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往事
曲宋儿回头看曲玉珩，应了一声：“嗯。”
曲玉珩盯着曲宋儿看了几眼后，道：“去我那坐坐吧！”
略微犹豫后，曲宋儿点头：“好。”
曲玉珩的院子就在曲宋儿旁边，虽然已经很久未住，但依旧被人打点的十分精致，足以见得曲府对曲玉珩这个唯一嫡子的重视。
曲玉珩着小厨房备了些酒菜，不多时，便被端了上来。
“吃些吧！瞧着你方才在宴席上没吃多少。”
曲玉珩说着，夹了些菜到曲宋儿碟中。
“你倒是细心。”曲宋儿也没同曲玉珩客气，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她虽不喜欢曲曼儿，但对于曲玉珩，却是无有任何不喜。
“你回府中已经数月了，应当已经习惯了吧？”曲玉珩今日唤曲宋儿来，无非也是想聊些琐事，增进些兄妹间的情谊。
曲宋儿被拐走之时，他年岁尚小，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妹妹的痕迹。
“习惯了。”
曲宋儿说着，放下筷子，端起了一旁的酒杯：“小酌些，过会儿好安睡。”
闻言，曲玉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端起了酒杯：“好。”
一杯温酒下肚，曲宋儿面颊升起了些许红润。
“曼儿那边……”曲玉珩迟疑了片刻后，才接着问道：“你可还怨恨她。”
曲宋儿微微挑眉：“那是自然。”
“曼儿她……”
曲玉珩话未说完，便被曲宋儿直接打断：“若你今日是为了劝和，那便不必了！娘在此事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但是！无有任何效用。”
此言一出，曲玉珩哪里还好继续劝说？只好叹了口气，说道：“随你的意愿吧！”
“说说吧！二夫人与曲洛儿是怎么回事？”
曲宋儿今夜来，可不是为了来同曲玉珩一续兄妹情分的。
翠儿虽曾在曲夫人处侍候，但到底是个下人，太机密的事情，她未必知道。
曲玉珩倒酒的手顿了片刻，抬目看向曲宋儿：“你为何对她们有所好奇？”
“突然见着自个素未谋面的小娘与妹妹，有些好奇不奇怪吧？”
说着，曲宋儿拿过了放在桌上的酒壶，又给自个儿倒了杯。
曲玉珩默了一会儿后，将杯中温酒一饮而尽，而后才说道：“多年前……”
二夫人名唤荷香，多年前是曲夫人最信赖的陪嫁丫鬟，曲夫人待她亲厚如姐妹。
曲宋儿被李氏掳走后，曲夫人心痛万分，从此一蹶不振的许久，谁劝都不管用，当时府中只有一位夫人。
但曲夫人一蹶不振，又怎有心思侍候曲老爷？
一日。
曲老爷心烦意乱，醉酒后不慎被荷香算计，与其一夜春宵。
曲夫人得知此事后，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偏偏是她最信任的大丫鬟！这让她如何承受？
当年，曲老爷的母亲还在世，得知此事后，力排众议助荷香上位，成了府中正儿八经的二夫人。
曲夫人当时愤恨难当，恨不得直接杀了荷香，却一直被曲老夫人压着，不得动手。
只能容让着荷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府上的二夫人。
没过多久，荷香被查出有了身孕，更是令曲老夫人期待不已。
曲家需要有人来传宗接代，而曲夫人却仗着曲老爷的喜欢，极其善妒，又不肯放下过往继续为曲家开枝散叶。
于是，荷香被曲老夫人周密的保护了起来。
任凭曲夫人如何，都不能撼动荷香分毫。
十月之后，荷香生产，令人失望的是，她所生并非儿子。
而曲老爷，却再也不肯碰她一下。
荷香受曲老夫人庇护，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但老夫人年岁到底大了，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没了曲老夫人的庇护，荷香瞬间暴露在曲夫人眼目之下。
只是那会儿，曲洛儿已是几岁孩童，而荷香也成了名正言顺的二夫人。
曲夫人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她能做的，只有圈出一块荒凉的地方，供这母女二人生活，也勒令他们，若非她与老爷的意思，二夫人与其女儿，不得随意走动。
由此，曲宋儿才从未见过她们。
一年又一年，转眼，距离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十七余年。
曲宋儿听完了这一切后，抛出了一个疑问：“这么多年，荷香一直谨守本分，从未擅自离开过她的院子？”
