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恶解，恶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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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脑子里一片混沌，黑暗不着边际。
余风暗道：“这就是死后的感觉？”
自苏小青死后，余风就觉得昏昏沉沉，像无数噩梦过脑，却一转即逝，生前种种接踵而至，最终却也记不得一二。
只是突然有一天，余风觉得耳边有风声呼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声音。
余风陡然一惊，不仅是声音，就连视力也渐渐恢复。
眼前的一切令他心有余悸。
他想着自己好不容易随着苏小青死了，终究是离开了潇湘馆。
怎么一睁眼，面前景致如旧！
正是潇湘馆阔气辉煌的大厅，金碧辉煌的莲花舞台。
虽然恢复了意识，但余风感觉自己无法动弹，整个人都被装进了一个不大的小罐子里……
他好像已经没有手脚了，只有五识还在，能够聆听和观看。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在胸前，视线随着他走路的步伐而有节奏地抖动。
最终，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地摆放在潇湘馆的主位上。
这个主位视线极好，能将潇湘馆中的所有一览无余。
突然间他面前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白衣黑褂，金丝飞凤遍绣衣襟，衣摆处是金银钩织的烈火图案。
一个仍旧周身黑衣，黛色凤尾。
余风暗道：“木无翊，灵焰？！”
很快，一队黑尾玄凤衣的修士，持剑入门。
毕恭毕敬地向木无翊拜道：“观主。你要的人，都已带来。”
余风大惊，他极想伸长了脖子看得更远，可门外的东西密密麻麻，皆是黑色的玄凤大旗，遮挡了视线。
“天杀观的观旗？！”余风忍不住看向木无翊，只见他面色安然。
相比过去，现在的木无翊气质卓然，在他脸上很难再看到忧心忡忡的神色，满满的都是云淡风轻。
“木无翊……终究是赢了，成为了继木晁之后的天杀观主。”
想想也是，想要磋磨木无翊，做掉木无翊的人正是木修白，而木修白并没有做过天杀观主。
如此看来，结局早已注定，木无翊才是赢家。
木无翊勾了勾唇角，那双亮如星辰的眼定在了潇湘馆正位上，正位上没有人，只一只黑色的骨灰坛。
余风见木无翊双目紧紧盯着自己，也许是盯着苏小青，有些不太自在。
“今日请你，来看一出好戏。”
木无翊说罢，打了个响指。
随后一列人被五花大绑着推入了潇湘馆，木无翊的面前。
余风睁大了眼，这群人中为首的竟然是金充……
他被绑的如同一只木乃伊，他的身后尽是身着绸缎脑满肠肥的人，其中还有金氏，就是那天在金家画舫上羞辱苏小青的女人。
余风了然，这群人，就是淮城金家的人。这次倒聚得整齐……
木无翊歪着头，冲着灵焰道：“还不够，潇湘馆的人呢？”
灵焰颔首，拍了拍手掌……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在余风耳侧响起，他侧向一方去看，同样被玄凤修士们钳制而出的是潇湘馆的掌柜和妓子们，还有众多恩客一并在列。
木无翊淡淡一笑，“我觉得你们很好，都是喜欢凑热闹和看热闹的人。所以，今天我把诸位召来，来做一场大热闹。想必诸位一定能欣然接受，就和过去一样，欣然接受苏小青的热闹。”
木无翊说着说着，话语中越发阴寒，就连余风都觉得脊背发毛。
更不要提这些淮城人，潇湘馆的老鸨早已吓得瘫坐在地。
“大家都没有意见吧？那……咱们就开始吧。”
木无翊无视在场所有人的悲戚和恐惧，依旧云淡风轻地开口。
他笑着面对着金充，慢慢靠近他，金充的嘴被堵上发不出一声，却满目的恐惧拼命向后蹭，恨不得当下就挖个地洞活埋了自己也好过落在木无翊的手里。
金充悔不当初，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是木无翊继任天杀观主，天杀观主不该是木修白吗？
怎么可能是木无翊？！
