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移宫窃羽，“木家的屁事真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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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焰一怔，油然生出一股寒意。
因为唐羽看得太透彻了，唐羽的话说的很对。他于岑沫最多不过是一个朋友。
他既不是岑沫的家人，也不是岑沫的爱人。
岑沫家室凋零，父母双亡，养在万劫岭八仙观数年。
岑沫少年时期的酸甜苦辣，有唐羽，有唐栖，有唐寂，更有朔魄尊凌寒，可偏偏没有灵焰。
唐羽双眸璀璨，含着春风得意的笑，定在了灵焰的面具上。
灵焰感觉，唐羽的这双眼睛十分厉害，好像早已将他的心思看穿，他的脸色不好看，也藏不住心事，就算隔着一张面具也无济于事。
好半晌，灵焰才开口，“岑沫怎么看我，无所谓。我只要他能好起来……”
唐羽笑呵呵一哼，“好吧好吧……你既然觉得他离开八仙观就会有好转，那就带他走吧。当然，我也是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毕竟我妹妹的事，多亏了他的成全……其实吧……”
唐羽说着笑出了声，“其实吧，我是真的怕，今天他会突然跳出来，拦住凌寒，阻挠他来迎亲，搅闹我妹妹的大婚。不过好在，岑沫他有些自知之明，也没哭也没闹，安安生生地躲在树后……毕竟他有病在身，这样远远地瞧瞧，也算给了唐栖面子。我也不能怪他不识大体，自己表妹大婚也不出面，你说对不对？”
灵焰冷笑，毫不留情地道：“唐羽，你好刻薄恶毒的嘴。唐栖夺人所爱，反倒有理了？！”
唐羽挑了挑眉，“唉？！这就错了，天下皆知我妹唐栖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可曾见过她？你认识的其他仙督会人，可曾见过唐栖？凌寒也不例外，从未见过唐栖。你怎么能说是唐栖夺人所爱，从岑沫手里抢走了凌寒。分明是凌寒自己心猿意马，许是听闻了八仙观唐栖的美名，才下聘求娶。这种有辱我八仙观的说辞，灵焰兄应三思啊。”
灵焰气从中来，倏地站起身。
“好了！唐羽放心，我会带他离开，离开了便不会再回来！岑沫，他这辈子也不会回来！”
说罢，就甩了袖子转身出门。
唐羽轻轻歪了歪脑袋，抬手扶正了头顶的束发。
悠然开口，“好呀。我信你灵焰定是不会回来了，可岑沫呢？八仙观是他的家呀……哦，对了。我妹妹三天后会回来归宁……还会带上新胥，朔魄尊凌寒。我觉得岑沫他一定是知道这个规矩的……”
灵焰有些恼意，冷眼斜斜瞟了唐羽一眼后，猛甩了袖子夺门而去。
唐羽看着灵焰的身影逐渐消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唐羽站起身，转回里屋，在自己的柜子里摸索了半晌，找到一个木盒。这是他很久前向木修白要来的天杀观的东西。
唐羽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装着一只木质的面具。
和灵焰脸上戴着的一模一样，黑底红纹，绘有凤尾图案。
·
灵焰离开唐羽的屋子，辗转于八仙观的花园小径。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院落，华丽的房间里红烛摇曳，红色绸缎扎花挂满房梁。
突然，门开了，走出两个侍女……
“你说，小姐她都出嫁了，她这闺房也没人住了，羽少主干嘛要我们晚上将房间点亮啊？！点亮也就算了，还要我们守夜……保证灯烛不灭……这大半夜的，也没法好好睡觉，还得来添灯油，加烛火……唉……”
另一人，边打着哈欠道：“点灯就点灯吧……这是保小姐平安呢……”
“保平安？这是什么鬼话？哪有点灯保平安的……”
“哎呦……你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
另一个侍女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人，仿佛看个傻子一般。
她来回瞅了瞅四周，树影摇曳，月光暗淡，四下空寂。
灵焰见此，赶忙闪身躲在了院中假山后，隐匿身影，屏住气息。
看四下无人，侍女若有其事地开口道：“这是保小姐的病能痊愈的法子……”
另一个人不解，“小姐的病不是好了吗？”
“小姐那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从出生到现如今十几年，从来没有可能被治愈。这段时间，也不知得了什么神方，竟好了。你想想，能医好这种病的方子，必然不是普通方子，就算是小姐表面痊愈，为确保无虞，还是要费些手段的。喏，咱们点的这盏长明灯，听闻就是能治愈小姐病症的方子……”