“嗯。”曲玉珩点了点头：“除非临近年关，或是府内有重大事件，否则便不会出院子。”
“当年……”曲宋儿犹豫了片刻后，问道：“真的是荷香勾引的爹？”
“是吧！”曲玉珩的语气中，也有些不确定。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说道：“当年荷香向娘求告，她是被爹强拽进房的，似乎……爹也承认了，是他醉酒所致。”
“若真是如此，娘她……”
“你不懂，荷香与旁人不一样，她是娘视为姐妹的贴身丫鬟。”
所以，恨得也更深，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原谅的念头。
“此事你既然已经清楚，便须得谨慎，离她们母女二人远些，莫要惹娘不快。”
曲玉珩不放心曲宋儿，又叮嘱了一句。
曲宋儿点了点头：“我知道。”
“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与你无关的事，莫要多想，荷香可怜与否，与你也无有关系，权当不知道便可。”
曲玉珩说着，站了起来。
曲宋儿放下一直在手中把玩的酒杯，也站了起来：“多谢哥哥解惑，我已经知晓，快先走了。”
走了几步后，曲宋儿回头看曲玉珩：“晚安。”
“晚安？”曲玉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曲宋儿的意思。
曲宋儿轻笑一声，迈步离开，今夜可真是听了一个大八卦。
八卦里，那位二夫人似乎……也是个可怜人。
曲宋儿回到西苑后，玉芙和翠儿两人早早等在那，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随即，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怎的还喝了这么多酒？”
“玉芙，快些去吩咐厨房弄些醒酒汤来！”
“我没醉。”曲宋儿摆了摆手：“只是去哥哥那坐了会儿，没去哪。”
“往后可得让奴婢们跟着，免得奴婢们担心。”
翠儿不安的叮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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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玉珩盯着曲宋儿看了几眼后，道：“去我那坐坐吧！”
略微犹豫后，曲宋儿点头：“好。”
曲玉珩的院子就在曲宋儿旁边，虽然已经很久未住，但依旧被人打点的十分精致，足以见得曲府对曲玉珩这个唯一嫡子的重视。
曲玉珩着小厨房备了些酒菜，不多时，便被端了上来。
“吃些吧！瞧着你方才在宴席上没吃多少。”
曲玉珩说着，夹了些菜到曲宋儿碟中。
“你倒是细心。”曲宋儿也没同曲玉珩客气，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她虽不喜欢曲曼儿，但对于曲玉珩，却是无有任何不喜。
“你回府中已经数月了，应当已经习惯了吧？”曲玉珩今日唤曲宋儿来，无非也是想聊些琐事，增进些兄妹间的情谊。
曲宋儿被拐走之时，他年岁尚小，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妹妹的痕迹。
“习惯了。”
曲宋儿说着，放下筷子，端起了一旁的酒杯：“小酌些，过会儿好安睡。”
闻言，曲玉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端起了酒杯：“好。”
一杯温酒下肚，曲宋儿面颊升起了些许红润。
“曼儿那边……”曲玉珩迟疑了片刻后，才接着问道：“你可还怨恨她。”
曲宋儿微微挑眉：“那是自然。”
“曼儿她……”
曲玉珩话未说完，便被曲宋儿直接打断：“若你今日是为了劝和，那便不必了！娘在此事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但是！无有任何效用。”
此言一出，曲玉珩哪里还好继续劝说？只好叹了口气，说道：“随你的意愿吧！”
“说说吧！二夫人与曲洛儿是怎么回事？”
曲宋儿今夜来，可不是为了来同曲玉珩一续兄妹情分的。
翠儿虽曾在曲夫人处侍候，但到底是个下人，太机密的事情，她未必知道。
曲玉珩倒酒的手顿了片刻，抬目看向曲宋儿：“你为何对她们有所好奇？”
“突然见着自个素未谋面的小娘与妹妹，有些好奇不奇怪吧？”
说着，曲宋儿拿过了放在桌上的酒壶，又给自个儿倒了杯。
