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番外1_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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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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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皇族起势于南郡敬州,敬州有河,名曰舟河,蜿蜒秀美,途经大周数道州府,最后一郡名曰南郡。南郡陆郡王一族时代居于此,镇守着大周最后一道边关,隔着拢古道、蒙乌七山与南戎遥遥相望。

  南郡气候湿热闷燥,民风却是古朴。大周与南戎无战事之时,外城百里外的小城会开通商市,两国的商旅常在此交换些物件,因而南郡的外城中常能见到南戎的饰物,倒有几分异域风情。

  陆郡王府位于城内,老郡王与郡王妃感情甚厚,此生只得一子,视若命根,教导却也算严厉。世子陆呈生来好武,为人爽朗,深得当今圣上器重。半年前得天子赐婚,娶得已故房老将军孙女兰珠郡主为妻。

  边关不同于内地州府,百姓们尤敬忠臣良将,房老将军当年的英烈事迹许多老人都还记得,兰珠嫁来南郡时,很是受了边关百姓的一番热烈相迎。街道上家家张灯结彩,鞭炮声三日不绝。

  然而,正是这三日后,世子陆呈竟前往城外军中任职,忙于练兵,鲜少得归。

  百姓不解,猜疑议论之声四起。而之后兰珠与祖母到街上游看南郡民风时,大方宽容,言语温淑,且乐善好施。常接济一些在战场上战死了的将士家中妻小孤寡,之前漫天的猜疑便渐渐被称颂声掩盖。

  陆呈虽然鲜少回来,兰珠在郡王府中倒是孝敬公婆,每日晨昏定省,甚是贤惠淑良。老郡王和郡王妃本就敬佩房老将军,见儿子如此冷落她,她却一句埋怨的话也没,不由更觉得对不住她,真真是把她疼进了心坎儿里,当做女儿一般待着。纵使陆呈不在,府中也是温情和乐。

  这日洵休,陆呈回来,郡王府里却出了乱子。

  花厅里,老郡王摔了茶盏,一拳打在陆呈嘴角,袖袍带起的烈风卷得丫头们都站立不稳,陆呈却是半分不动,垂眸任打。他嘴角流着血,脸上无悔意也无惧意,反倒有几分心意已决的绝然。

  老郡王见儿子如此,冲上去抡起拳头便要再打,郡王妃见势忙喊了一声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老郡王却是怒气半分不减,大喝道:“别拦本王!本王教子无方,今日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郡王妃心中也是有气,但终究心疼儿子,喊道:“郡王爷若打死了呈儿,咱们陆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儿,夫君要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啊!”

  “交代?本王如今就已经不知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了!”老郡王气得脸色发青,指着陆呈的手都有些抖,直骂道,“他如今娶妻刚满三个月,便要纳妾!你自个儿说说,你还是那毛头小儿吗?你不知这婚事是圣上赐婚吗?!成亲这些日子,冷落妻子也就罢了,你如今还想要纳妾?你叫这南郡的百姓们知道了,还以为咱们陆家怎么对待忠良之后呢!你叫为父如何对房老将军的在天之灵交代?如何对房家的老太君交代?如何对你媳妇交代?”

  陆呈垂着眼,始终不曾抬起来,只说道:“孩儿明白,只是,纳妾之事孩儿心意已决。”

  老郡王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色通红,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怒极反笑道:“好!本王的好儿子!你心意已决是吧?来人!请家法来!本王今日要在祠堂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打死这不孝逆子!”

  下人吓得不敢动弹,见老郡王怒气正盛,更不敢违,忙抖着腿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陆呈面色不变,却跪了下来,说道:“孩儿自知此事对不起郡主,因此孩儿自愿领罚!”

  老郡王闻言更气,郡王妃忙帮他抚着胸前顺着气,却听他骂道:“你听听!你听听!他如今成亲都是三个月了,还喊妻子为郡主!他、他这是成心要气死本王!那姓苏的一家子是个什么人家?她父亲不过是个亭长,连个官职都算不上!还敢高攀咱们郡王府?看本王今日打断你这逆子的腿,再去那苏家说一声,叫那家趁早把那狐媚子嫁了!断了你这个念头!”

