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斩首_男二的科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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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斩首

  饭毕,皇上拉一张臭脸迅速离去。

  不论如何,今日这场晚宴对皇上来说吃得都不是很愉快。被人挑衅至此,完全没有一个天子该有的体面,以至于皇上根本不愿意在这县衙多留片刻。他可没忘记那个韩斯年是谁请过来的。今日若不是有顾准在,说不定他就直接被怼地下不来台。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的,几乎把他的面子都给扫尽了。

  还有程相跟冯清台,虽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可总归跟他不是一条心。

  怨归怨,但是该严惩的事情还是得严惩的。顾准那番话可算是说到了皇上心坎儿里面去了,他自认为自己英明神武、堪比尧舜,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名声受到玷污,尤其是还被一些不知所谓的人给带累的。回了客栈之后,皇上再三交代,让程相一定好生处理这件事情,务必挽回他的名声。

  程相心领神会。

  张家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了,就连宫里那位苏贵妃也要受埋怨。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罢了。按着圣上的意思,只需把圣上自己摘出去就是了,该谁犯的事就得谁来背锅,反正他们圣上清清白白一个。

  三人离开之后,韩斯年以茶代酒同他们道谢。

  韩斯年之所以颓废了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心中那股愤懑之情无法纾解。

  他替大梁抛头颅洒热血,恨不得把命都给交代在战场上,结果就换来这样的对待。且始作俑者还逍遥法外,对他百般羞辱。韩斯年他从心底里觉得这样的大梁不值得他如此卖命。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退隐至盐官县。倘若不是张家那个地主逼的太过,只怕他如今还在家里面种田呢。

  廉将军最知道他的心结,见他如今稍稍有了些气色,也是唏嘘不已:“若今日之事来的早一些就好了。”

  韩斯年却不这么想,早一点,他也遇不到顾准。再说了,他其实也挺喜欢如今的生活。

  沈元彻不知何时溜到了顾准身边,窃窃私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大人他们要抨击苏贵妃了,所以才没请苏墨言?”

  顾准打量了他一眼,颇为稀奇:“今儿怎么聪明了一些。”

  沈元彻气坏了:“合着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蠢?”

  显而易见,顾准心道。

  沈元彻真恨不得给他两拳,但是这一屋子都是顾准的人,他可真心不敢,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们也是,这样的大事儿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刚才在那边胆战心惊,真怕我皇伯父一个不乐意,直接把你们给砍了。”

  “你把圣上想的也太可怕了些。”他们大梁就没有皇帝会杀言官的,哪怕暴怒之下,最多也就是免官流放。若今日真有人被砍了头,那那些史官可有的写了。

  宴会过后,顾准见他师父都在帮忙收拾,索性也留下一道帮忙。师徒俩在在这种小事上面倒是随意的很,从来不觉得男子或下厨或收拾东西会有什么不好,一切随心。

  规整的时候,李况便与顾准絮叨起了京城的事儿。说的最多的就是李家,连家家有几口人、各自又是个什么性格都说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便是宫里的一些事情。

  顾准见旁边没有外人,便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实在很好奇,不懂这位皇帝陛下究竟是天生个性如此,还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才逐渐养成这个性子。即便之前顾准在系统那边看到了一些东西,但也只知道皇上喜好,并不知为何如此。

  李况闻言顿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了言语:

  “此时说来话长。不过依我看,应当不全是天性。”李况现在打开了话匣子,坐了下来,慢慢同顾准说起了往事:

  “先皇身子不好,养成年的皇子不多,咱们圣上乃是中宫皇后所出,养到三岁便被立为太子。先皇知道自己寿数有碍,所以很早便给圣上配齐了属官。包括我们家老太爷,都是先皇一手挑选好,送到圣上跟前的。先帝在的时候有先帝教导,先帝忙于政事的时候,便由我们家老太爷并余下几位老臣一同教导。只是先帝去得还是太突然了,以至于圣上尚未及冠,便已登基。先皇给圣上选的几个肱骨之臣都是一等一的衷心。圣上即位之后,一切顺风顺水,没有外戚专权,也无权臣一家独大,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别看朝廷如今吵来吵去,又有苏家在那边搅风搅雨,但苏家拉拢的也不过就只有那么一小撮人。大部分的官员仍旧对圣上忠心耿耿。只是政见不合,并不是心存恶意,谁都想看着大梁蒸蒸日上、政通人和。

