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显迹（二）：“我好像，曾经变出了一个人。”
严川刚踏上楼梯，叶无青就听到了。但他似是没看到严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眉毛也没动一下，只柔声问严国强：“叔叔，可以吗？”
严川：我再说一次，没人能对叶无青的请求说不，尤其是他看着你的时候。
严国强果然也没能逃过这个定律，连声应下：“行，行，当然可以，我喊小川下来……哎呀，小川，正说到你呢！”他一把拉过还懵在楼梯口的严川，“快带朋友上去，认认房间。”
叶无青自然的走到严川身边，低声笑道：“小川。”
严川瞪了他一眼，低喝道：“闭嘴！”
这声低喝没什么威慑力，而且严川也没有拆穿他，领着人便上了楼。房间很普通，只有一张床，但足够容纳两个人躺下，叶无青进屋后东看看，西看看，颇为好奇的模样，严川则抱臂靠在门板上看他：“你……”
叶无青这人，表面高高在上，不染凡尘，内里也高傲，虽然背着任务，但很少主动接近严川，一旦看出严川的防备，自己就先离得远远的，就像刚刚下车时那样。
现在不但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自己跑到家里来，甚至编了话哄严国强让他留下，明明在上一个副本时极其防备同他同床共枕，现在看到一张床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嗯？”叶无青随口应道，放下了肩膀上的包。
严川的注意力瞬间被那个普通的背包吸引了：“你还有个包啊。”
虽说是大学生回村建设，他却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叶无青的包是在车上的时候就有吗？严川想了半天，只能想起他背着手坐在车厢里和靠在卡车上的模样，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回家一趟拿过来的。
严川问：“你为什么要跟我住？不是都有自己的家吗？”
叶无青拿出包里的衣服，边回答道：“不习惯。”
也是，从周边来看，严家的房子算是村子里比较好的，叶无青又有洁癖，想找个更干净的地方住也正常。严川嗯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道：“不打算杀我了？”
叶无青在挂衣服的空档里停下来想了想，半晌说：“看情况。”
不像之前那样斩钉截铁，但也没说不动手，严川叹了口气：“那我还是有危险啊，不然你还是别……”
叶无青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吧，严川摸摸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天色尚早，两人安置好后便决定出去转转。
这座村子的建筑规划还算整齐，村民的住房都在一处，往前走就是农田，绕过农田，再前走一段路，就看到了那座辉煌的庙宇。
门口的石狐虽是守门兽，神情却很柔顺，严川和叶无青走上前，刚要进去，就和从里边出来了一伙人——三男两女——撞上了。
谢绍坤就在其中，看见严川时眼睛一亮，大声嚷道：“严江！”
严川本不打算随人群一起探查，人太多，保不齐又有和王大伟那样心术不正的人在，但已经被打了招呼，他也不好再装没看见，只好上前笑道：“这么巧啊。”
叶无青没吭声，跟在他身旁，能称得上一声乖巧。
“哪儿巧了，”谢绍坤笑道，“这狐仙庙看着就有问题，咱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了，第一站肯定来这儿。”
他这一句话倒是说明了一件事——这五个人都是老玩家。严川粗略扫了一眼，那位说村长才是救世主的女生也在其中，还有在车上捂住新人的嘴的男人，他看起来是这群人中最大的，三角眼，眼神很凶。
严川本来想随意打个招呼便离开，谁知这时候从外面又来了一拨人，三拨人加在一起，竟然有十五个人！
而容纳了十五个人的狐仙庙仍然宽敞明亮，足见这座庙有多大。
十五个人，光自我介绍就去了至少半小时，一圈下来严川也没记住几个，就记下了怼村长的女生叫赵梓晴，三角眼叫张峰，在车上被挤得
不行的女孩叫韦烨佳，还有一个神色傲慢的男生，黄军皓，叶无青介绍完后他勾起一边嘴角，说：“名字可比脸普通多了。”
这还是严川第一次见到有人讽刺叶无青，他回想许久，意外发现自己记得这个黄军皓，在车上他问杜叔怎么称呼时投来的几道视线中，最令严川感到不舒服的就是他。严川又观察了会儿，发现这人纯粹只是不满众人对他和叶无青的关注罢了。
想当队伍里的领导者，却又不先发声。严川冷笑了一下，便不再关注他了。
这十五个人里只有一个新人，叫路小璐，她说话声音很小，身子紧紧贴着韦烨佳。自我介绍后，他们开始抱怨缓冲时间的取消，严川觉得浪费时间，便和叶无青悄悄退出人群，自行查探起了这座狐仙庙。
庙的中央立着一座神像，神像上的女人眉眼细长风流，嘴唇小巧丰厚，身材妖娆曼妙。
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狐仙娘娘。
严川叹了一声：“美人啊！”
又看了眼身旁的叶无青，偷偷想，但还是没我们叶助教好看。
而且这狐仙娘娘的神像虽美，却带了些媚俗之色，眉宇间不见神像应有的超凡脱俗，看得严川直摇头——制作者的心思会反应在作品上，建起狐仙庙的村民们在雕这神像时，真的有对神仙的敬畏憧憬之心吗？
