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我其实是个坏人
“盛先生，这是东华三院董事廖殷如先生，蔡远柏先生等人特意让我为您送过来的一些资料，其中包括东华三院对承办三院殓葬服务的长生店提出的一些基本要求与规例，以及四二年之前的一些相关数据，董事会让我过来把这些资料交给您，让您对这项业务加深一下了解，最下面是代办殓葬服务的正式合约，一式三份，董事会首席总理贺跃夫先生已经全都签字用过章，您阅读完相关资料，如无其他问题，完成签字盖章之后，可以联系我来办理后续事宜，到时三份合同您自己留存一份，东华三院留存一份，律师事务所备存一份。”
东华三院果然讲究规矩与效率，昨晚酒宴上谈定今天上午与盛嘉树商议签订合约的事，不过早上九点钟，东华三院董事会一名协理秘书就敲开了半岛酒店盛嘉树下榻客房的房门，礼貌的递上了手里的档案袋。
酒桌上认识的廖殷如，蔡元柏也果然说到做到，为了表示关照盛嘉树这个后辈，特意让人连同合约把之前一些资料和历年数据也都送了过来，免得盛嘉树从内地过来，对这项东华三院的业务不甚了解。
盛嘉树请来人喝了杯咖啡，闲谈几句之后把对方客气的送走，这才看向那份档案袋，无奈的耸耸肩，寿仁长生店如今并不是他盛嘉树的，自己签字没有任何法律效力，更何况他也不准备把裴美玲的寿仁长生店盘下来，自己做个棺材铺老板。
更何况这份合约并不急着签字，东华三院任何业务都需要及时公示，如果现在自己签了字，那恐怕下午东华三院的告示栏上就会登出这则消息，明日几家中文报纸也会把寿仁长生店即日起代办东华三院殓葬业务的消息登出来。
这份合同最快也要等夏洛克那边的计划发动之后再签署，做不到让整个长生行对寿仁长生店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寿仁长生店就算真的白纸黑字签了这份合约，那些大的长生店也会在公示期主动来找寿仁长生店的麻烦。
花柳龙如今不在，他和他那几个兄弟陪着欧凯光去了差馆做口供还未返回来，他们将成为目击证人及杨震峰雇佣的仵工，证明自家老板死于社团成员开山虎的手中，而开山虎则死于几个欧凯光准备的替死鬼刀下。
盛嘉树则准备喝杯浓茶提神，然后赶去寰球酒店把钱票还给谢青鹭。
“叮咚！”房间门铃又一次响起。
盛嘉树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酒店服务生让出身体，露出后面的林冠华与林美枝兄妹。
“华哥，林小姐。”盛嘉树有些惊讶两人出现在门外，但还是让出房门的位置，朝两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林冠华面容扭曲的朝旁边挪开两步，林美枝先是认真看了盛嘉树几秒钟，对着盛嘉树露出个开心的笑脸，这才迈步走进了客厅，等自己妹子走了进去，林冠华才小心翼翼如同个跟班一样，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
“华哥，林小姐，喝点什么？”盛嘉树朝着客厅角落的迷你吧走过去，嘴里问道：“咖啡，茶，还是苏打水？”
林美枝今日穿着两件式的素色袄裙，上身是蓝色修身窄腰的高领衫袄，下面则是长至脚踝的黑色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朴素淡雅。
她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女士手包，听到盛嘉树的话，背对着盛嘉树的林美枝先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晃着长长的狐尾辫转过身：“不用了，我来，是有件事要对你讲。”
盛嘉树有些惊讶的看向林美枝，随后仍然端了两杯水走过来放在两人面前，他先朝林冠华望去，只是林冠华如同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立在沙发旁，完全没有要与盛嘉树眼神交流的打算，看到林冠华那副模样，盛嘉树只能自己笑着对林美枝说道：“林小姐，坐下慢慢聊。”
林美枝坐在沙发上，双腿并起，把手包横在膝盖上，先是一双俏目盯着看了盛嘉树一阵，才突然低下头打开手包，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沓钞票，放到桌面上：“这是一万块港币，你拿去把贵利还清。”
盛嘉树眼睛扫过那沓钞票，发现并不是旧钞，而是簇新的钞票，他看向林美枝：“这笔钱是林师傅抵押武馆借来的罢？”
“比抵押武馆仲要惨……”林冠华听到盛嘉树问话，按耐不住抬起头想要开口，林美枝扭过头一个眼神扫过去，林冠华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继续低下头扮哑巴。
林美枝稍稍耸起肩膀，用这个动作来抵消心中的紧张，眼睛望着面前的那杯水：“总之，先拿去还清贵利，不要让贵利害了你。”
盛嘉树与林美枝隔着两个身位坐下，有些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其实已经把那笔贵利……”
“让你拿去还账就拿去还账！大不了等你以后赚到钱再慢慢还给我老豆！”林美枝不等盛嘉树说完，就已经沉不住气，从沙发上挺直上身，开口大声说道：“走投无路借贵利无所谓，现在有钱甩脱贵利，不用掉火坑居然还要扭扭捏捏，你是不是男人来的？是不是要我把我老豆喊过来对你讲？”