  顾准明白了。

  还是太顺了,没有受过什么磨难,才养成了这么一个好大喜功、喜怒不定的性子。

  李况话一收,又道:“往后你有的是机会同圣上打交道,一来二去,对圣上的性子也就摸清楚了。圣上虽说脾气有事暴躁了些,但却不喜欢杀伐,所以你不必怕他说什么重话。有时候兴许也会说了一两句,不过从未付诸实践。”

  砍人脑袋这种事,他们这位圣上根本不敢做。

  李况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他已经把圣上的性子给摸清楚了,不出一日,圣上必定还会召见他徒弟。

  顾准别的没记住,倒是把不喜杀伐四个字深深地记在了心上。

  他师父说的这句话很快也得到了印证。

  高崇德在大牢里面关了这么多天,终于要重见天日了。不过这也是他剩下的最后几个时辰。本该深秋斩首的。只是秋后一段时间县衙忙得脚不沾地,到现在才终于能腾出手来。因皇上开了盐官县,所以李况准备把主审的位置让出来。

  不想皇上一听到要砍人脑袋,立马推拒:“这种事情你自己去就成了,何必让朕去凑热闹?”

  李况道:“圣上若不在此,自该让微臣代劳,可圣上如今都来了,微臣怎好独自前去?”

  皇上手一挥,恨不得直接把人给挥远一点:“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去你就去。朕不能妄造杀孽,你去下令斩首好了。”

  李况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还是无语地退下去了。

  翌日一早,菜市口便聚集了不少人。

  百姓都爱看热闹,原先盐官县几个富商大户都倒台了,只有一家还留着。且那一家之所以能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听话。这些肆意妄为的,一个个都遭到了报应。

  张家家主已经被判了流放,后来又查出漏税一事,家中大半家财都充了公,如今跟寻常人家也没什么区别了。至于这个高家更是惨到了极点。高崇德今日被斩首,高家的那位夫人跟大公子早就被流放出去了,如今生死不知。若是早死了的话,今日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在阴曹地府里面相遇。

  惨是惨了一些,但没有人会同情他们。

  顾准现在下首,目光落在高崇德身上,带着些嘲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今的高崇德可一点嚣张的气焰都没了,在大牢里面的这段日子已经把他搓磨的不成人形了,如今再看,顾准几乎都快认不出他了。

  沈元彻跟苏墨言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跟前,苏墨言还好,沈元彻却对斩首这件事情心存畏惧,频频催促顾准回去。

  “他待会儿可是要被斩首的,这血淋淋的场景咱们还是别看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顾准道:“你若不想看直接走便是,啰嗦什么?”

  沈元彻气到了:“那我真走了!”

  “走吧。”顾准头都没回一下。

  走就走!没他陪着看谁难受!

  沈元彻气得抬脚就走,可走了几步,却发现前面的两个人压根你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把沈元彻给气的……当场又给走回去了。

  顾准发现叫嚣着要走的人又灰溜溜地回来,心里波澜不惊:“又不走了?”

  沈元彻咬牙:“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用不着你管。”

  顾准不说话了,专心看刑场。

  沈元彻心道他这到底是为了谁呀,要不是怕顾准被刺激到,他才懒得陪着呢。

  只是沈元彻到底低估顾准了,从行刑到高崇德人头落地,顾准连眼睛都没眨,自始至终都平静的很。

  连苏墨言原本也很担心,可看顾准的表现却发现自己多虑了。

  沈元彻凑过来问,心中奇怪:“你都不恨吗?”

  顾准终于有所动作,目光从台下移了回来。

  恨吗?他对高家人如何不恨呢,只是这些恶人如今已经得到了报应,他若执着再过去的仇恨当中,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没有那个必要。

  亲眼目睹高崇德人头落地,顾准心中最后那点怨恨闲散于无形。

  “都结束了。”顾准道。

  往后,他也不必再被仇恨驱使了。

  高崇德的尸体被拖走之后,集市上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了。好像这世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跟着无关紧要似的。

  人都散了,顾准他们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沈元彻正打算领着他们俩去边上的酒楼里面小酌几杯,便看到他皇伯父跟前的侍卫长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见他直直的朝着这边走来,沈元彻便觉得是来找自己的,遂先一步站出来,自信一问:“怎么了,皇伯父又让你来叫我了?”

  沈元彻觉得几个月未见,皇伯父反倒更加黏人了,这是一天见不到他都不行。

  沈元彻正臭美着,侍卫忽然看向顾准:“顾公子,圣上有请。”

  沈元彻一脸难以置信,指着顾准:“只叫了他?”

  侍卫笑了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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