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_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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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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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阳觉得,她应该早点发现才对。

  安阳是穿来的这件事其实早有迹象,想想她三个月大时自己在皇后那里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像小孩子,而且这段时间来她总说些新奇的词语,爱玩的个性,哄人的功夫还有那些书法诗词,一切都符合一个穿越者的形象。只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一个朝代很少有两个穿越者,更别提都穿成了公主,还都在慈仁宫里住着,这样的事情看书的时候没觉得怎样,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想也对,哪有三岁的孩子就能指点书画,识千字的倒是听说过,可是会写行书的就真的没听过了。再说她作的那首诗,明显是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只是开头一句为“毕竟西湖六月中”,因为刘司籍是以御花园的东湖为题,而且现在正值九月,所以安阳才把这句改成“毕竟东湖九月中”,虽然听起来有点怪,平仄也对的不如原句好,但最生动的后面一句还是原版照抄的,考虑到她的年龄,能做出这样的诗句已是难遇的奇才了。

  不出几日,安阳作诗的事便以奇快的速度传遍了皇宫,武德帝为此还特地来过慈仁宫,考了安阳一些诗词,安阳当场又以四季为名各赋诗一首,当晚,龙颜大悦,特赐了安阳一套南阳出产的湖笔香墨以示嘉奖。从此之后,四公主的才女之名便在宫里传开了。

  元皇后得女如此也觉得甚是欣慰,她心情大好,连带着宁阳每日请安之时,也多了些嘘寒问暖的话,眉眼间倒比平常多了些许发自内心的和善。

  而宁阳,经过几天的思量,终是决定暂且不和安阳相认。虽然来自同一个时代多少会让人有种找到亲人的感觉,但是她和安阳的身份是不同的。

  虽同为公主,安阳是皇后所出,大周国的嫡公主,她身后有那个势力雄厚的元氏门阀撑着,她有高调的资本。而自己虽是皇后养女,母族在朝堂上却算不得大势,甚至当初武德帝力排众议立她的母亲为妃时,威胁到了许多世家大族的利益。因而她的母族至今在朝堂上是个什么情形她虽不得而知,不过也能猜想得出来。

  所以,即便她和安阳来自同一个时代,许多事情安阳做得,她却做不得。

  而且,单就性格而言,她们两人也是相去甚远,即便放到现代,她们也不见得能成为朋友。

  最重要的是,以安阳的性子,若是知道宁阳也是穿来的,指不定会拉着她做出什么事来。她自小是个低调的,不爱惹那些闲事,所以还是暂且不说破的好。

  打定了主意,宁阳便又安心在西憙阁里过起了自己平淡的小日子。

  她每日都与安阳一起去内文学馆上学,因为有安阳的才女光环挡着,她的日子倒是过得比以前轻松,她不必再过于藏着掖着,练字的时候也很快就上了手,大字写得有模有样。刘司籍来看的时候,夸赞了一句:“三公主性子稳重,悟性极好,若论起天资来,也属上乘。”说着,便看了眼窗外亭子里跟着永阳和纯阳学琴的安阳,不由叹了口气。

  自从那日起,刘司籍对安阳便不再以规矩要求得那般严格,她喜欢学琴便让她跟着宋司乐去学,安阳已经许久不曾进来练过字了。刘司籍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审时度势的眼力最是厉害,她见帝后都把这位四公主宠到了天上,便不去触这个霉头,任由着安阳的性子来了。

  只是,刘司籍却是个惜才的,见到安阳天资聪慧,性子却是个不服管教的,多少有些遗憾。自从安阳不再进来学字,她便只教导宁阳一人,时日久了,便发现这位三公主的资质也是个不错的,虽然和四公主比还差得远。但她稳重又尊师重礼,对自己向来礼待有加,从不拿公主的架子,更肯用功用心,便对宁阳上了几份心,教起来也更加认真,甚至于一丝不苟,倒让宁阳于书法一道上突飞猛进。

  年关将近的时候,内文学馆放了假,刘司籍对宁阳道:“三公主的大字已有很大的进步,年后可以适当练习小楷看看,此外书画自古不分家,三公主与书法一道甚有天赋,或许年后可以学些简单的画了。”