盛嘉树果断摇着脑袋开口：“不用不用！我收下就是，不用麻烦林师傅。”
想着自己第一次见林海球时那家伙仗着懂功夫，给自己下马威的画面，盛嘉树心中恨不得一辈子不用再同他打交道才好。
“这就对啦，拿去还债，把借据收回来。”林美枝听到盛嘉树连声答应，这才满意的把后背靠回沙发上，伸手把钞票推到盛嘉树的面前说道。
面前的盛嘉树身材修直挺拔，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刚好看到盛嘉树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侧脸，注意到林美枝打量自己，盛嘉树拿起钞票的同时，朝林美枝露出个和煦的笑容，让林美枝顿时如同做贼被发现一般，迅速收回了目光。
“林小姐，能不能让我讲几句。”盛嘉树嗅着手中新钞的油墨味道，对林美枝说道：“其实，那笔贵利昨晚已经清账，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债务问题。”
听到盛嘉树这番话，林美枝还没有回过神来，沙发旁如同木雕石像一样戳到现在的林冠华猛地拍了下额头，哀哀叫道：“老妹！我就话这种事是不是要先同阿蟹讲清楚，不好先斩后奏，你自己想要倒贴钱嫁他无所谓，但现在他已经还清账目，我就惨啦！年纪轻轻尚未讨老婆，就背上了利息！”
“收声！”林美枝先是朝着自己大哥低喝一声，等林冠华再度闭嘴，这才转过身盯着盛嘉树看了好久，脸色有些泛红的开口：“你……真的把钱都还清？”
盛嘉树从口袋里取出从开山虎尸体上拿出来的那份借据，眼神无辜的递给林美枝：“还未来得及处理掉掉这张借据，它应该能证明我搞定了债务。”林美枝看了一眼借据，随后就双手捂住脸，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就是说……就是说……”
“就是说现在把一万块本金还给银行，仲要两年内分期再付银行一千两百块利息。”林冠华在旁边语速极快的说道。
“其实，我是想帮你……我不知你这么快就能还清贵利。”林美枝捂着脸，不敢去看盛嘉树，如同一只可爱的鸵鸟，把头埋在手掌中说道。
“我知，虽然这笔钱来的有些迟，但是一样要多谢你，林小姐，我是认真的。”盛嘉树语气真挚的说道。
旁边林冠华听到盛嘉树已经不需要这笔钱，而自己也已经背上了贷款之后，彻底豁了出去，不顾自己妹妹杀人一样的眼神暗示，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对盛嘉树说道：
“阿蟹，不瞒你讲，自从你借贵利被她知道，她研究了好久的英文贷款条例，今早拉着我同我老豆直奔有利银行，靠我老爹香港武术联会副会长的名头贷款八千块，用我卫生局公务员的身份，贷款一千块，用她自己的工作担保贷款一千块，然后钞票到手，马上就送来你这里，俗话讲，女大不中留，喂！干脆把你藏着的那份婚书拿出来还给阿蟹！所有事今日全都一同讲清楚！”
“你……”林美枝坐直身体怒视自己大哥，如果不是考虑盛嘉树还在旁边，此时多半已经上演全武行。
“你什么你！呐，情况就是我老妹认定你，不准备退婚，你最好努力赚钱，早点娶她过门，如果你答应，今日最多我挨一顿毒打，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你同我一起挨这顿毒打，我老妹负责打我这个嫡亲兄长，我老豆负责打你这个负心薄情悔婚的郎婿。”林冠华抓起茶几上的烟盒，自己点了一支，对盛嘉树坦然说道。
“我几时成了薄情人？”盛嘉树满脸茫然的开口：“我都未见过林小姐几次，再说林师傅当初答应帮我作保留在香港的条件就是让我退婚，不关我事，薄情也是林师傅，不如你们两兄妹同他老人家去过招好啦？不要在这里吓我这个不懂功夫的普通人。”
“我老豆是我老豆，我是我！”林美枝听完盛嘉树的话，俏脸上两道黛眉挑起，从包内取出那封盛嘉树退还的婚书，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目光决然的看向盛嘉树：“我是武人家的女儿，最讨厌男人拖沓扭捏，你愿不愿意，对我当面讲。”
盛嘉树看看那封婚书，又看看林美枝，放缓语气：“林小姐，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妨告诉我，我其实是个坏人。”
“好人坏人，总要我自己看清楚才知道。”林美枝对盛嘉树说道。
“好，不如我们先从朋友做起，等你看清楚我的为人，再决定这份婚书是不是还给我？”盛嘉树对林美枝微笑着说道：“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薄薄的一张纸决定了罢？”
“你确定不是想要找借口甩掉我？”林美枝盯着盛嘉树看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
盛嘉树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你很快会自己发现，没办法和我这种人相处太久。”
