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尘封往事
曲宋儿走远后，牧夫人站了起来：“扶我回屋吧！”
如月躬身扶住了牧夫人，余光落在桌上的药膳上，犹豫后问道：“夫人，那这药膳？”
牧夫人瞥了眼药膳：“倒了吧！”
“是。”
牧璋翘首以盼等着曲宋儿回来，见她回来后，起身迎了上去：“怎的这么快？”
曲宋儿脸上浮现出牧璋熟悉的笑意：“你娘有些乏困，我便先回来了。”
“我娘没有为难你吧？”牧璋试探询问道。
曲宋儿疑惑的瞥了牧璋一眼：“没有啊！”顿了下后，接着道：“再说了，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牧璋这才放心下来。
他的态度，令曲宋儿生了疑。
曲宋儿回头屏退了下人，待房中只剩她与牧璋二人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会？”牧璋诧异的看着曲宋儿：“我怎可能有事瞒你？”
“你对你娘总是很防备，尤其是我见你娘的时候，更是如此。”
问话时，曲宋儿紧盯着牧璋：“更奇怪的是，你爹有四位夫人，可这四位夫人，均一无所处，偌大的将军府，你竟是独子。”
“这些事，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吧？”
她整日里虽一副看着什么都不操心的模样，但并未真是如此。
只是有些话，牧璋不说，她便想着再等等，等他主动提及。
可是都这么久了，牧璋也不曾提过。
正好今日说起来，那便索性将话都说清楚吧！
牧璋叹息一声：“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牧璋才缓缓说起：“我自小便展露了惊人的习武天赋，所以我爹也格外器重我，对我十分严厉，从小我便是在练武场长大的，再大一些，便是跟着我爹南征北战……”
牧璋说起了他的故事。
曲宋儿静静的听着。
“所以从小，我与我娘便不甚亲厚。早些时，我还期盼着能与我娘亲近些，直到那次……”
牧璋忆起了过往被尘封的秘密。
十二年前，他在练武场受了伤，可他爹非但没有宽慰，反而还胁迫他继续练武。
他一怒之下，提早跑回了府中。
路过一处假山时，好似听到了他娘的声音。
他急需安慰，便从假山上翻了过去。
假山的另一边，是一片人工湖。当时正值盛夏，湖里开满了散发着阵阵幽香的荷花，美不胜收。
就在这儿，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他娘死死的摁住了那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并一把将他弟弟推进了湖里。
“噗通”的一声巨响，将他惊呆在原地。
他似乎听到了他弟的挣扎声与呼救声，他终于醒了过来，怒喊了一声：“娘。”
他娘在看到他后，登时惊慌。
“你做什么！”
对于那个名义上的弟弟，他并没有多大感情，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就此死亡。
他想要跳下湖中救人。
但他娘与其身旁的丫鬟拼命拉扯着他，不肯让他去救人：“走。”
挣扎的过程中，他不慎摔倒，头磕在了石崖上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听到的便是他那个弟弟一时贪玩，失足落水后被淹死的消息。
他想要冲到他爹面前将一切都告诉他爹，但却被他娘死死的拦着。
他娘抱着他哭了很久，声嘶力竭的求他，并将残酷的结果一并告诉了他。
一旦他爹知道事情真相，必然会杀了他娘。
那次之后，他高烧不退人事不省，浑浑噩噩的病了小半年。
而他爹，在他病后不久，便出兵征战，一去便是五年。
五年后，物是人非。
他终究，还是被迫屈服了。
也正是从那以后，他开始加倍练习，多数时间都在练武场，后来更是跟着他爹南征北战，鲜少在府上。
听完这一切，曲宋儿神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曲宋儿消化了良久后，才问道：“所以，你拿这件事威胁了你娘，不让她再找我的麻烦？”
“嗯。”
牧璋点头，神情有些沉重。
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极力忽略他娘做过的事。但这一切，随着他娘不满曲宋儿的出现，消散了。
当年发生过的事，始终是存在他心里的噩梦。