若知现在，他当初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得罪木无翊，不异于自掘坟墓，找死！
想到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待木无翊的，金充敢肯定就算木无翊是菩萨心肠、神佛在世，也绝不会心生怜悯而放过自己。
木无翊俯下身，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纸，其上的朱砂红文如血书成，张扬肆意，见之胆寒。
木无翊轻勾了唇角，“今天主角是你，好好表演吧。”
一句话罢，手中的符纸嗖地凭空自燃，燃烧殆尽的纸屑飞灰像一只只飞蝇直往金充的鼻孔里钻。
金充哀嚎地扭动身体，躲避着，可完全没有用。
这些飞灰像活了一般，寻着他的鼻孔嘴巴、耳朵冲了进去……激地他七窍流血。
好半晌，飞灰全部飞入金充体内，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余风从没觉得看似温润的木无翊，竟有如此狠厉手段。
只见金充抽搐了一下，嗖地直挺挺地起身，像没了脑子的牵线木偶……慢慢转身，面无表情地面对着金家老小。
金家上下看到他，如同看到僵尸一般，吓得直往后退。
谁也没注意到，金充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刀。陡然间，金充如发了狂，死死抓住面前的金家人，二话不说，手起刀落，斩断对方双手。
然后扔到一边，再次抓向另一个，继续砍断对方双手。
一个接一个，血水横飞，哀嚎遍野。
此时此刻的潇湘馆，正是修罗炼狱。
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初金充是怎么砍掉苏小青的手指的，现如今他就是怎么砍向自己的亲人。
余风很想抬起手捂住嘴，尽管他知道金充为人，实在罪有应得，金家也没什么好人。但看到金充如发了狂的嗜血野兽，被木无翊操纵心神，残杀自己的妻儿老小……
而木无翊却真的如同看戏一般兴致盎然，不动声色。
余风感觉到害怕，害怕到想吐……
金充砍得满身是血，潇湘馆的恩客和妓子们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他们猜对了，金充之后的目标就是他们。
只见金充不急不忙地搬来了潇湘馆里所有能找得到的足够大的酒坛，将里面的酒全部倒掉。
木无翊点头，“很好，接着做。”
金充如得了圣令，提着刀飞入潇湘馆人群，一顿狂砍……血肉横飞！
到此，余风愕然地明白，自己在潇湘馆里踢翻的酒坛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金充将自家老小和潇湘馆的人剁去了四肢，一人给他们准备了一只酒坛，投入其中，做成人彘！
他饶有兴趣地卖力干活，从厨房摸出大堆的调料，加入不同的酒坛。这些人彘，有用酒泡的，有用盐水泡的，有用辣椒水泡的，有用酱油醋泡的……
一切完活之后，金充若有所思地将这些半死的人彘摆了一圈。
木无翊站在苏小青的骨灰坛旁，细长的手指“嘟嘟嘟”地敲了敲桌面。
金充身体一僵，侧开了一些。
余风趁此机会清楚地看到，这些腌制人彘的酒坛中央，不知何时放了一个半吊于空的大澡盆，澡盆底下，猛然间一簇五光十色的烈焰腾起。
余风眯着眼睛，这丛火焰……有些似曾相识，他陡然间想了起来。
这是玄火烈焰，在木无翊中涂山琉璃裂的时候，水晶洞里的玄火烈焰。
“金充，别愣着了。他们都表演完了，潇湘馆里还有两台重头戏。下一场戏，就你来吧。”
金充得了号令，浑身肌肉一震，目不转睛地扛起一通油。
“吨吨吨”地一股脑全倒入了大澡盆中。
没多久，火星噼啪，澡盆中的油已沸腾，热烈的油烟四起。
木无翊略歪了脑袋，朝着苏小青的骨灰坛轻声道：“你要看好了，好看的来了。”
一句话罢，广袖猛地一甩。
金充如被电击，包括余风也一样，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看到金充满面的恐惧，木无翊似乎恢复了他的意识，却仍控制着他的行为……
尽管金充满面的不情愿与畏缩，连连甩着脑袋，哀嚎泣血，明明是一副肝胆俱裂和极不情愿的表情，可那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向前迈。