说着话，盛嘉树从口袋取出一千两百块港币，连同刚刚林美枝递来的一万块港币一起，递还给林美枝，学着之前林美枝对自己讲话的语气说道：“总之，先拿去还清贵利，别让贵利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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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认识的廖殷如，蔡元柏也果然说到做到，为了表示关照盛嘉树这个后辈，特意让人连同合约把之前一些资料和历年数据也都送了过来，免得盛嘉树从内地过来，对这项东华三院的业务不甚了解。
盛嘉树请来人喝了杯咖啡，闲谈几句之后把对方客气的送走，这才看向那份档案袋，无奈的耸耸肩，寿仁长生店如今并不是他盛嘉树的，自己签字没有任何法律效力，更何况他也不准备把裴美玲的寿仁长生店盘下来，自己做个棺材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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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合同最快也要等夏洛克那边的计划发动之后再签署，做不到让整个长生行对寿仁长生店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寿仁长生店就算真的白纸黑字签了这份合约，那些大的长生店也会在公示期主动来找寿仁长生店的麻烦。
花柳龙如今不在，他和他那几个兄弟陪着欧凯光去了差馆做口供还未返回来，他们将成为目击证人及杨震峰雇佣的仵工，证明自家老板死于社团成员开山虎的手中，而开山虎则死于几个欧凯光准备的替死鬼刀下。
盛嘉树则准备喝杯浓茶提神，然后赶去寰球酒店把钱票还给谢青鹭。
“叮咚！”房间门铃又一次响起。
盛嘉树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酒店服务生让出身体，露出后面的林冠华与林美枝兄妹。
“华哥，林小姐。”盛嘉树有些惊讶两人出现在门外，但还是让出房门的位置，朝两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林冠华面容扭曲的朝旁边挪开两步，林美枝先是认真看了盛嘉树几秒钟，对着盛嘉树露出个开心的笑脸，这才迈步走进了客厅，等自己妹子走了进去，林冠华才小心翼翼如同个跟班一样，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
“华哥，林小姐，喝点什么？”盛嘉树朝着客厅角落的迷你吧走过去，嘴里问道：“咖啡，茶，还是苏打水？”
林美枝今日穿着两件式的素色袄裙，上身是蓝色修身窄腰的高领衫袄，下面则是长至脚踝的黑色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朴素淡雅。
她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女士手包，听到盛嘉树的话，背对着盛嘉树的林美枝先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晃着长长的狐尾辫转过身：“不用了，我来，是有件事要对你讲。”
盛嘉树有些惊讶的看向林美枝，随后仍然端了两杯水走过来放在两人面前，他先朝林冠华望去，只是林冠华如同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立在沙发旁，完全没有要与盛嘉树眼神交流的打算，看到林冠华那副模样，盛嘉树只能自己笑着对林美枝说道：“林小姐，坐下慢慢聊。”
林美枝坐在沙发上，双腿并起，把手包横在膝盖上，先是一双俏目盯着看了盛嘉树一阵，才突然低下头打开手包，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沓钞票，放到桌面上：“这是一万块港币，你拿去把贵利还清。”
盛嘉树眼睛扫过那沓钞票，发现并不是旧钞，而是簇新的钞票，他看向林美枝：“这笔钱是林师傅抵押武馆借来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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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枝稍稍耸起肩膀，用这个动作来抵消心中的紧张，眼睛望着面前的那杯水：“总之，先拿去还清贵利，不要让贵利害了你。”
盛嘉树与林美枝隔着两个身位坐下，有些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其实已经把那笔贵利……”
“让你拿去还账就拿去还账！大不了等你以后赚到钱再慢慢还给我老豆！”林美枝不等盛嘉树说完，就已经沉不住气，从沙发上挺直上身，开口大声说道：“走投无路借贵利无所谓，现在有钱甩脱贵利，不用掉火坑居然还要扭扭捏捏，你是不是男人来的？是不是要我把我老豆喊过来对你讲？”