  宁阳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前世她的母亲就是美术老师,她儿时常看着母亲画画,虽然读大学的时候选了最喜欢的史学类,画画却一直是她所喜欢的。如今能执笔丹青,不但可以从了自己的兴趣,也可以用来怀念母亲,当下便高兴地应了。

  这年是宁阳满服的第一个年关,按照大周国的惯例,除夕晚上皇帝会设宴慈仁宫,所有妃嫔皇子皇女都要出席,算是帝王一家的年夜饭。而今年宁阳也要出席,听说还要准备贺岁之礼。

  宁阳过了这年才四岁,实在不知该送什么作为贺岁礼,她这几年生日时倒是收了些东西,从簪花到绣物再到古玩器皿,什么都有,只是这些要么是帝后赐的要么是各宫嫔妃送的,总不能把这些再送回去。况且,帝王家也不缺这些。

  想来想去,自己也只有写的字还拿得出手,便决定亲自写篇贺词裱了送上去。

  刚决定下来,便又犯了愁。今年送了这样,明年总不能还送这样吧?要早早打算才好。

  奶娘在一旁道:“难为公主这么小的年纪就想这么周全,连明年的事都要打算了。想想我家那两个,像公主这么大的时候都在院子里玩泥巴呢。”

  吴英正拿着新做好的冬衣进来,听到便道:“奶娘又说浑话,公主自然不是平日人家的孩子可比的。”

  奶娘一听忙道是,宁阳边在两人的帮忙下换上一件粉红雪梅的对襟锦裙,边道:“可别笑话奶娘,年关将近,她定是想家里的孩子了,这都是人之常情,便是你也是想家的吧?”

  吴英整理衣角的动作顿了顿,很快收拾脸上微微一现的苦涩,只笑道:“奴婢家里倒用不着操心,两个哥哥都已娶妻,妹妹明年也要出阁了,爹娘也都康健,不差奴婢一个。”

  宁阳突然想起吴英也二十多了,宫里宫女到了二十五岁,若是得了恩典便可以回家了。

  “你过了年二十几了?”

  “回公主,奴婢过了年便二十有二了。”

  宁阳点点头:“等到你满了出宫的日子,本公主一定赐你几箱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家。”

  吴英蹲下来为宁阳整理裙角,说笑般道:“公主年纪不大,瞧着懂的事儿倒多。”

  宁阳笑道:“我们在文学馆里开始学礼仪了,这些事刘司籍提过一次,被我给记住了。”心里却知道,入了宫的女子即便出宫也不能嫁人,只能给人做妾。吴英模样也算清秀,在宫里服侍了这么多年,规矩处事都是把好手,不能给人做正室真是可惜了。说起来,吴英此人心思也不是个坏的,她虽是皇后那边的人,可至今也不曾真的害过自己,不过就是个眼线罢了。人在宫中服侍本就难,如若让她和吴英的立场对调,她也是要听从皇后的吩咐的。

  只要她不是真的想要害自己,她倒是宁愿施个人情,买个人心,万一哪日她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妥,也不至于她立刻就去汇报。不过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宁阳心里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说这事,只回身去取了去年生辰时收的一对儿白玉镯子给了奶娘。按大周国的例,奶娘年三十可到内侍府里去,再由内侍府发牌子回家探视,时间只有三日,但对于这个二十四岁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子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每到年关,她总是望着远方,眼睛里满是期盼。宁阳知道,她定是想念家中的丈夫和孩子,是而每到年关她总会给奶娘些东西,让她贴补下家用,也算少少报答一下奶娘哺育自己的恩情。

  待到午时用过膳,宁阳还在为往后送什么的事发愁,月桂奉上茶来时提醒道:“前段日子二公主不是答应公主教您针线么?此时正好不用上学,何不去请二公主来?”

  宁阳一听这才想起差点忘了这件事,忙笑道:“我这些日子忙着练字,这事倒是忘了,还好有你提醒我。”

  “这是奴婢的本分。”月桂笑着接过门外秋兰送进来的桂香,放了一小块在薰炉里,起身又问道,“公主今日便去么?”