  陆呈闻得这话才抬起眼来,眼里未有惊慌,却是说道:“父王处罚儿子便是了,何故牵连无辜?我们陆家别说欺压官小了,便是连那路边的乞丐都不曾欺负过,父王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既如此,不如重重罚了儿子,也好解您心头之气。”说罢,他又对母亲说道,“儿子心意已决,纳妾之事怕是要烦请母妃张罗。孩儿知道母妃为难,祖母和郡主那里,孩儿自会去请罪,不会叫母妃难办的。”

  “我不去!”郡王妃也发了火,甩了帕子怒道,“这事儿你自个儿去问你媳妇去!你如今是有妻室的人了,纳妾这事母妃虽身为婆婆,也不可越过你媳妇去!你不是要去请罪么?那你便自个儿去问吧!你媳妇若是同意了,就叫她帮着你张罗,若是不同意,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

  陆呈闻言沉默不语,正当这时,丫头跑进来报道:“禀郡王爷、郡王妃、世子!世子妃往这边来了。”

  三人闻言一愣,兰珠却已经由丫头们扶着进了花厅。只见得她一身莲青色的流彩暗花云锦衣裙,面色如常,进屋便先给公婆和陆呈行了礼,这才说道:“公公婆婆勿怒,事情媳妇都听说了。既然世子要纳妾,那便叫他纳吧。反正咱们这样的人家,世子日后也是要纳侧室的,如今他自个儿看上了个人,不如就随了他的愿。一来世子高兴,二来为了个妾室叫公公和世子闹了这般争执,若是传出去恐对家声不好。”

  “你还替他着想?”老郡王气得无言,只指着陆呈怒道,“你瞧瞧你媳妇,如此贤惠明事理的女子哪儿找去?你怎就不知珍惜?”

  陆呈闻言缓缓起身,却不看兰珠,只作揖道:“陆呈谢郡主成全。”

  郡王妃闻言只恨不得掐儿子一把,兰珠却是浅浅笑了笑,说道:“世子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既已成亲便是夫妻,为夫纳妾本是为妻的本分。”说罢,便回身劝老郡王道,“公公,您消消气,此事儿媳来办,断不会叫公公婆婆被外人说道的。至于家法,儿媳恳请公公免了吧。”

  “不成!”说这话的却是陆呈,他缓缓看了兰珠一眼,眼底确有愧疚之意,只是仍是倔强道,“此番纳妾,确实是陆呈对不住郡主。父王取家法处置,也是应当。这顿家法,我必生受!我这便去祠堂等着,还请父王拿了家法前去处置。”

  说罢,给老郡王施了个礼,便回身大步走远了。老郡王气得直喊逆子,嚷着要打断儿子的腿,郡王妃叹了口气,对兰珠道:“你说他性子怎这般倔呢?既知此时纳妾不对,却非要纳!有人给他求情,他却偏偏要去挨那家法!我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兰珠却是过去扶着婆婆,好言劝慰道:“婆母勿要恼怒。世子心知对不住我才想要挨这家法,若非如此,他只怕心里更不好受。兰珠倒是觉得,这正是世子有担当之处,还请婆母放宽了心,也请公公待会儿行家法时手下留情,莫要太重了。世子还要回军中任职,伤重了怕要耽误差事了。”

  “他都如此对你了,你还帮他说好话!”郡王妃叹了口气,渐渐红了眼,说道,“媳妇啊,我们陆家对不住你啊!呈儿自小好武,性子直爽倔强,我与他父王瞧着觉得挺好。反正我们陆家世代镇守边关,呈儿这性子带兵打仗再适合不过,我们也就由着他。他也是个争气的,不像那些府上的纨绔公子哥儿,还未行过冠礼便一人去了帝都,反倒凭着自个儿的本事结交了些朝中年轻一辈的少年才俊,我们知道了也甚是欣慰。陆家传到他这一代虽是人丁不旺,他却是个争气的。谁想他这性子有好处也有坏处,认定之事便是一根筋走到底,倒叫你受了这许多委屈……”

  “婆母。”兰珠垂眸笑道,“婆母莫要觉得对不住兰珠。兰珠自幼便爹娘早亡,府中只有祖母一人相依为命,不知被爹娘疼爱的滋味儿。但自从嫁来郡王府,公公婆婆待兰珠如己出,疼爱有加,兰珠心中感激,怎还能有那埋怨的心思?公公婆婆也莫要责怪世子,早在圣上赐婚前,兰珠便看出世子早已心有所属,圣上赐婚不容我二人不应,世子心中郁闷难言,无从宣泄,他心里也是苦的。只是虽如此,他却不曾对兰珠恶语相向过,自从兰珠嫁来,世子虽常在军中,但每逢回来总记得看望祖母,陪着祖母聊聊军营中的事,聊解祖母对祖父的想念。他敬重忠良,心中积郁也不曾将气撒在兰珠身上,可见世子是分得清情义之人。兰珠心中感激,今日莫说世子要纳妾,他便是要把侧室妾室都纳全了,兰珠也替他张罗。”

