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滚烫的y望已被释放，路易斯放开了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她的身体绵软无依，进入了无意识的昏睡，她看起来非常可爱，眼皮紧闭，红唇翕张，双颊上仍浮着嫣红，她似一只无辜弱小的小白兔，没有防备，可以任人欺凌。
路易斯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她还很虚弱，却硬生生承受了他汹涌而来的y望。虽然在她面前，他从不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以前是不想控制，而现在——
有些事情，正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弯腰抱起她，吻了吻她的唇角，“安吉丽娜，替我生个孩子。”
他的话飘荡在空气里，令疲惫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还很空，没有焦距，美丽的大眼才只是睁开了一会儿便又闭紧，她再一次睡了过去。
她在昏睡，却对孩子这个单词有自然反应。
威廉的出生酒会上，她看着孩子时的眼神，眼底那片暗寂的灰败，他记忆犹新。她再一次忤逆了他，忤逆了他的结果，是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差点丢了性命。这样的事情，他不允许再次发生。
如果给她一个孩子，嗯，他和她的孩子——
自威廉出生后，他总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时不时会想象，如果这是安吉丽娜与他的孩子——
如果孩子是用来束缚她的最有效的方法，那他就给她孩子。
再次吻了吻怀中的少女，路易斯抱着她入了浴。
——
安吉丽娜还睡得很熟，将洗完澡的少女抱回床上，替她盖上被毯，又从衣柜里挑了身干净衣服换上，路易斯只身出了殿门。
“别吵她，等她醒了再进去。”吩咐完守门的侍女，路易斯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沉思了片刻，向着内廷另一侧走去。
刚踏入偏殿，仆从就迎了上来，“路易斯殿下。”
“罗伯特怎么样了？”
“罗伯特大人还是老样子，箭伤太严重，一直在昏迷，偶尔醒来几次，也只是在说胡话。”
仆从边回答主人的问题，边敲了敲某扇房门，将路易斯引了进去。
除了床上的病人，房里还有一位女性。
“海伦小姐，路易斯殿下来了。”侍从又转向路易斯，“殿下，这位是罗伯特大人的姐姐，这几天都是由她在亲自照看病人。”一番解释，仆人自动带上了门，退出了门外。
路易斯的灰眸扫过海伦，对着她轻点了一下头。
海伦急急起身：“殿下。”
“坐，不用拘束，我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情已经控制住，这都多亏了您的安排。”
事发后，他安排他住在宫里，给他找了最好的医务人员，二十四小时严格看护，允许他的家人随时入宫探望，这样的优待，堪称重视。
“他救了安吉丽娜，立了大功，应该得到这种照顾。”男人的目光移向了病床。
“安吉丽娜她……哦不，女王陛下……她还好吗？”见公爵这么有耐心，海伦的胆子也变大了，她是真的担心安吉丽娜，就算她已经不记得她，在她心里，那个活泼爱笑的女生永远是她第一个朋友，最重要最珍贵的朋友。
路易斯的目光再一次回到海伦身上，“你认识安吉丽娜？”
公爵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壮着胆细声道：“小时候我们交谈过……她……陛下……她出事后，我一直很担心……”
“哦？”路易斯若有所思。
“殿下，我能不能见见陛下……即使只是看一眼也好……”细声细气的海伦突然鼓足了勇气。
这时，病床上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奋力又焦急的呐喊：“安吉丽娜！小心！安吉丽娜……别怕……有我在……”很快又变得安静，死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病房里瞬间寂静无声，海伦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身为女王的骑士，却对女王抱有非分之想，这是大忌。
“罗伯特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公爵似乎没在意这个突发事件，之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薄的笑容，“安吉丽娜缺少一个贴身侍女，如果你愿意……”
公爵这是首肯了吗？海伦激动万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愿意，愿意！”