  “去!待小憩过了再去吧,免得扰了李充仪和二姐姐休息。”宫里一年四季都有午间小憩的习惯,只四季不同,小憩的时间长短也不同。此时正值冬季,睡时只有两刻钟。

  不过,宁阳可是完全睡不着了,她想着下午要学新东西,便一会儿兴奋地让月桂准备针线,一会儿让芳儿和良儿准备些点心下午要用,又准备了一方食盒,里面摆上刚蒸好的水云糕和四喜盒酥,待小憩的时辰一过,便让月桂跟着去了贤芳宫。

  贤芳宫便是当年贤妃赵氏居住的宫殿,大周国的规矩,四妃的宫殿都分东西两阁,里面住着嫔一级的宫人,若是生了皇子,皇子便另宫居住,若生的是公主,便和生母住在一起。除了日常用度,居住条件也不尽相同。此外,公主若是被赐封号,也可以要求另宫居住。因为皇后为中宫之首,单独居住在慈仁宫,宁阳和安阳才得以有单独的院落居住。

  头一次踏进贤芳宫,宁阳心里多少有些复杂,毕竟这身子的生母柔妃便是被当年这里的主人暗害的。柔妃的死虽然不全是贤妃一人的过错,但她至少是出过力的。想想若是当初柔妃没死,自己现在又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宁阳摇摇头,这种假设已是无用了,毕竟时间不可能倒流。她还是该收拾了心神,为今后的生活努力。

  这几年武德帝专心政事,后宫很少再充实过,因此新的贤妃还没有立,贤芳宫里只住着李充仪和高充瑗。因为李充仪诞有二公主纯阳,是而住在东阁。

  宁阳到得东阁上房时,李充仪正卧在香塌之上,一身百褶如意的月裙,衬得肤色明媚,慵懒之态尽露。纯阳坐在一旁帮她捶着腿,屋里一股子药香味。

  听说李充仪曾是尚宫局里的司衣,有的一手绝好的针线功夫,当初为贤妃送衣物时遇上酒醉的帝王,因而有了一飞升天的机会,那之后被封为婕妤,诞下纯阳后被封了充仪,却住在贤妃统领的贤芳宫中,没少受贤妃的挑刺和讥讽,她心气却是个高的,常暗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公主,加之从那以后鲜少有侍寝的机会,抑郁成疾。贤妃死后的这几年,没人挤兑她,倒是过了些平静日子,却要时常喝药,身子并不是太好。

  宁阳虽对这位常拿着自己女儿撒气的李充仪印象不佳,可礼数却也没少。李充仪虽然位份在嫔一级里也算低的,可她毕竟诞有一名公主,而自己虽和安阳享有同样的待遇,见到她可行福礼或者颔首礼,但她还是规规矩矩地福身行了礼。礼成之时李充仪已经起身,笑盈盈地回了一礼,身姿仪态弱如拂柳,娇媚万千,若忽略她眉梢眼角的算计,当真是个令人见了就忍不住心生怜惜的美人。

  “早上听到院子里喜鹊在叫,便知今日必有喜事,果然下午便见三公主造访。”李充仪端正地坐在榻上,纯阳和宁阳在下首的座位上坐了,宫女们奉了茶来,宁阳便让月桂把准备的食盒拿来。

  “我那西憙阁里的宫娥做的小点心,虽比不得御膳房的厨子,却还想着拿来给李充仪和二姐姐尝尝,只不要嫌太难吃才好。”

  李充仪忙笑称:“三公主客气了。”又与宁阳聊了些家常,多是在文学馆识字学礼的事,只是闲谈间多把话题扯到安阳身上,宁阳故作天真地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心里却明白,比起自己这个皇后的养女,这位李充仪怕是巴不得今天来找她女儿的是安阳。只可惜纯阳性子软弱少言,安阳对她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她和永阳倒还能聊得来。

  眼见着聊了些时候,宁阳这才说起今日的来意:“前段日子,二姐姐送了方帕子给我,我瞧着那绣工真好,便想着来请她去我那里教教我。不知李充仪可允?”