  “傻孩子!此事哪能这般来论?”郡王妃闻言心里更是疼她,红着眼苦口婆心地劝道,“呈儿若宠了那妾室,岂非要更冷落你?你二人成亲三月尚未圆房,难不成你这一辈子就愿意与呈儿相敬如宾地过了?”

  兰珠闻言只略微垂了眸子,唇角却还是挂着笑,只宽慰道:“婆母放心吧,媳妇心中有数。如今见世子心中积郁难解,我真怕他要憋出病来。如今他自个儿要求了,便把那苏家的小姐给他纳回来吧,至少能解解他心中的郁气。其实,早在成婚那日,世子便对兰珠明言了他的心思,兰珠倒是觉得这正是世子坦诚之处。凡事都急求不得,只能慢慢来。还望公公和婆母给世子一些时间。”

  “这……”郡王妃闻言回头和老郡王互望一眼,两人皆是叹了口气。见兰珠口口声声为自家那倔脾气的混账儿子辩驳求情,两人更觉这媳妇贤良难得。郡王妃心中更是有些喜意,她见兰珠如此护着陆呈,心中猜想她必是对他有些心意,才肯如此容忍。这说来也是好事,自家儿子终究非那纨绔顽劣之辈,假以时日,他见媳妇对他如此,终有感化回头的那一日。

  老郡王听了兰珠这一通话,心中的怒气也已消散了大半。这时下人请来家法,他顾及颜面不好就此罢了,便装模作样地哼了哼,提着家法去了。

  兰珠心中有数,这便给婆婆行了礼告退回屋了。

  待回到房里,她便靠窗坐下,远山般的眉间一抹淡淡的愁绪,望着那院子里花木,眸中水色如那雪山清幽飘远。不自觉间摇摇头,已是一番愁苦。

  陪嫁的丫头翠儿端着香茶过来,说道:“郡主何必如此?哪有人在新婚之夜便冷落妻子的?世子还好意思说他心中念着的是公主!可皇上赐婚又非郡主的错,难道就世子心中郁闷吗?郡主受了冷落,心里也不好受,还不是要在老郡王和郡王妃面前帮着他?”

  兰珠闻言缓缓低下头,半晌,却又摇了摇头,她抬眼望向窗外的天,似乎在看很远的地方,只是淡淡说道:“翠儿,你不懂。公公婆婆待我若亲女,我怎忍心叫他们为了袒护我而与世子起冲突?倒不如宽慰着他们的心,纵是有苦,我也不能让他们咽。我自幼亲人早亡,从小到大只懂得一个道理。若是亲人去了那黄泉路,纵使日日思念夜夜梦见,早上醒来,终是幻梦一场。如今我又得了亲人,怎能忍心看着世子积郁,无处发泄。若是成疾,叫公公婆母如何是好?”她将眼神慢慢收回来,缓缓端起茶盏,“只要人能活在这世上,那和乐的日子便终有一日能得到。如今成亲不过三个月,慢慢来吧。”

  翠儿低着头,眼睛慢慢红了,却是再不说话了。

  十日后,陆郡王府的后门抬进了一顶四人小轿,老郡王和郡王妃不愿纳这房妾室,买妾之礼却也没少给,只任由女方家里去摆酒席,郡王府里却闭门谢客。

  晚上,新纳的妾室院儿里挂着红灯烛,远处正房屋里却灯火昏黄。

  兰珠于灯烛下静静绣着一幅锦绣山河的刺锦,翠儿来过好几回,欲言又止。最后听见三更的更鼓打过,这才端了茶来,说道:“郡主,奴婢服侍您早些歇了吧。反正世子正逍遥着,又不会来……”