“那好，等罗伯特恢复了，你入宫吧。”只手遮天的男人淡淡地说到。
海伦顿时欣喜若狂。她终于！终于可以见到安吉丽娜了！
这时，仆从敲了门，“殿下，有事来报。”
脸色焦急的侍女一出现，路易斯的表情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侍奉安吉丽娜的侍女。
“公爵大人，公爵夫人她……”侍女气喘吁吁。
男人眉头顿皱，“凯瑟琳？”
“公爵夫人她闯入女王寝殿了……我们拦不住……”
——
凯瑟琳强行撞开了女王寝殿的大门。
她已经忍了一星期，再也忍不下去。
今天，她必须弄清楚自己的丈夫和他侄女两个人在搞些什么，她要和她摊牌。
一入殿门，她就向着床上看去，床上果然有人，不过只有安吉丽娜一人。
她的闯入，令沉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凯瑟琳身后，一群侍女还在惊慌失措，“公爵夫人，陛下身体还很虚弱，您不能打扰她休息——”她们想拉她出去，却又碍于她公爵夫人的身份，不敢碰她。
“你们都给我退下。”凯瑟琳不耐烦，死死盯着床上。
少女的眼里还透着一丝被吵醒的困顿，她的眼睫动了一下。
“路易斯在哪？”凯瑟琳上前了一步。
刚上前，裙身就被人牵扯住，她大怒，“没规矩的下人，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
“抱歉，公爵夫人——”侍女吓得马上收了手。
剑拔弩张之间，浅淡柔和的声音响起，“你们太吵了。”
“陛下恕罪——”侍女再次大惊。
有侍女疾步走到床头，“陛下，我先伺候您更衣吧。”放下手中的衣物，又拿过一个靠枕，将它塞在少女身后。
少女微微起身的时候，盖在她身上的薄毯翻开了一角滑落下来，暴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她没穿衣服？
这个认知令凯瑟琳神色有些不自然。
“都下去吧。”拒绝了侍女们的服侍，安吉丽娜转头看向了凯瑟琳，“婶婶，有什么吗？”
“你和路易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凯瑟琳开门见山。
倒是少女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愣。
“宫外那个流言，你知道吧？”
少女又是一愣，“流言？”
“那个你和路易斯有r体关系的流言，已经传得大街小巷都是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凯瑟琳挺直了腰，抬了抬下巴。
哦，原来不只是王宫，连民间都传遍了——
安吉丽娜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对方神色飘忽又不想反驳的样子，在凯瑟琳看来，无疑是一种间接的默认。
“流言是真的？”凯瑟琳的声音顿时尖锐了，扭过头，她环视了一圈殿内，“路易斯人呢？”边找边问，将整个寝宫查了个遍，而后，她推开了浴室的门——
门内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这是一个还未清理的犯罪现场，完整又清晰地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精美的地砖上都是散落的衣物，男人的，女人的，完整的，不完整的，从外套到内衣，里里外外层层叠叠，落满一地，衣物的凌乱，显示了当时的男人有多么急切，他们直接在地上做了？地上还散落了些许未干的花瓣，看起来是从一旁的浴桶里溢出来的，哈，连水都溢出来了，他们还一起洗澡了吗？他们互相替对方洗澡？还是在里面做些其他事？这样的画面即使是想象都太过y荡，凯瑟琳有些承受不住地闭了闭眼睛。
没错，衣服是路易斯的，这样的材质和款式，只有路易斯。
转过身，她强忍着心痛，挪步到衣橱前，默默打开柜门。
衣柜里，男人的衣物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内衣外衣，应有尽有。
这是女王的寝殿，她还没嫁人，却已经如有了家室一般，和男人共同起居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她凯瑟琳的丈夫……
连呼吸都有点痛。
凯瑟琳用力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过了身。
“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怪不得他一直偏袒你……你们……几时开始有这种关系的？”
有些灰心，有些丧气，还有些愤怒，充斥在胸口。
少女淡淡地看着她，没有什么表示。
她竟然这样不知廉耻，都已经证据确凿，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压在心头的愤怒立即如突破了堤坝的洪水，瞬间爆发了。
“你这个小s货！竟然连自己的亲叔叔都不放过！世上男人这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勾引路易斯？”