供桌上放着两盘梨，两盘苹果和一盘橘子，每盘各两个，水果都很新鲜，应该是今天刚摆上的，香炉中插着一大把燃尽的香，香灰堆了厚厚的一层。
这庙应该每天都有人上供烧香，但他们进来这么久了，一个香客都没见着，庙外也不见有村民的踪迹。
严川转了一圈就出了庙，没一会儿叶无青也出来了，两人都没同其他人打招呼，默契的溜出狐仙庙，往更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终于看到绿叶，又走了一段，严川突然拉住了叶无青的胳膊：“等等。”
隔着一里的路，是一大片坟地。坟地在荒郊野岭不奇怪，奇怪的是坟头实在太多了，隔着远处看，石碑密密麻麻，几乎要连成一片。
严川皱起眉头：“这村子……死了这么多人吗？”
叶无青想了想，道：“三年大旱，凡人难熬。”
也是，严川又问：“要过去吗？”
话音刚落，他突然看到坟地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天气阴沉，坟地又远，严川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等叶无青回答，他便说：“算了，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仍然没什么特别，这个副本最诡异的所在便是它太平常，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子，除了长相过分清秀之外没有别的毛病的村长，普通的房子里普通的等着儿子归来的老父亲，平常得不像是在副本。
狐仙庙仍然有玩家的身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绕过了庙继续往前走。严川说起了车上的听的故事：“狐仙应该真的出现过，四十多年前的事，没有很早，见证者应该大多都活着，没必要编这么一个时间点。”
叶无青说：“嗯。”
严川又说：“前边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三年大旱和狐仙求雨应该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狐仙，应该能求雨吧？能吧？”
“仙人也是术业有专攻，”叶无青说，“有的可以，有的不行。”
“狐仙庙修的那么华丽，坟头还那么多，求雨这事应该是真的。”严川松了口气，又说，“但这后面就奇怪了，求完雨，为什么还要变一个孩子出来？不提什么带领村子，孩子是这么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能变出来的？”
叶无青沉了脸，半晌，缓缓开口道：“三界间能凭空创造生命的，除了天道，只有我。”
“世间万物皆是天道所造，我虽然也有此能力，但仍需要借住一些生机之物。”他伸手抚过垂下的树枝上的叶子，“比如，一片绿叶。”
话音刚落，叶无青看着那片挂在枝头的绿叶，突然怔住了
——
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多久以前，记忆里，他还穿着简单的，用云彩幻化成的长袍。手心里握着的，是从应天山的树上摘下来的绿叶，比现在这片要更大，更绿，叶边有锯齿，不扎人，摸着痒痒的。
那片绿叶轻飘飘的落下，在坠落的途中散称一道星光，又重组，拉长，光芒逐渐化成人形，最后一双赤足触地，叶片不见了，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绿叶一样稚嫩的少年。
啊，他好像，曾经创造出了一个人。
但那人的名字和相貌，叶无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
叶无青蓦然抬头，眼前是严川放大的俊脸。他盯了半晌，许久才摇头：“没事。”
严川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叶无青再摇头：“没事。”
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严川一把捋下这几片叶子，翻来覆去的看：“叶子怎么了？好像就挺普通的啊，也不是塑料的。”
叶无青转身就走。
晚餐的丰盛程度远远超出了严川的预料，不但有烧鸭，还顿了鸡汤。严国强自己吃了很多，还不忘给严川和叶无青夹菜。
严川米饭都吃完了，严国强的筷子也没听，他实在是吃不下了，只好推拒道：“真的吃不下了，都撑了。”
严国强一愣，随即笑出了满脸褶子：“吃撑了好啊。”
他扒了两口饭，边吃边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城里？”
“这……我们也不知道，”严川和叶无青对视了一眼，道：“我们是回来建设村子的，应该不回去了吧。”
“哎呀，这破村子有什么好建设的，”严国强嗤了一声，“还是城里好，早点回去。”
他又问了些城里的情况，严川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只好照着自己生活的城市现编，听得严国强一愣一愣的，拍着大腿感叹城里的生活真丰富，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快回去，别呆在这破村子里。”