曲玉珩默了一会儿后，将杯中温酒一饮而尽，而后才说道：“多年前……”
二夫人名唤荷香，多年前是曲夫人最信赖的陪嫁丫鬟，曲夫人待她亲厚如姐妹。
曲宋儿被李氏掳走后，曲夫人心痛万分，从此一蹶不振的许久，谁劝都不管用，当时府中只有一位夫人。
但曲夫人一蹶不振，又怎有心思侍候曲老爷？
一日。
曲老爷心烦意乱，醉酒后不慎被荷香算计，与其一夜春宵。
曲夫人得知此事后，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偏偏是她最信任的大丫鬟！这让她如何承受？
当年，曲老爷的母亲还在世，得知此事后，力排众议助荷香上位，成了府中正儿八经的二夫人。
曲夫人当时愤恨难当，恨不得直接杀了荷香，却一直被曲老夫人压着，不得动手。
只能容让着荷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府上的二夫人。
没过多久，荷香被查出有了身孕，更是令曲老夫人期待不已。
曲家需要有人来传宗接代，而曲夫人却仗着曲老爷的喜欢，极其善妒，又不肯放下过往继续为曲家开枝散叶。
于是，荷香被曲老夫人周密的保护了起来。
任凭曲夫人如何，都不能撼动荷香分毫。
十月之后，荷香生产，令人失望的是，她所生并非儿子。
而曲老爷，却再也不肯碰她一下。
荷香受曲老夫人庇护，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但老夫人年岁到底大了，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没了曲老夫人的庇护，荷香瞬间暴露在曲夫人眼目之下。
只是那会儿，曲洛儿已是几岁孩童，而荷香也成了名正言顺的二夫人。
曲夫人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她能做的，只有圈出一块荒凉的地方，供这母女二人生活，也勒令他们，若非她与老爷的意思，二夫人与其女儿，不得随意走动。
由此，曲宋儿才从未见过她们。
一年又一年，转眼，距离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十七余年。
曲宋儿听完了这一切后，抛出了一个疑问：“这么多年，荷香一直谨守本分，从未擅自离开过她的院子？”
“嗯。”曲玉珩点了点头：“除非临近年关，或是府内有重大事件，否则便不会出院子。”
“当年……”曲宋儿犹豫了片刻后，问道：“真的是荷香勾引的爹？”
“是吧！”曲玉珩的语气中，也有些不确定。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说道：“当年荷香向娘求告，她是被爹强拽进房的，似乎……爹也承认了，是他醉酒所致。”
“若真是如此，娘她……”
“你不懂，荷香与旁人不一样，她是娘视为姐妹的贴身丫鬟。”
所以，恨得也更深，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原谅的念头。
“此事你既然已经清楚，便须得谨慎，离她们母女二人远些，莫要惹娘不快。”
曲玉珩不放心曲宋儿，又叮嘱了一句。
曲宋儿点了点头：“我知道。”
“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与你无关的事，莫要多想，荷香可怜与否，与你也无有关系，权当不知道便可。”
曲玉珩说着，站了起来。
曲宋儿放下一直在手中把玩的酒杯，也站了起来：“多谢哥哥解惑，我已经知晓，快先走了。”
走了几步后，曲宋儿回头看曲玉珩：“晚安。”
“晚安？”曲玉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曲宋儿的意思。
曲宋儿轻笑一声，迈步离开，今夜可真是听了一个大八卦。
八卦里，那位二夫人似乎……也是个可怜人。
曲宋儿回到西苑后，玉芙和翠儿两人早早等在那，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随即，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怎的还喝了这么多酒？”
“玉芙，快些去吩咐厨房弄些醒酒汤来！”
“我没醉。”曲宋儿摆了摆手：“只是去哥哥那坐了会儿，没去哪。”
“往后可得让奴婢们跟着，免得奴婢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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