再顾及不上自己贵妇的形象，长久以来压抑的不满以及被丈夫无视的愤恨，在一瞬间得到了宣泄。
“自从你回来以后，他就变了，他以前并不是这样子的！是你让他变得古怪又冷酷，变得我都快不认识——”愤怒地指责着，凯瑟琳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发抖，“我都替他生了孩子，可他，却天天往宫里跑，对我们母子不管不顾，才一年多，你回来才一年多，他就变成这样——”
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少女打断了她的话，她抬起头看她，目光怜悯又讽刺，“他变了？凯瑟琳婶婶，你错了，你的丈夫从来都是这样，是你不了解他。”
“了解？还有谁会比我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你吗？你这个只会勾引自己叔叔的小y妇吗？”
少女没有回答她，这只是一个盲目自恋的可怜女人，面对丈夫的出轨，这些女人们的反应，都很像。
“上帝为什么要让你这样的人活着？你为什么活着，你简直该死！”凯瑟琳已经进入癫狂。
指责声激荡在空气中，振聋发聩。
安吉丽娜没有说话，缓缓起了身，薄毯滑落，洁白饱满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对方的眼前。
凯瑟琳顿时安静了，她的的目光像被定住了一般，即使她不是男人，她也同样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就是这样一具年轻妖媚的身体勾走了她的丈夫的魂——
取过侍女留在床头的睡袍轻轻披上，少女下了床。
床边没有鞋子，她的鞋子还在浴室里。
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她无视了她，侧过身去。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像一只渴望蓝天的小鸟，被囚在笼中。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却更性感。
原来，除了拥有可以欺骗男人的美丽和纯洁，她还可以性感。
顺滑的丝绸睡袍贴合着她玲珑的曲线，身材明明尽显，却又半遮半掩，裙摆拖曳及地，如一朵薄如蝉翼的纯白花朵，绽开在绘有几何花纹的华美地砖上，她如瀑的金发缠绕垂散在腰际，虽有凌乱，却为她增添了一丝不食烟火的气质。暖阳透过狭长的水晶玻璃窗照射进来，落在她身上，将她笼罩在光芒之中。
凯瑟琳有些移不开眼睛。
一时间，她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少女高贵圣洁，不可亵渎。
但这只是错觉，她明明是个喜欢勾引男人的骚货。她就是用这种方法勾引路易斯的。
正呆呆地看着对方，对方的声音却悠悠传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
“你走吧，如果路易斯叔叔知道了，他会生气。”少女转过了身。
她在对她下逐客令吗？
凯瑟琳笑了，她虽然在笑，心却在滴血，“他只是你的叔叔，又不是你的丈夫，有什么权利生气？”她才该是那个生气的人，他有什么立场跟她生气。
少女没有反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绵长又平淡。
她用这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她是什么意思？她完全不怕她，是吃定了路易斯会向着她吗？
她怒目而视，对方却移开了视线。
窗边矮桌上，放着一个描花涂金的大口花瓶。
瓶中开满粉白色玫瑰。
少女抽出了一枝，细细审视着。
“凯瑟琳婶婶，你知道吗，路易斯叔叔很迷恋这种花。”少女的声音有些清淡。
“这种事谁都知道。”凯瑟琳冷哼一声，这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有什么可拿来炫耀的。
少女将玫瑰的枝干掐断，将断枝的花朵托在手心，抬起了头。
“是啊，谁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她的唇边似乎挂着一抹浅淡的嘲笑，“从七年前起，他就已经占有了它，把它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如果有谁想要从他身边夺走它，他就会很生气……”
将粉嫩娇柔的玫瑰插入了自己的鬓间，她对着她笑了。
她的笑那么清浅，浅得像那天边的浮云，很快就会被吹散。
凯瑟琳神色大变，“别叫我婶婶，你真让我恶心。”
她打了她，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而少女依旧在微笑，似乎她这样的行为，并未出乎她的意料。
被愤怒所控制的女人果然都很像。
女人们，都很像。