他倒是想走，严川想，可是系统不让啊。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传进门里：“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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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川：我再说一次，没人能对叶无青的请求说不，尤其是他看着你的时候。
严国强果然也没能逃过这个定律，连声应下：“行，行，当然可以，我喊小川下来……哎呀，小川，正说到你呢！”他一把拉过还懵在楼梯口的严川，“快带朋友上去，认认房间。”
叶无青自然的走到严川身边，低声笑道：“小川。”
严川瞪了他一眼，低喝道：“闭嘴！”
这声低喝没什么威慑力，而且严川也没有拆穿他，领着人便上了楼。房间很普通，只有一张床，但足够容纳两个人躺下，叶无青进屋后东看看，西看看，颇为好奇的模样，严川则抱臂靠在门板上看他：“你……”
叶无青这人，表面高高在上，不染凡尘，内里也高傲，虽然背着任务，但很少主动接近严川，一旦看出严川的防备，自己就先离得远远的，就像刚刚下车时那样。
现在不但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自己跑到家里来，甚至编了话哄严国强让他留下，明明在上一个副本时极其防备同他同床共枕，现在看到一张床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嗯？”叶无青随口应道，放下了肩膀上的包。
严川的注意力瞬间被那个普通的背包吸引了：“你还有个包啊。”
虽说是大学生回村建设，他却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叶无青的包是在车上的时候就有吗？严川想了半天，只能想起他背着手坐在车厢里和靠在卡车上的模样，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回家一趟拿过来的。
严川问：“你为什么要跟我住？不是都有自己的家吗？”
叶无青拿出包里的衣服，边回答道：“不习惯。”
也是，从周边来看，严家的房子算是村子里比较好的，叶无青又有洁癖，想找个更干净的地方住也正常。严川嗯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道：“不打算杀我了？”
叶无青在挂衣服的空档里停下来想了想，半晌说：“看情况。”
不像之前那样斩钉截铁，但也没说不动手，严川叹了口气：“那我还是有危险啊，不然你还是别……”
叶无青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吧，严川摸摸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天色尚早，两人安置好后便决定出去转转。
这座村子的建筑规划还算整齐，村民的住房都在一处，往前走就是农田，绕过农田，再前走一段路，就看到了那座辉煌的庙宇。
门口的石狐虽是守门兽，神情却很柔顺，严川和叶无青走上前，刚要进去，就和从里边出来了一伙人——三男两女——撞上了。
谢绍坤就在其中，看见严川时眼睛一亮，大声嚷道：“严江！”
严川本不打算随人群一起探查，人太多，保不齐又有和王大伟那样心术不正的人在，但已经被打了招呼，他也不好再装没看见，只好上前笑道：“这么巧啊。”
叶无青没吭声，跟在他身旁，能称得上一声乖巧。
“哪儿巧了，”谢绍坤笑道，“这狐仙庙看着就有问题，咱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了，第一站肯定来这儿。”
他这一句话倒是说明了一件事——这五个人都是老玩家。严川粗略扫了一眼，那位说村长才是救世主的女生也在其中，还有在车上捂住新人的嘴的男人，他看起来是这群人中最大的，三角眼，眼神很凶。
严川本来想随意打个招呼便离开，谁知这时候从外面又来了一拨人，三拨人加在一起，竟然有十五个人！
而容纳了十五个人的狐仙庙仍然宽敞明亮，足见这座庙有多大。
十五个人，光自我介绍就去了至少半小时，一圈下来严川也没记住几个，就记下了怼村长的女生叫赵梓晴，三角眼叫张峰，在车上被挤得
不行的女孩叫韦烨佳，还有一个神色傲慢的男生，黄军皓，叶无青介绍完后他勾起一边嘴角，说：“名字可比脸普通多了。”
这还是严川第一次见到有人讽刺叶无青，他回想许久，意外发现自己记得这个黄军皓，在车上他问杜叔怎么称呼时投来的几道视线中，最令严川感到不舒服的就是他。严川又观察了会儿，发现这人纯粹只是不满众人对他和叶无青的关注罢了。
想当队伍里的领导者，却又不先发声。严川冷笑了一下，便不再关注他了。
这十五个人里只有一个新人，叫路小璐，她说话声音很小，身子紧紧贴着韦烨佳。自我介绍后，他们开始抱怨缓冲时间的取消，严川觉得浪费时间，便和叶无青悄悄退出人群，自行查探起了这座狐仙庙。
庙的中央立着一座神像，神像上的女人眉眼细长风流，嘴唇小巧丰厚，身材妖娆曼妙。
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狐仙娘娘。
严川叹了一声：“美人啊！”
又看了眼身旁的叶无青，偷偷想，但还是没我们叶助教好看。
而且这狐仙娘娘的神像虽美，却带了些媚俗之色，眉宇间不见神像应有的超凡脱俗，看得严川直摇头——制作者的心思会反应在作品上，建起狐仙庙的村民们在雕这神像时，真的有对神仙的敬畏憧憬之心吗？