他害怕他娘会故技重施，除掉为她所不喜的曲宋儿。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娘下过手的，应当不止那一个弟弟吧？”
若非如此，府中怎会如此空荡？
曲宋儿叹息一声，血淋淋的深宅惨斗。
她早就知道牧夫人不和善，但却没想过，会是这般心狠手辣的角色。
“或许是吧！”牧璋也叹息一声，脸色愈发难看。
曲宋儿斟酌良久后，询问出声：“你爹……没反应么？”
这得‘憨’成什么样，才能在出了这么多事后，丝毫没有怀疑。
闻言，牧璋犹豫再三后，开口了。
“其实，我将那件事，告诉了我爹。”
噩梦连连，面对他爹时，他心中始终无法释怀，终究还是说了真相。
曲宋儿：“？？？”
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才是，我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我爹醉心行军打仗，心中只有杀戮与征战。哪怕是如此骇人的事，也比不过我爹行军立功的迫切。”
顿了下后，牧璋接着说道：“再有，当年我娘.娘家实力雄厚，牧家需要我娘的扶持来稳固地位。”
牧璋越说心情越沉重。
曲宋儿：“……”
“我知道了，日后我定然会谨慎行事的。”
曲宋儿神情有些凝重。
牧璋略有些不安的看着曲宋儿，问道：“你不会因我有这样的爹娘，便就此厌恶我吧？？”
“当然不会，你是你，他们做下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曲宋儿摇了摇头，当年的牧璋，已然做到了他的极致。
只是，这牧家着实令人恶心。
牧夫人如此，牧老将军亦是如此。
本该想着给牧老将军熬些药膳送去，现在想想……
罢了，这样的人，也不配用她的药膳。
想着，曲宋儿看向了牧璋，也难为牧璋在这样的环境下，竟也能保持初心。
“宋儿。”牧璋心中不安，他抓着曲宋儿的手，眸中有些难言的苦味。
曲宋儿反握住牧璋的手，靠在他怀里：“我不会将上一辈的错事牵连到你身上的，你且安心。”
牧璋望着曲宋儿，良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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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躬身扶住了牧夫人，余光落在桌上的药膳上，犹豫后问道：“夫人，那这药膳？”
牧夫人瞥了眼药膳：“倒了吧！”
“是。”
牧璋翘首以盼等着曲宋儿回来，见她回来后，起身迎了上去：“怎的这么快？”
曲宋儿脸上浮现出牧璋熟悉的笑意：“你娘有些乏困，我便先回来了。”
“我娘没有为难你吧？”牧璋试探询问道。
曲宋儿疑惑的瞥了牧璋一眼：“没有啊！”顿了下后，接着道：“再说了，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牧璋这才放心下来。
他的态度，令曲宋儿生了疑。
曲宋儿回头屏退了下人，待房中只剩她与牧璋二人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会？”牧璋诧异的看着曲宋儿：“我怎可能有事瞒你？”
“你对你娘总是很防备，尤其是我见你娘的时候，更是如此。”
问话时，曲宋儿紧盯着牧璋：“更奇怪的是，你爹有四位夫人，可这四位夫人，均一无所处，偌大的将军府，你竟是独子。”
“这些事，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吧？”
她整日里虽一副看着什么都不操心的模样，但并未真是如此。
只是有些话，牧璋不说，她便想着再等等，等他主动提及。
可是都这么久了，牧璋也不曾提过。
正好今日说起来，那便索性将话都说清楚吧！
牧璋叹息一声：“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牧璋才缓缓说起：“我自小便展露了惊人的习武天赋，所以我爹也格外器重我，对我十分严厉，从小我便是在练武场长大的，再大一些，便是跟着我爹南征北战……”
牧璋说起了他的故事。
曲宋儿静静的听着。
“所以从小，我与我娘便不甚亲厚。早些时，我还期盼着能与我娘亲近些，直到那次……”
牧璋忆起了过往被尘封的秘密。
十二年前，他在练武场受了伤，可他爹非但没有宽慰，反而还胁迫他继续练武。
他一怒之下，提早跑回了府中。
路过一处假山时，好似听到了他娘的声音。