“是啊……我才回过味儿来。前段时间我替小姐梳头，发现她的头皮上有新生的黑发……小姐从小到大都是顶着一头稀稀疏疏的枯萎白发，要知道那天小姐得知自己生了黑发是有多欢喜。姐姐，小姐她到底是什么病症，不仅目不能视，而且周身毛发稀疏，没有眉毛睫毛，头皮上就那一撮白发……她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我都替她心疼。”
“唉……谁说不是呢，小姐自小就那样。听说她出生的时候，眼睛就和别人不同，双目是蓝灰色的瞳仁……可以说是天生的瞎子，什么也看不到。等她再长大点，别人家的小女孩都是一头黑密的长发，而我们家小姐就是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瓜。好的时候，就长出些稀碎的白毛……就为这怪病，没少急坏观主唐寂……”
“可怜的小姐……不过现在好了，终究是寻了神方……那几天，我亲眼看着小姐的黑发一天天生长，渐渐浓密……还有她的眼睛，瞳仁的颜色一天天变深，视力也越来越好。不光如此，就连她的皮肤啊，相貌呀，都肉眼可见地变得通透红润，水润欲滴。”
“嗯，这个我也有印象……因为这病，小姐从小自卑，从不出门，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十多年。最近小姐病愈，几天之内就出落的亭亭玉立。之后，她就大开院门，自己也愿意出门见人了呢。”
对面的侍女频频点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是老天保佑……好在她病好了，才能这样顺当地嫁给朔魄尊……不过现在小姐已经出嫁离家，却还是要保灯长明，那……咱们还要熬夜多久？保这灯多久不灭啊？我可是想睡个囫囵好觉呢！”
“大概快了吧，也许要不了几天。”
二人边说着，越走越远。
假山后的灵焰，眉头紧锁……
怪不得，他从来没见过唐栖出门，原来唐栖自小便患有这种早衰的怪病……
想到此，灵焰的心猛地一抽……
这个病征，为何与岑沫的病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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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焰一怔，油然生出一股寒意。
因为唐羽看得太透彻了，唐羽的话说的很对。他于岑沫最多不过是一个朋友。
他既不是岑沫的家人，也不是岑沫的爱人。
岑沫家室凋零，父母双亡，养在万劫岭八仙观数年。
岑沫少年时期的酸甜苦辣，有唐羽，有唐栖，有唐寂，更有朔魄尊凌寒，可偏偏没有灵焰。
唐羽双眸璀璨，含着春风得意的笑，定在了灵焰的面具上。
灵焰感觉，唐羽的这双眼睛十分厉害，好像早已将他的心思看穿，他的脸色不好看，也藏不住心事，就算隔着一张面具也无济于事。
好半晌，灵焰才开口，“岑沫怎么看我，无所谓。我只要他能好起来……”
唐羽笑呵呵一哼，“好吧好吧……你既然觉得他离开八仙观就会有好转，那就带他走吧。当然，我也是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毕竟我妹妹的事，多亏了他的成全……其实吧……”
唐羽说着笑出了声，“其实吧，我是真的怕，今天他会突然跳出来，拦住凌寒，阻挠他来迎亲，搅闹我妹妹的大婚。不过好在，岑沫他有些自知之明，也没哭也没闹，安安生生地躲在树后……毕竟他有病在身，这样远远地瞧瞧，也算给了唐栖面子。我也不能怪他不识大体，自己表妹大婚也不出面，你说对不对？”
灵焰冷笑，毫不留情地道：“唐羽，你好刻薄恶毒的嘴。唐栖夺人所爱，反倒有理了？！”
唐羽挑了挑眉，“唉？！这就错了，天下皆知我妹唐栖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可曾见过她？你认识的其他仙督会人，可曾见过唐栖？凌寒也不例外，从未见过唐栖。你怎么能说是唐栖夺人所爱，从岑沫手里抢走了凌寒。分明是凌寒自己心猿意马，许是听闻了八仙观唐栖的美名，才下聘求娶。这种有辱我八仙观的说辞，灵焰兄应三思啊。”
灵焰气从中来，倏地站起身。
“好了！唐羽放心，我会带他离开，离开了便不会再回来！岑沫，他这辈子也不会回来！”
说罢，就甩了袖子转身出门。
唐羽轻轻歪了歪脑袋，抬手扶正了头顶的束发。
悠然开口，“好呀。我信你灵焰定是不会回来了，可岑沫呢？八仙观是他的家呀……哦，对了。我妹妹三天后会回来归宁……还会带上新胥，朔魄尊凌寒。我觉得岑沫他一定是知道这个规矩的……”
灵焰有些恼意，冷眼斜斜瞟了唐羽一眼后，猛甩了袖子夺门而去。
