥力的呀，唉，王啸明呀王啸明，你说你个穿越党竟然一无系统二无外挂三还没有什么异柄天赋，你说你是不是个铁five！】
唉，没法上阵作战，只能吃着软饭……丢人！
所以现在，王啸明本身只能老老实实地躲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变个阵，提醒其他人放倒那些被忽略掉的整合运动。
“时间不多了，大家尽快打完收工，马上就要下雨啦，咱们得赶回家收衣服了！”
“是！”
王啸明带领小队化身全员莽夫的原因还有第二个，那就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在源石吸引下汇聚而成的天灾云已经追上了逐渐失去动力的切尔诺伯格，这座源石储量巨大，而且曾经发生过源石爆炸的城市本就比其他城市更容易遭到各类天灾的袭扰，也常年处于不断移动之中，对这里的居民来说，躲避天灾已经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了。
但这次，这座历史悠久，经历磨难而不倒的城市很可能无法逃脱毁灭的命运了。
就像原著第一章里所描写的那样，天上要下雨，陨石雨。
天灾云会对着地面释放源石法术，没错，大自然令人惊叹的伟力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发电机组可以模仿的，雷暴、洪水，火山喷发……一切天灾的本质，实际上都是大自然在利用无处不在的源石能量释放大型法术，这是最原始且最伟大的源石技艺。
溢散的能量被汇聚起来，与其他物质合而为一，以天灾的形势爆发，而生命们对她的利用又会再次将固化的源石能量释放到大气中，一场场轮回不止。
对泰拉住民来说，这是代表着毁灭的灾难，而对泰拉本身而言，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全新的生态循环罢了。
“没错，虽然那帮科学家们把这条理论称为异端，但我爱这个理论，毁灭就是新生，你觉得呢，浮士德？”
昏暗的厂房内，二层建筑的高台上，一个穿着整洁白色制服和短裤的银色短发少年正站在窗边，饶有兴致地凝望着远处，手中扭曲的金属拐杖正散发着点点闪着光的粉尘。
“梅菲斯特，陷阱已经铺设完毕了，我们已经停止了对交火声音的模拟。”
光影浮动，一旁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浮现出了一名披着斗篷，脸颊上生着鳞片的绿发男孩，在他手中，一把不合身材比例的重型弩炮已经完全上膛。
“我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收网的瞬间。”
“很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浮士德。”
打了个响指，被称作梅菲斯特的少年转过身来，看向了厂房的一楼。
“还要感谢你们——乌萨斯的压迫者们，如果你们能坚持的稍微久那么一点，比如再多撑上半个小时，而非一触即溃，说不定我们还没有机会设下这个陷阱。”
着装整齐，装备精良，与外面的臭鱼烂虾完全不同的整合运动成员们正看押着几十名瑟缩在一起的乌萨斯市民，而在她们不远处，近百名乌萨斯军警的尸体已经堆叠成山，只有奄奄一息的十几个还保留着行动能力，但要么已经被踩断了四肢，要么身边已经淌出了一滩即将凝固的鲜血——在王啸明刚刚从阿撒兹勒离开时，他们的阵线便已经溃散了
“萨沙，坚持住，外面吵起来了，很快就会有援兵，他们都死定了。”
高大的乌萨斯警员用仅剩的完好胳膊一点点爬到了他的战友身边，冷冷的看着上方的那个白色恶魔。
“巴沙，别说话，别说话，让我静静，我有点冷……”
“对了，没别的意思，我喜欢你那个眼神——真是让人感动的兄弟情义，如果你们曾经那把稍微一丁点善心分给感染者，那该多好？”
带着黑色指套的双手互相拍了拍，梅菲斯特看着面前军警愤怒而无能为力的表情，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崩坏的微笑。
“不过，你们这种低级生物，压根就没有这种可能做出这种慈悲之事，所以你们是落后的，必须被彻底根除的——醒醒吧，不会有援兵了，你们等来的不过是一群陷入蛛网的新猎物而已。”
说着，梅菲斯特把拐杖撑在了腰间，高举双手，身体晃了几下之后，终于站稳了脚跟。
“看看这群懦夫，施暴者，压迫者，很快他们就会和你们成为另一个崭新的标志，一个宣告被感染者所遭受的不公终将被摧毁的标志！一个向我们逝去同胞的——”
激昂的大喊几声后，梅菲斯特又突然压低了声音，又把手按在了胸前，对着低声啜泣的乌萨斯市民们颇具绅士风度的深鞠一躬。
“——献祭与赞礼……我记得炎国有个传统，喜欢为逝去的人烧些东西，这次，就烧你们好了。”
那些人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富人，有穷人，但在他的世界观中，一切非感染者都该死！
“别睡，萨沙，别睡——你这疯子！刽子手！”
相处了数十年的战友紧握自己的手缓缓落下，名为巴沙的乌萨斯军警猛地撑起身子想要冲上去反抗，但却被身边的整合运动一盾牌拍晕在了地上。
“哈，有骨气，几位，一会记得提醒我先把他吊起来，慢慢看着其他人去死，你们知道的，我的脑袋……记性不太好。”
拍了拍身边浮士德的肩膀，梅菲斯特疯狂的表情再度恢复了之前从容。
“记得要做干净些，塔露拉姐姐讨厌我们这么做……真是的，她应该更喜欢这样才对。”
“是，你也要小心。”
空气扭曲几下后，绿色的身影渐渐消失，而梅菲斯特则再次握紧了拐杖，如同剑一样把它高举过了头顶。
“我们就如同这天灾一样，焚烧和摧毁一切旧的秩序，把腐朽，烂到根里的人和事彻底抹除，就像塔露拉姐姐说的那样。接着，我们会建立更好的未来！属于感染者的未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
嘶吼着，嚎叫着，所有整合运动都跟着梅菲斯特一起，发出了不属于人的呼喊声。
而梅菲斯特则一边拄着拐杖缓步走向提前修建好的舞台，一边用没人听见的话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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