安吉丽娜的目光平淡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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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她还很虚弱，却硬生生承受了他汹涌而来的y望。虽然在她面前，他从不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以前是不想控制，而现在——
有些事情，正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弯腰抱起她，吻了吻她的唇角，“安吉丽娜，替我生个孩子。”
他的话飘荡在空气里，令疲惫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还很空，没有焦距，美丽的大眼才只是睁开了一会儿便又闭紧，她再一次睡了过去。
她在昏睡，却对孩子这个单词有自然反应。
威廉的出生酒会上，她看着孩子时的眼神，眼底那片暗寂的灰败，他记忆犹新。她再一次忤逆了他，忤逆了他的结果，是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差点丢了性命。这样的事情，他不允许再次发生。
如果给她一个孩子，嗯，他和她的孩子——
自威廉出生后，他总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时不时会想象，如果这是安吉丽娜与他的孩子——
如果孩子是用来束缚她的最有效的方法，那他就给她孩子。
再次吻了吻怀中的少女，路易斯抱着她入了浴。
——
安吉丽娜还睡得很熟，将洗完澡的少女抱回床上，替她盖上被毯，又从衣柜里挑了身干净衣服换上，路易斯只身出了殿门。
“别吵她，等她醒了再进去。”吩咐完守门的侍女，路易斯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沉思了片刻，向着内廷另一侧走去。
刚踏入偏殿，仆从就迎了上来，“路易斯殿下。”
“罗伯特怎么样了？”
“罗伯特大人还是老样子，箭伤太严重，一直在昏迷，偶尔醒来几次，也只是在说胡话。”
仆从边回答主人的问题，边敲了敲某扇房门，将路易斯引了进去。
除了床上的病人，房里还有一位女性。
“海伦小姐，路易斯殿下来了。”侍从又转向路易斯，“殿下，这位是罗伯特大人的姐姐，这几天都是由她在亲自照看病人。”一番解释，仆人自动带上了门，退出了门外。
路易斯的灰眸扫过海伦，对着她轻点了一下头。
海伦急急起身：“殿下。”
“坐，不用拘束，我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情已经控制住，这都多亏了您的安排。”
事发后，他安排他住在宫里，给他找了最好的医务人员，二十四小时严格看护，允许他的家人随时入宫探望，这样的优待，堪称重视。
“他救了安吉丽娜，立了大功，应该得到这种照顾。”男人的目光移向了病床。
“安吉丽娜她……哦不，女王陛下……她还好吗？”见公爵这么有耐心，海伦的胆子也变大了，她是真的担心安吉丽娜，就算她已经不记得她，在她心里，那个活泼爱笑的女生永远是她第一个朋友，最重要最珍贵的朋友。
路易斯的目光再一次回到海伦身上，“你认识安吉丽娜？”
公爵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壮着胆细声道：“小时候我们交谈过……她……陛下……她出事后，我一直很担心……”
“哦？”路易斯若有所思。
“殿下，我能不能见见陛下……即使只是看一眼也好……”细声细气的海伦突然鼓足了勇气。
这时，病床上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奋力又焦急的呐喊：“安吉丽娜！小心！安吉丽娜……别怕……有我在……”很快又变得安静，死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病房里瞬间寂静无声，海伦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身为女王的骑士，却对女王抱有非分之想，这是大忌。
“罗伯特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公爵似乎没在意这个突发事件，之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薄的笑容，“安吉丽娜缺少一个贴身侍女，如果你愿意……”
公爵这是首肯了吗？海伦激动万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愿意，愿意！”
“那好，等罗伯特恢复了，你入宫吧。”只手遮天的男人淡淡地说到。
海伦顿时欣喜若狂。她终于！终于可以见到安吉丽娜了！
这时，仆从敲了门，“殿下，有事来报。”