唐羽看着灵焰的身影逐渐消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唐羽站起身，转回里屋，在自己的柜子里摸索了半晌，找到一个木盒。这是他很久前向木修白要来的天杀观的东西。
唐羽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装着一只木质的面具。
和灵焰脸上戴着的一模一样，黑底红纹，绘有凤尾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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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焰离开唐羽的屋子，辗转于八仙观的花园小径。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院落，华丽的房间里红烛摇曳，红色绸缎扎花挂满房梁。
突然，门开了，走出两个侍女……
“你说，小姐她都出嫁了，她这闺房也没人住了，羽少主干嘛要我们晚上将房间点亮啊？！点亮也就算了，还要我们守夜……保证灯烛不灭……这大半夜的，也没法好好睡觉，还得来添灯油，加烛火……唉……”
另一人，边打着哈欠道：“点灯就点灯吧……这是保小姐平安呢……”
“保平安？这是什么鬼话？哪有点灯保平安的……”
“哎呦……你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
另一个侍女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人，仿佛看个傻子一般。
她来回瞅了瞅四周，树影摇曳，月光暗淡，四下空寂。
灵焰见此，赶忙闪身躲在了院中假山后，隐匿身影，屏住气息。
看四下无人，侍女若有其事地开口道：“这是保小姐的病能痊愈的法子……”
另一个人不解，“小姐的病不是好了吗？”
“小姐那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从出生到现如今十几年，从来没有可能被治愈。这段时间，也不知得了什么神方，竟好了。你想想，能医好这种病的方子，必然不是普通方子，就算是小姐表面痊愈，为确保无虞，还是要费些手段的。喏，咱们点的这盏长明灯，听闻就是能治愈小姐病症的方子……”
“是啊……我才回过味儿来。前段时间我替小姐梳头，发现她的头皮上有新生的黑发……小姐从小到大都是顶着一头稀稀疏疏的枯萎白发，要知道那天小姐得知自己生了黑发是有多欢喜。姐姐，小姐她到底是什么病症，不仅目不能视，而且周身毛发稀疏，没有眉毛睫毛，头皮上就那一撮白发……她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我都替她心疼。”
“唉……谁说不是呢，小姐自小就那样。听说她出生的时候，眼睛就和别人不同，双目是蓝灰色的瞳仁……可以说是天生的瞎子，什么也看不到。等她再长大点，别人家的小女孩都是一头黑密的长发，而我们家小姐就是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瓜。好的时候，就长出些稀碎的白毛……就为这怪病，没少急坏观主唐寂……”
“可怜的小姐……不过现在好了，终究是寻了神方……那几天，我亲眼看着小姐的黑发一天天生长，渐渐浓密……还有她的眼睛，瞳仁的颜色一天天变深，视力也越来越好。不光如此，就连她的皮肤啊，相貌呀，都肉眼可见地变得通透红润，水润欲滴。”
“嗯，这个我也有印象……因为这病，小姐从小自卑，从不出门，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十多年。最近小姐病愈，几天之内就出落的亭亭玉立。之后，她就大开院门，自己也愿意出门见人了呢。”
对面的侍女频频点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是老天保佑……好在她病好了，才能这样顺当地嫁给朔魄尊……不过现在小姐已经出嫁离家，却还是要保灯长明，那……咱们还要熬夜多久？保这灯多久不灭啊？我可是想睡个囫囵好觉呢！”
“大概快了吧，也许要不了几天。”
二人边说着，越走越远。
假山后的灵焰，眉头紧锁……
怪不得，他从来没见过唐栖出门，原来唐栖自小便患有这种早衰的怪病……
想到此，灵焰的心猛地一抽……
这个病征，为何与岑沫的病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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