盛嘉树果断摇着脑袋开口：“不用不用！我收下就是，不用麻烦林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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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盛嘉树身材修直挺拔，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刚好看到盛嘉树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侧脸，注意到林美枝打量自己，盛嘉树拿起钞票的同时，朝林美枝露出个和煦的笑容，让林美枝顿时如同做贼被发现一般，迅速收回了目光。
“林小姐，能不能让我讲几句。”盛嘉树嗅着手中新钞的油墨味道，对林美枝说道：“其实，那笔贵利昨晚已经清账，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债务问题。”
听到盛嘉树这番话，林美枝还没有回过神来，沙发旁如同木雕石像一样戳到现在的林冠华猛地拍了下额头，哀哀叫道：“老妹！我就话这种事是不是要先同阿蟹讲清楚，不好先斩后奏，你自己想要倒贴钱嫁他无所谓，但现在他已经还清账目，我就惨啦！年纪轻轻尚未讨老婆，就背上了利息！”
“收声！”林美枝先是朝着自己大哥低喝一声，等林冠华再度闭嘴，这才转过身盯着盛嘉树看了好久，脸色有些泛红的开口：“你……真的把钱都还清？”
盛嘉树从口袋里取出从开山虎尸体上拿出来的那份借据，眼神无辜的递给林美枝：“还未来得及处理掉掉这张借据，它应该能证明我搞定了债务。”林美枝看了一眼借据，随后就双手捂住脸，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就是说……就是说……”
“就是说现在把一万块本金还给银行，仲要两年内分期再付银行一千两百块利息。”林冠华在旁边语速极快的说道。
“其实，我是想帮你……我不知你这么快就能还清贵利。”林美枝捂着脸，不敢去看盛嘉树，如同一只可爱的鸵鸟，把头埋在手掌中说道。
“我知，虽然这笔钱来的有些迟，但是一样要多谢你，林小姐，我是认真的。”盛嘉树语气真挚的说道。
旁边林冠华听到盛嘉树已经不需要这笔钱，而自己也已经背上了贷款之后，彻底豁了出去，不顾自己妹妹杀人一样的眼神暗示，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对盛嘉树说道：
“阿蟹，不瞒你讲，自从你借贵利被她知道，她研究了好久的英文贷款条例，今早拉着我同我老豆直奔有利银行，靠我老爹香港武术联会副会长的名头贷款八千块，用我卫生局公务员的身份，贷款一千块，用她自己的工作担保贷款一千块，然后钞票到手，马上就送来你这里，俗话讲，女大不中留，喂！干脆把你藏着的那份婚书拿出来还给阿蟹！所有事今日全都一同讲清楚！”
“你……”林美枝坐直身体怒视自己大哥，如果不是考虑盛嘉树还在旁边，此时多半已经上演全武行。
“你什么你！呐，情况就是我老妹认定你，不准备退婚，你最好努力赚钱，早点娶她过门，如果你答应，今日最多我挨一顿毒打，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你同我一起挨这顿毒打，我老妹负责打我这个嫡亲兄长，我老豆负责打你这个负心薄情悔婚的郎婿。”林冠华抓起茶几上的烟盒，自己点了一支，对盛嘉树坦然说道。
“我几时成了薄情人？”盛嘉树满脸茫然的开口：“我都未见过林小姐几次，再说林师傅当初答应帮我作保留在香港的条件就是让我退婚，不关我事，薄情也是林师傅，不如你们两兄妹同他老人家去过招好啦？不要在这里吓我这个不懂功夫的普通人。”
“我老豆是我老豆，我是我！”林美枝听完盛嘉树的话，俏脸上两道黛眉挑起，从包内取出那封盛嘉树退还的婚书，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目光决然的看向盛嘉树：“我是武人家的女儿，最讨厌男人拖沓扭捏，你愿不愿意，对我当面讲。”
盛嘉树看看那封婚书，又看看林美枝，放缓语气：“林小姐，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妨告诉我，我其实是个坏人。”
“好人坏人，总要我自己看清楚才知道。”林美枝对盛嘉树说道。
“好，不如我们先从朋友做起，等你看清楚我的为人，再决定这份婚书是不是还给我？”盛嘉树对林美枝微笑着说道：“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薄薄的一张纸决定了罢？”
“你确定不是想要找借口甩掉我？”林美枝盯着盛嘉树看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
盛嘉树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你很快会自己发现，没办法和我这种人相处太久。”
说着话，盛嘉树从口袋取出一千两百块港币，连同刚刚林美枝递来的一万块港币一起，递还给林美枝，学着之前林美枝对自己讲话的语气说道：“总之，先拿去还清贵利，别让贵利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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