供桌上放着两盘梨，两盘苹果和一盘橘子，每盘各两个，水果都很新鲜，应该是今天刚摆上的，香炉中插着一大把燃尽的香，香灰堆了厚厚的一层。
这庙应该每天都有人上供烧香，但他们进来这么久了，一个香客都没见着，庙外也不见有村民的踪迹。
严川转了一圈就出了庙，没一会儿叶无青也出来了，两人都没同其他人打招呼，默契的溜出狐仙庙，往更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终于看到绿叶，又走了一段，严川突然拉住了叶无青的胳膊：“等等。”
隔着一里的路，是一大片坟地。坟地在荒郊野岭不奇怪，奇怪的是坟头实在太多了，隔着远处看，石碑密密麻麻，几乎要连成一片。
严川皱起眉头：“这村子……死了这么多人吗？”
叶无青想了想，道：“三年大旱，凡人难熬。”
也是，严川又问：“要过去吗？”
话音刚落，他突然看到坟地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天气阴沉，坟地又远，严川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等叶无青回答，他便说：“算了，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仍然没什么特别，这个副本最诡异的所在便是它太平常，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子，除了长相过分清秀之外没有别的毛病的村长，普通的房子里普通的等着儿子归来的老父亲，平常得不像是在副本。
狐仙庙仍然有玩家的身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绕过了庙继续往前走。严川说起了车上的听的故事：“狐仙应该真的出现过，四十多年前的事，没有很早，见证者应该大多都活着，没必要编这么一个时间点。”
叶无青说：“嗯。”
严川又说：“前边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三年大旱和狐仙求雨应该是真的……如果真的是狐仙，应该能求雨吧？能吧？”
“仙人也是术业有专攻，”叶无青说，“有的可以，有的不行。”
“狐仙庙修的那么华丽，坟头还那么多，求雨这事应该是真的。”严川松了口气，又说，“但这后面就奇怪了，求完雨，为什么还要变一个孩子出来？不提什么带领村子，孩子是这么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能变出来的？”
叶无青沉了脸，半晌，缓缓开口道：“三界间能凭空创造生命的，除了天道，只有我。”
“世间万物皆是天道所造，我虽然也有此能力，但仍需要借住一些生机之物。”他伸手抚过垂下的树枝上的叶子，“比如，一片绿叶。”
话音刚落，叶无青看着那片挂在枝头的绿叶，突然怔住了
——
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多久以前，记忆里，他还穿着简单的，用云彩幻化成的长袍。手心里握着的，是从应天山的树上摘下来的绿叶，比现在这片要更大，更绿，叶边有锯齿，不扎人，摸着痒痒的。
那片绿叶轻飘飘的落下，在坠落的途中散称一道星光，又重组，拉长，光芒逐渐化成人形，最后一双赤足触地，叶片不见了，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绿叶一样稚嫩的少年。
啊，他好像，曾经创造出了一个人。
但那人的名字和相貌，叶无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
叶无青蓦然抬头，眼前是严川放大的俊脸。他盯了半晌，许久才摇头：“没事。”
严川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叶无青再摇头：“没事。”
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严川一把捋下这几片叶子，翻来覆去的看：“叶子怎么了？好像就挺普通的啊，也不是塑料的。”
叶无青转身就走。
晚餐的丰盛程度远远超出了严川的预料，不但有烧鸭，还顿了鸡汤。严国强自己吃了很多，还不忘给严川和叶无青夹菜。
严川米饭都吃完了，严国强的筷子也没听，他实在是吃不下了，只好推拒道：“真的吃不下了，都撑了。”
严国强一愣，随即笑出了满脸褶子：“吃撑了好啊。”
他扒了两口饭，边吃边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城里？”
“这……我们也不知道，”严川和叶无青对视了一眼，道：“我们是回来建设村子的，应该不回去了吧。”
“哎呀，这破村子有什么好建设的，”严国强嗤了一声，“还是城里好，早点回去。”
他又问了些城里的情况，严川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只好照着自己生活的城市现编，听得严国强一愣一愣的，拍着大腿感叹城里的生活真丰富，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快回去，别呆在这破村子里。”
他倒是想走，严川想，可是系统不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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