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仔细看看我是谁_团宠小农女她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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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林裳还是上午摆摊那身脏兮兮的麻布衣,夕阳下的身影又高又瘦,故意涂黑的俊脸上充满着怒意。

  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摊位就摆在白牡丹的对面,村民若是从他手中买走刷子,白牡丹可就没饭吃了。

  到时候他耀武扬威地出现在破屋前,宣布自己的身份,一定能打击到她。

  可没想到,那些村民竟对这种不值钱的东西这么挑剔,而哪怕现在他就在白牡丹跟前了,她都没有认出他。

  “你不是那个……”白牡丹杏口微张,名字即将脱口而出。

  林裳负手而立,面露得意。

  白牡丹:“……那个地下钱庄追债的吗?”

  林裳:“……”

  这么说来的确算是。

  他之前穿着这衣服在莫家挑水,老尚书摆了他一道,将他说成地下钱庄,白牡丹竟然被忽悠了。

  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可真够添乱的!

  林裳压下怒火,负手而立,昂起头:“睁大你的眼睛,再仔细看看!”

  白牡丹借着暮光,从他凌乱鸡窝头打量到了草鞋脚后跟。

  若有所思。

  半晌后。

  恍然大悟。

  她抬手一指,震声道:“你是地下钱庄王麻子亲戚家的三儿子!你欠了我家管家十两银子三年了都没还,我可记着你!”

  林裳:“…………”

  阿山扶额。

  林裳:“嗬~忒!”

  这几日见多了庄稼老汉,忍不住学着他们的样子,朝地上用力地吐了一口唾沫。

  嘿,这动作的确爽。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怒视白家千金:“你真不认得我了?”

  白牡丹思前想后,怎么着都没把这脸色黝黑、身材纤细的庄稼汉和儿时被她欺负得嗷嗷哭的小胖墩联系起来,摇头,拱了拱手说:“对不住,实在不认得!这位壮士,天色已晚,咱不如各自回家吃饭!”

  如果这汉子是村正家的亲戚,那她更不认得了。

  她以前跟这个村子没半点瓜葛。

  她将阮萌萌拽回了院子,将篱笆门关上。

  崽子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朝后望着,像是想跟那汉子说话,眼神还看向饴糖盒子和竹签子,像是想将糖分给他。

  白牡丹不由得纳闷:“你认得他?”

  阮萌萌眨了眨眼睛,点头。

  她当然认得啦,她和叔叔打了好几回照面啦~

  白牡丹问:“他谁啊?”

  阮萌萌想了想。

  第一次相遇是她被他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带到白家悔婚。再到她看见林裳给莫大爷挑水,用麦苗跟她换刷子,在对面摆摊卖刷子……

  她还想跟叔叔分饴糖啦~可叔叔跟阿娘说着话,她都插不上嘴,就被阿娘拉走啦~

  她点了点小脑袋,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他是叔叔!”

  白牡丹:“……”

  得了。

  把篓子往地上一放,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生火做饭。

  过了一会儿,锁匠如约而至,在篱笆门外装了个锁。

  锁是铜块打成的,只需要安在门上就行。装锁的这么点时间,阮萌萌连一勺子的饭都没嚼下去。

  锁匠给了两把钥匙。

  白牡丹在身上带一把,鸡笼里放一把。

  这事没告诉阮萌萌,但是恶龙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

  毕竟,它需要阮萌萌到处找人抱抱来得到威望之气呀。

  一天又要过去啦。

  不知道龙哥哥的功练得怎么样了,明天还会不会长鳞片呀?

  种在篱笆下的花花什么时候能开呀?

  ……

  林裳回了院子,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昨天从小女崽那儿换来的刷子,像拿扇子一样敲着掌心。

  他的眉头蹙着,遥遥看向破屋,目光涣散,陷入沉思。

  阿山则在旁边生火做饭,碎碎念起来:“少爷我们得省钱了,您早上吃的那个烧鸡可吃掉了咱三天的饭钱。要是再这样下去,很快就得吃糠咽菜了。”

  他见少爷不答,继续说:“我们别卖刷子了。您不如卖些墨宝,或者像书生那样替村里人写点书信,倒是能挣上几笔。少爷?”

  他轻唤了声,林裳仍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他如此呆愣的样子,阿山唏嘘不已,摇了摇头,心中觉得少爷一定是伤心了。

  他就是嘴上逞强,实际上还是念着旧情的,不然怎么会将小时候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记了那么清楚?

  以前他说要悔婚,一拖好几年,还是趁着公务在身才来的白家。

  在淆城若不是起了误会,少爷怕是不敢直接提悔婚的事。

  如此一想,他带着娃直奔白家大宅,莫不是心里惦记着白家千金,所以才着急问个清楚?

  不然,他们来村子这么多天,怎么会什么狠辣手段都没使出来,还成天叫她给他气受?

  他明明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小胖墩了,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得忍让白牡丹?

  想到这里,阿山悟了,来到林裳身边,劝道:“少爷,要不您把身份直说了吧!”

  他最初的目标是给白牡丹颜色看看,现在一定是后悔了。

  身为他的随从,阿山就要懂得给少爷台阶下,这样村里的日子才能过得熨帖,不要整天勾心斗角的,白白辜负这一片田园好风光。

  林裳却突然从摇椅上跳起,举着白牡丹做的刷子,和阿山做的放在一起,道:“阿山,你过来看。”

  阿山凑了过去,不解:“看什么?”

  “这猪鬓毛软硬适中,跟我在老尚书那儿摸到的猪毛不一样。白牡丹定是去过她家毛笔作坊,知道如何筛选出硬度最适合的鬓毛。毛太硬束不起来,还会掉,太软又不好刷。”

  林裳伸手在刷子上摸了一把,再指着上面的孔洞,“你打孔没有章法,只数了数量,可人家不是。你瞧仔细了,刷子毛有切面,有长短,显然是根据她洗刷需要而设计的。再摸向这手柄,竹片用斧头劈出来,边缘有毛刺,可她卖的刷子却是没有的,定是用那木贼草打磨过。那些每天都做农务的妇人一握住这刷子,就知道它有多好用,这么一比,定会被她比下去。”

  “少爷您都知道……为何昨天没告诉我?”

  林裳嗤笑一声:“就这么点小把戏,不过是她做惯农活的经验之谈,难道你觉得我林裳不及她?本少爷早看出来了,只是觉得那些泥腿子犯不着那么精致而已!”

  阿山不由得呵呵两声。

  死鸭子嘴硬吧。

  昨天那把刷子也是按照他说得做的,硬是没卖出去。

  “少爷,您该不会还想跟白家千金作对吧?”

  “何为作对?”林裳撩起袖子,扬起一侧嘴角,恶狠狠地盯着破屋,“本少可要认真起来了!”

  “……”

  阿山打了个哈欠,回到了灶头边。

  爱咋咋地吧,别连累他饿死在这个村子里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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