一步，两步……抬腿，慢慢跨入沸油翻滚的澡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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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脑子里一片混沌，黑暗不着边际。
余风暗道：“这就是死后的感觉？”
自苏小青死后，余风就觉得昏昏沉沉，像无数噩梦过脑，却一转即逝，生前种种接踵而至，最终却也记不得一二。
只是突然有一天，余风觉得耳边有风声呼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声音。
余风陡然一惊，不仅是声音，就连视力也渐渐恢复。
眼前的一切令他心有余悸。
他想着自己好不容易随着苏小青死了，终究是离开了潇湘馆。
怎么一睁眼，面前景致如旧！
正是潇湘馆阔气辉煌的大厅，金碧辉煌的莲花舞台。
虽然恢复了意识，但余风感觉自己无法动弹，整个人都被装进了一个不大的小罐子里……
他好像已经没有手脚了，只有五识还在，能够聆听和观看。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在胸前，视线随着他走路的步伐而有节奏地抖动。
最终，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地摆放在潇湘馆的主位上。
这个主位视线极好，能将潇湘馆中的所有一览无余。
突然间他面前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白衣黑褂，金丝飞凤遍绣衣襟，衣摆处是金银钩织的烈火图案。
一个仍旧周身黑衣，黛色凤尾。
余风暗道：“木无翊，灵焰？！”
很快，一队黑尾玄凤衣的修士，持剑入门。
毕恭毕敬地向木无翊拜道：“观主。你要的人，都已带来。”
余风大惊，他极想伸长了脖子看得更远，可门外的东西密密麻麻，皆是黑色的玄凤大旗，遮挡了视线。
“天杀观的观旗？！”余风忍不住看向木无翊，只见他面色安然。
相比过去，现在的木无翊气质卓然，在他脸上很难再看到忧心忡忡的神色，满满的都是云淡风轻。
“木无翊……终究是赢了，成为了继木晁之后的天杀观主。”
想想也是，想要磋磨木无翊，做掉木无翊的人正是木修白，而木修白并没有做过天杀观主。
如此看来，结局早已注定，木无翊才是赢家。
木无翊勾了勾唇角，那双亮如星辰的眼定在了潇湘馆正位上，正位上没有人，只一只黑色的骨灰坛。
余风见木无翊双目紧紧盯着自己，也许是盯着苏小青，有些不太自在。
“今日请你，来看一出好戏。”
木无翊说罢，打了个响指。
随后一列人被五花大绑着推入了潇湘馆，木无翊的面前。
余风睁大了眼，这群人中为首的竟然是金充……
他被绑的如同一只木乃伊，他的身后尽是身着绸缎脑满肠肥的人，其中还有金氏，就是那天在金家画舫上羞辱苏小青的女人。
余风了然，这群人，就是淮城金家的人。这次倒聚得整齐……
木无翊歪着头，冲着灵焰道：“还不够，潇湘馆的人呢？”
灵焰颔首，拍了拍手掌……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在余风耳侧响起，他侧向一方去看，同样被玄凤修士们钳制而出的是潇湘馆的掌柜和妓子们，还有众多恩客一并在列。
木无翊淡淡一笑，“我觉得你们很好，都是喜欢凑热闹和看热闹的人。所以，今天我把诸位召来，来做一场大热闹。想必诸位一定能欣然接受，就和过去一样，欣然接受苏小青的热闹。”
木无翊说着说着，话语中越发阴寒，就连余风都觉得脊背发毛。
更不要提这些淮城人，潇湘馆的老鸨早已吓得瘫坐在地。
“大家都没有意见吧？那……咱们就开始吧。”
木无翊无视在场所有人的悲戚和恐惧，依旧云淡风轻地开口。
他笑着面对着金充，慢慢靠近他，金充的嘴被堵上发不出一声，却满目的恐惧拼命向后蹭，恨不得当下就挖个地洞活埋了自己也好过落在木无翊的手里。
金充悔不当初，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是木无翊继任天杀观主，天杀观主不该是木修白吗？
怎么可能是木无翊？！
若知现在，他当初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得罪木无翊，不异于自掘坟墓，找死！