脸色焦急的侍女一出现，路易斯的表情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侍奉安吉丽娜的侍女。
“公爵大人，公爵夫人她……”侍女气喘吁吁。
男人眉头顿皱，“凯瑟琳？”
“公爵夫人她闯入女王寝殿了……我们拦不住……”
——
凯瑟琳强行撞开了女王寝殿的大门。
她已经忍了一星期，再也忍不下去。
今天，她必须弄清楚自己的丈夫和他侄女两个人在搞些什么，她要和她摊牌。
一入殿门，她就向着床上看去，床上果然有人，不过只有安吉丽娜一人。
她的闯入，令沉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凯瑟琳身后，一群侍女还在惊慌失措，“公爵夫人，陛下身体还很虚弱，您不能打扰她休息——”她们想拉她出去，却又碍于她公爵夫人的身份，不敢碰她。
“你们都给我退下。”凯瑟琳不耐烦，死死盯着床上。
少女的眼里还透着一丝被吵醒的困顿，她的眼睫动了一下。
“路易斯在哪？”凯瑟琳上前了一步。
刚上前，裙身就被人牵扯住，她大怒，“没规矩的下人，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
“抱歉，公爵夫人——”侍女吓得马上收了手。
剑拔弩张之间，浅淡柔和的声音响起，“你们太吵了。”
“陛下恕罪——”侍女再次大惊。
有侍女疾步走到床头，“陛下，我先伺候您更衣吧。”放下手中的衣物，又拿过一个靠枕，将它塞在少女身后。
少女微微起身的时候，盖在她身上的薄毯翻开了一角滑落下来，暴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她没穿衣服？
这个认知令凯瑟琳神色有些不自然。
“都下去吧。”拒绝了侍女们的服侍，安吉丽娜转头看向了凯瑟琳，“婶婶，有什么吗？”
“你和路易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凯瑟琳开门见山。
倒是少女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愣。
“宫外那个流言，你知道吧？”
少女又是一愣，“流言？”
“那个你和路易斯有r体关系的流言，已经传得大街小巷都是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凯瑟琳挺直了腰，抬了抬下巴。
哦，原来不只是王宫，连民间都传遍了——
安吉丽娜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对方神色飘忽又不想反驳的样子，在凯瑟琳看来，无疑是一种间接的默认。
“流言是真的？”凯瑟琳的声音顿时尖锐了，扭过头，她环视了一圈殿内，“路易斯人呢？”边找边问，将整个寝宫查了个遍，而后，她推开了浴室的门——
门内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这是一个还未清理的犯罪现场，完整又清晰地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精美的地砖上都是散落的衣物，男人的，女人的，完整的，不完整的，从外套到内衣，里里外外层层叠叠，落满一地，衣物的凌乱，显示了当时的男人有多么急切，他们直接在地上做了？地上还散落了些许未干的花瓣，看起来是从一旁的浴桶里溢出来的，哈，连水都溢出来了，他们还一起洗澡了吗？他们互相替对方洗澡？还是在里面做些其他事？这样的画面即使是想象都太过y荡，凯瑟琳有些承受不住地闭了闭眼睛。
没错，衣服是路易斯的，这样的材质和款式，只有路易斯。
转过身，她强忍着心痛，挪步到衣橱前，默默打开柜门。
衣柜里，男人的衣物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内衣外衣，应有尽有。
这是女王的寝殿，她还没嫁人，却已经如有了家室一般，和男人共同起居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她凯瑟琳的丈夫……
连呼吸都有点痛。
凯瑟琳用力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过了身。
“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怪不得他一直偏袒你……你们……几时开始有这种关系的？”
有些灰心，有些丧气，还有些愤怒，充斥在胸口。
少女淡淡地看着她，没有什么表示。
她竟然这样不知廉耻，都已经证据确凿，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压在心头的愤怒立即如突破了堤坝的洪水，瞬间爆发了。
“你这个小s货！竟然连自己的亲叔叔都不放过！世上男人这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勾引路易斯？”
再顾及不上自己贵妇的形象，长久以来压抑的不满以及被丈夫无视的愤恨，在一瞬间得到了宣泄。