他急需安慰，便从假山上翻了过去。
假山的另一边，是一片人工湖。当时正值盛夏，湖里开满了散发着阵阵幽香的荷花，美不胜收。
就在这儿，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他娘死死的摁住了那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并一把将他弟弟推进了湖里。
“噗通”的一声巨响，将他惊呆在原地。
他似乎听到了他弟的挣扎声与呼救声，他终于醒了过来，怒喊了一声：“娘。”
他娘在看到他后，登时惊慌。
“你做什么！”
对于那个名义上的弟弟，他并没有多大感情，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就此死亡。
他想要跳下湖中救人。
但他娘与其身旁的丫鬟拼命拉扯着他，不肯让他去救人：“走。”
挣扎的过程中，他不慎摔倒，头磕在了石崖上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听到的便是他那个弟弟一时贪玩，失足落水后被淹死的消息。
他想要冲到他爹面前将一切都告诉他爹，但却被他娘死死的拦着。
他娘抱着他哭了很久，声嘶力竭的求他，并将残酷的结果一并告诉了他。
一旦他爹知道事情真相，必然会杀了他娘。
那次之后，他高烧不退人事不省，浑浑噩噩的病了小半年。
而他爹，在他病后不久，便出兵征战，一去便是五年。
五年后，物是人非。
他终究，还是被迫屈服了。
也正是从那以后，他开始加倍练习，多数时间都在练武场，后来更是跟着他爹南征北战，鲜少在府上。
听完这一切，曲宋儿神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曲宋儿消化了良久后，才问道：“所以，你拿这件事威胁了你娘，不让她再找我的麻烦？”
“嗯。”
牧璋点头，神情有些沉重。
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极力忽略他娘做过的事。但这一切，随着他娘不满曲宋儿的出现，消散了。
当年发生过的事，始终是存在他心里的噩梦。
他害怕他娘会故技重施，除掉为她所不喜的曲宋儿。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娘下过手的，应当不止那一个弟弟吧？”
若非如此，府中怎会如此空荡？
曲宋儿叹息一声，血淋淋的深宅惨斗。
她早就知道牧夫人不和善，但却没想过，会是这般心狠手辣的角色。
“或许是吧！”牧璋也叹息一声，脸色愈发难看。
曲宋儿斟酌良久后，询问出声：“你爹……没反应么？”
这得‘憨’成什么样，才能在出了这么多事后，丝毫没有怀疑。
闻言，牧璋犹豫再三后，开口了。
“其实，我将那件事，告诉了我爹。”
噩梦连连，面对他爹时，他心中始终无法释怀，终究还是说了真相。
曲宋儿：“？？？”
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才是，我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我爹醉心行军打仗，心中只有杀戮与征战。哪怕是如此骇人的事，也比不过我爹行军立功的迫切。”
顿了下后，牧璋接着说道：“再有，当年我娘.娘家实力雄厚，牧家需要我娘的扶持来稳固地位。”
牧璋越说心情越沉重。
曲宋儿：“……”
“我知道了，日后我定然会谨慎行事的。”
曲宋儿神情有些凝重。
牧璋略有些不安的看着曲宋儿，问道：“你不会因我有这样的爹娘，便就此厌恶我吧？？”
“当然不会，你是你，他们做下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曲宋儿摇了摇头，当年的牧璋，已然做到了他的极致。
只是，这牧家着实令人恶心。
牧夫人如此，牧老将军亦是如此。
本该想着给牧老将军熬些药膳送去，现在想想……
罢了，这样的人，也不配用她的药膳。
想着，曲宋儿看向了牧璋，也难为牧璋在这样的环境下，竟也能保持初心。
“宋儿。”牧璋心中不安，他抓着曲宋儿的手，眸中有些难言的苦味。
曲宋儿反握住牧璋的手，靠在他怀里：“我不会将上一辈的错事牵连到你身上的，你且安心。”
牧璋望着曲宋儿，良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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