想到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待木无翊的，金充敢肯定就算木无翊是菩萨心肠、神佛在世，也绝不会心生怜悯而放过自己。
木无翊俯下身，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纸，其上的朱砂红文如血书成，张扬肆意，见之胆寒。
木无翊轻勾了唇角，“今天主角是你，好好表演吧。”
一句话罢，手中的符纸嗖地凭空自燃，燃烧殆尽的纸屑飞灰像一只只飞蝇直往金充的鼻孔里钻。
金充哀嚎地扭动身体，躲避着，可完全没有用。
这些飞灰像活了一般，寻着他的鼻孔嘴巴、耳朵冲了进去……激地他七窍流血。
好半晌，飞灰全部飞入金充体内，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余风从没觉得看似温润的木无翊，竟有如此狠厉手段。
只见金充抽搐了一下，嗖地直挺挺地起身，像没了脑子的牵线木偶……慢慢转身，面无表情地面对着金家老小。
金家上下看到他，如同看到僵尸一般，吓得直往后退。
谁也没注意到，金充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刀。陡然间，金充如发了狂，死死抓住面前的金家人，二话不说，手起刀落，斩断对方双手。
然后扔到一边，再次抓向另一个，继续砍断对方双手。
一个接一个，血水横飞，哀嚎遍野。
此时此刻的潇湘馆，正是修罗炼狱。
这一幕何其熟悉。当初金充是怎么砍掉苏小青的手指的，现如今他就是怎么砍向自己的亲人。
余风很想抬起手捂住嘴，尽管他知道金充为人，实在罪有应得，金家也没什么好人。但看到金充如发了狂的嗜血野兽，被木无翊操纵心神，残杀自己的妻儿老小……
而木无翊却真的如同看戏一般兴致盎然，不动声色。
余风感觉到害怕，害怕到想吐……
金充砍得满身是血，潇湘馆的恩客和妓子们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他们猜对了，金充之后的目标就是他们。
只见金充不急不忙地搬来了潇湘馆里所有能找得到的足够大的酒坛，将里面的酒全部倒掉。
木无翊点头，“很好，接着做。”
金充如得了圣令，提着刀飞入潇湘馆人群，一顿狂砍……血肉横飞！
到此，余风愕然地明白，自己在潇湘馆里踢翻的酒坛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金充将自家老小和潇湘馆的人剁去了四肢，一人给他们准备了一只酒坛，投入其中，做成人彘！
他饶有兴趣地卖力干活，从厨房摸出大堆的调料，加入不同的酒坛。这些人彘，有用酒泡的，有用盐水泡的，有用辣椒水泡的，有用酱油醋泡的……
一切完活之后，金充若有所思地将这些半死的人彘摆了一圈。
木无翊站在苏小青的骨灰坛旁，细长的手指“嘟嘟嘟”地敲了敲桌面。
金充身体一僵，侧开了一些。
余风趁此机会清楚地看到，这些腌制人彘的酒坛中央，不知何时放了一个半吊于空的大澡盆，澡盆底下，猛然间一簇五光十色的烈焰腾起。
余风眯着眼睛，这丛火焰……有些似曾相识，他陡然间想了起来。
这是玄火烈焰，在木无翊中涂山琉璃裂的时候，水晶洞里的玄火烈焰。
“金充，别愣着了。他们都表演完了，潇湘馆里还有两台重头戏。下一场戏，就你来吧。”
金充得了号令，浑身肌肉一震，目不转睛地扛起一通油。
“吨吨吨”地一股脑全倒入了大澡盆中。
没多久，火星噼啪，澡盆中的油已沸腾，热烈的油烟四起。
木无翊略歪了脑袋，朝着苏小青的骨灰坛轻声道：“你要看好了，好看的来了。”
一句话罢，广袖猛地一甩。
金充如被电击，包括余风也一样，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看到金充满面的恐惧，木无翊似乎恢复了他的意识，却仍控制着他的行为……
尽管金充满面的不情愿与畏缩，连连甩着脑袋，哀嚎泣血，明明是一副肝胆俱裂和极不情愿的表情，可那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向前迈。
一步，两步……抬腿，慢慢跨入沸油翻滚的澡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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