“自从你回来以后，他就变了，他以前并不是这样子的！是你让他变得古怪又冷酷，变得我都快不认识——”愤怒地指责着，凯瑟琳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发抖，“我都替他生了孩子，可他，却天天往宫里跑，对我们母子不管不顾，才一年多，你回来才一年多，他就变成这样——”
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少女打断了她的话，她抬起头看她，目光怜悯又讽刺，“他变了？凯瑟琳婶婶，你错了，你的丈夫从来都是这样，是你不了解他。”
“了解？还有谁会比我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你吗？你这个只会勾引自己叔叔的小y妇吗？”
少女没有回答她，这只是一个盲目自恋的可怜女人，面对丈夫的出轨，这些女人们的反应，都很像。
“上帝为什么要让你这样的人活着？你为什么活着，你简直该死！”凯瑟琳已经进入癫狂。
指责声激荡在空气中，振聋发聩。
安吉丽娜没有说话，缓缓起了身，薄毯滑落，洁白饱满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对方的眼前。
凯瑟琳顿时安静了，她的的目光像被定住了一般，即使她不是男人，她也同样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就是这样一具年轻妖媚的身体勾走了她的丈夫的魂——
取过侍女留在床头的睡袍轻轻披上，少女下了床。
床边没有鞋子，她的鞋子还在浴室里。
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她无视了她，侧过身去。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像一只渴望蓝天的小鸟，被囚在笼中。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却更性感。
原来，除了拥有可以欺骗男人的美丽和纯洁，她还可以性感。
顺滑的丝绸睡袍贴合着她玲珑的曲线，身材明明尽显，却又半遮半掩，裙摆拖曳及地，如一朵薄如蝉翼的纯白花朵，绽开在绘有几何花纹的华美地砖上，她如瀑的金发缠绕垂散在腰际，虽有凌乱，却为她增添了一丝不食烟火的气质。暖阳透过狭长的水晶玻璃窗照射进来，落在她身上，将她笼罩在光芒之中。
凯瑟琳有些移不开眼睛。
一时间，她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少女高贵圣洁，不可亵渎。
但这只是错觉，她明明是个喜欢勾引男人的骚货。她就是用这种方法勾引路易斯的。
正呆呆地看着对方，对方的声音却悠悠传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
“你走吧，如果路易斯叔叔知道了，他会生气。”少女转过了身。
她在对她下逐客令吗？
凯瑟琳笑了，她虽然在笑，心却在滴血，“他只是你的叔叔，又不是你的丈夫，有什么权利生气？”她才该是那个生气的人，他有什么立场跟她生气。
少女没有反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绵长又平淡。
她用这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她是什么意思？她完全不怕她，是吃定了路易斯会向着她吗？
她怒目而视，对方却移开了视线。
窗边矮桌上，放着一个描花涂金的大口花瓶。
瓶中开满粉白色玫瑰。
少女抽出了一枝，细细审视着。
“凯瑟琳婶婶，你知道吗，路易斯叔叔很迷恋这种花。”少女的声音有些清淡。
“这种事谁都知道。”凯瑟琳冷哼一声，这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有什么可拿来炫耀的。
少女将玫瑰的枝干掐断，将断枝的花朵托在手心，抬起了头。
“是啊，谁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她的唇边似乎挂着一抹浅淡的嘲笑，“从七年前起，他就已经占有了它，把它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如果有谁想要从他身边夺走它，他就会很生气……”
将粉嫩娇柔的玫瑰插入了自己的鬓间，她对着她笑了。
她的笑那么清浅，浅得像那天边的浮云，很快就会被吹散。
凯瑟琳神色大变，“别叫我婶婶，你真让我恶心。”
她打了她，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而少女依旧在微笑，似乎她这样的行为，并未出乎她的意料。
被愤怒所控制的女人果然都很像。
女人们，都很像。
安吉丽娜的目光平淡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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