  李充仪面上笑了笑,眼角却狠瞪了眼纯阳,笑道:“三公主亲自来了,本嫔哪能扫了你的兴致?只纯儿这丫头平日就是个笨的,自己的事都还做不好,竟还想着给人做师傅,真真不知深浅,三公主别太认真才好。”

  宁阳一愣,见纯阳端端正正地低头坐着,手指绞着帕子,偶尔小心地抬眼看看母亲,又朝自己这边看看,很是小心局促的样子,便不由想起之前听来的闲话。听说李充仪因为之前做过司衣,贤妃常讥讽她只是个绣娘,因此她便不再拿针线,也不喜纯阳学这些。怎奈许是承了她的基因,纯阳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平日里性子软弱的她,却对自己认定的事就是不改,因着她好歹是个公主,李充仪便是心里不愿也不好罚她,只发现她做这些便不给她好脸色罢了。

  这些事宁阳是从安阳那里听到的,她惯爱却打听这些事情,至于可信度自己从未去验证过。不想今日见李充仪的神情,怕传言未必不实。若真是这样,自己今日来请纯阳,岂非害得她今后又被母亲骂?

  这可不成,她虽是个明哲保身不爱惹事的,可也没冷漠到害了别人还不以为意,既然事情因自己而起,那便要想办法化解。

  宁阳心思百转,忽想起那日安阳说,李充仪总让纯阳讨好各宫娘娘和几个姐妹的事,不由灵机一动,脸上堆起不好意思的笑容道:“真是瞒不过李充仪,其实我也只是拿二姐姐教针线这事做个借口罢了,我们又不是那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哪里用得着学好这些?再说了,就算学起来,能坚持多久还是个问题,只当是玩儿罢了。况且四妹妹常去我那里玩,时日久了便觉得只有我们二人,没个意思,是而今日就来喊二姐姐了。”

  果然,此番说辞马上便令李充仪改了态度,毕竟去宁阳那里就意味着能常见到安阳,而且还常能见着皇后,若表现好了,倒也不失为争宠的机会。于是便就着台阶笑着对纯阳道:“既是三公主来请了,便就跟去吧。只是你过了年便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要知礼懂分寸才好。”

  纯阳忙起身恭敬地应了,李充仪又命宫人准备了回给宁阳的礼盒,这才放二人同去。

  出了贤芳宫,宁阳试探着问:“二姐姐,我今日来得唐突,该不会害你被骂吧?”

  纯阳摇了摇头:“三妹妹不必介意,母嫔教诲我乃是常事,我早已习惯了。”说罢,便似乎不再想提这些事,只一副心思跟宁阳讨论着要从哪里开始学绣活,这倒让宁阳有些感叹,这位腼腆少语的二姐姐,聊起针线来那叫一个健谈!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样子,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很多,看来人还是该多做些与自己的兴趣有关的事,方能排除杂念,陶冶身心。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回了慈仁宫,刚进西憙阁里,宁阳还未让月桂奉上茶来,安阳便一路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脸地喜气洋洋。

  “呀!二姐姐也在!我正想拉着三姐姐去找你和大姐姐呢!”

  “什么事啊?看把你高兴的。”宁阳问道。

  安阳故作神秘的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们还不知道!这消息是刚传过来的,我在御花园里跟踪礼部侍郎,听到他和旁边的下官说话才知道的。这可是第一手消息呢!”

  “跟、跟踪?”纯阳瞪大眼。

  宁阳暗自黑线,忙把纯阳的焦点转移,问道:“别吊人胃口了,到底是什么事?”

  安阳却转了个圈儿,坐上香榻,又喝了口月桂端来的茶水才道:“听说今年过年的时候会来位贵客呢!你们猜是谁?”

  宁阳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玩笑道:“能猜着还用你做什么?你呀,要是再卖关子,我和二姐姐就不听了,反正是贵客,到时候礼部下了行文,总会知道的。”

  安阳终于不再卖关子,却从榻上跳起来,兴奋道:“是大夏国的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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