  指尖忽的一痛,兰珠微微蹙眉,血珠顺着指尖滑落,眼看便要滴在锦画上,她赶忙起身,血珠却染了淡青宓荷的衣裙,烛火昏黄下,刺目不堪。

  翠儿忙喊了一声,要拿药来敷上,兰珠却道一声无碍,转身回了里屋,上床睡下了。

  次日一早,新妾来屋里给兰珠请安,陆呈陪着一块儿到的。

  兰珠一瞧那新妾苏氏便明白了。只见得她一身水蓝色的高腰齐胸襦裙,眉目如画,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极有神采,顾盼间极是喜气,竟与安阳像了个六七分。

  再观陆呈,他今日精神瞧着也爽利,只是看见兰珠时,微微敛了些笑意,瞧着有些尴尬,却还是坐到她身边去,叫苏氏给兰珠行了礼。

  苏氏礼数周全,起身时却是喜气洋洋环顾了眼屋里,笑道:“世子妃的屋子可真够富贵的!妾身以前在家中时,从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屋子。而且,外头都说世子妃贤淑美貌,今日一见,妾身倒觉得外头的传言不实,世子妃明明就比传言中的还要美貌许多!”

  “那自然是!我们郡主的容貌便是在放在帝都那些官家夫人小姐里,也是数得上的!”翠儿在后头接话道。兰珠听了却是轻斥她一声,对苏氏和颜悦色道:“你新入府,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几样首饰都是我自帝都带来地嫁妆,一应物件都是上好的,你挑挑吧。”

  苏氏闻言大喜,见丫头端到眼前的喜盘里各样钗环皆是样式富贵少见,一时间有些闪花了眼,正拿起这样舍不下那样时,抬眼见正见兰珠发间戴着一支牡丹簪子,那簪子羊脂白玉而制,雪莲一般通透,花瓣栩栩,宛若真的一般。不由叹道:“世子妃发间的这簪子真好看!”

  兰珠一愣,陆呈随着苏氏的目光望去,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麦色的肌肤衬得眼睛亮得耀人,对苏氏说道:“这簪子我见郡主常戴着,想来是心爱之物。你若是喜欢便叫府上的管家去寻块好玉,按样再打造一支便好。郡主给你的钗环皆是她的陪嫁首饰,乃是皇后娘娘张罗着准备的,随便挑一件便是上品,你且在这盘子里挑件喜欢的吧。”

  苏氏听陆呈竟唤兰珠为郡主,不免也是一愣,只是眼儿转着,看去有些无辜。只乖巧地点了头,挑了支翠鸾衔珠的金丝步摇,忙欢快地给陆呈和兰珠行礼谢恩。

  兰珠心中有些数了,却只笑了笑,说道:“非是我小气,你若看上旁的首饰,我一准儿应你。只发间这支乃是出嫁前姐妹送的,我甚是珍惜,万万不可与人的。”说罢,便起身说道,“该给公公婆婆请安去了。”

  陆呈闻言望了苏氏一眼,见她缩了缩身子,有些怕的样子,忙起身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来宽慰道:“莫要担忧,父王母妃皆是心善之人,只要礼数周全,必不打紧。”苏氏咬了咬唇,低着头红着脸儿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低头之际仍不忘羞涩地抬起眼来看陆呈一眼,模样万分娇柔。

  陆呈望着她,眼前却似有另一人,心中痛涩难言,百感陈俱。

  兰珠望着他们这番恩爱的模样,微微垂了眸,起身便先行出了房门。

  陆呈回过神来,左右思量,虽想陪着苏氏,却仍是叫她在后头跟着,自己几步追上兰珠,与她并行了。

  老郡王与郡王妃见到苏氏时也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心中对儿子是又气又叹,对苏氏本不想给好脸色,奈何兰珠使了几个眼色,两人皆不想叫小两口为了这妾室再闹不愉快,便权且忍下,只是冷淡地训示了几句,叫苏氏要分尊卑明事理,不可恃宠而骄,平日要服侍正房。

  苏氏礼数极周全,半分不错,嘴巴也会说话,句句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是间或看陆呈一眼,模样娇羞。

  老郡王与郡王妃不待见她,训示完后便推说乏了,叫三人下去了。

  走出屋子,兰珠望了陆呈和苏氏一眼,给陆呈行过礼,便说先回房了。陆呈却说道:“我与郡主一道回去。”而后回身笑着对苏氏道,“你且先回院儿里吧,我与郡主有话要说,一会儿再去看你。”

  苏氏乖巧地去了,陆呈望着她走远了,才和兰珠一同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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