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_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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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不!”

  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在了原地。

  江宴秋不顾自己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跌撞着向小平伸出一只手。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目眦欲裂,那道裂口都变得越来越大,鲜血随着那团黑色肉球的挣扎喷涌而出,溅在他一尘不染的道袍上。

  在他放大的瞳孔中,那抹虚弱又腼腆的笑,还停留在小平脸上,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

  ——然后向后仰去,直直地倒在地上。

  砰。

  四周雅雀无声。

  众目睽睽之下。

  那团黑色的肉块终于挤出足够大的裂缝,左右摇摆,即将钻了出来。

  江宴秋手脚一麻,差点摔在地上,想也不想地拔出凤鸣。

  然而师玄琴比他动作更快,一边把人捞起来,一边从袖中甩出白绫,将那团恶心的黑色肉球结实地捆了起来。

  那团东西上还带着血水,师玄琴表情狰狞了一瞬,似乎很想直接丢掉,好歹还是忍住了。

  江宴秋借他的手站稳,目光冷冽:“先救人!”

  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小平身边蹲下,一只手覆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输送灵力,一边把一颗丹药小心掰开,取了四分之一瓣让她含进嘴里。

  “坚持住!”

  小平目光茫然,温暖的灵光抹消了她的一部分痛觉,让她在最后的时刻,不至于因为魔物露出狰狞的表情。

  “仙、仙师……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宴秋先前为了施展那个门字诀,到现在灵力都还未完全恢复,右手因为脱力微微颤抖:“别瞎说,不会有事的。”

  小平虚弱地牵起嘴角,朝江宴秋努力笑了一下。

  她小声道:“其、其实,我不怕死的……就是可惜……大鸣他……估计见不到我们的孩子了……”

  江宴秋没说什么,只是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可即使是这样,小平的脸色也在肉眼可见地灰败。

  “仙师……你之前都累坏了……不用为我浪费这么宝贵的仙术了……”

  她的目光渐渐涣散。

  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好暖和啊……”

  这句话模糊地咽在口中,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江宴秋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

  ——等等,凤凰血!

  凤凰血不是传说能活死人、肉白骨,治愈不可能治愈的伤口吗!

  他刚把目光移向自己的手腕,那只手就被师玄琴猛地拉起来,把他拽得一个趔趄。

  师玄琴面色不善:“喂,你在看什么,现在是发呆的时候吗?”

  江宴秋怔怔地回望。

  师玄琴控制着白绫把那团黑漆漆的肉块举到他面前:“终于露出马脚了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先前见过吗?”

  江宴秋回过神,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寂:“嗯,五皇子府也出现过。”

  不用多解释,师玄琴这种聪明人一听便能知晓前因后果。

  他沉思片刻,竟然冷笑了一声:“我大概有些猜测了。”

  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放松了对那肉块的钳制,不再捆得严严实实,而是放任它在白绫围成的一小片空间里横冲直撞。

  他凝神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虚空中的一个方向。

  “呵,是这里么……”

  他把江宴秋扛起来:“自己能走吗?”

  江宴秋点点头,又诚实地摇摇头。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小平的尸体上。

  师玄琴“啧”了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这是铁律。”他的表情有些冷漠,“生死之门,是世间唯一无法逆转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走吧,还有正事要干呢。我把白绫放松一些,一路跟着这东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不用他说,江宴秋自然明白。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把一只胳膊搭在师玄琴身上:“麻烦了。”

  要是忽略白绫做成的围笼中那团诡异又可怖,让人头皮发麻san值狂掉的肉块外形,眼下这幅场景简直堪称滑稽。师玄琴扶着江宴秋,足见轻轻点地在楼宇间飞跃,还一边根据肉块横冲直撞的方向不断调整方位。

  简直像是在遛狗……

  江宴秋压下心中古怪的想法,刚想调整一下姿势,就被师玄琴把腰揽得更紧了一些。

  对方似笑非笑:“小仙师,搂紧点,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我可来不及救你。”

  江宴秋:“……”那倒也不至于。

  黑漆漆的肉球在白绫围成的笼子中横冲直撞,师玄琴一边调整细微的方向,一边黑着脸道:“这东西今天过后不能要了。”

  他们现在的方向……是在一路向东。

  江宴秋心中一沉。

  那是皇宫的方向。

  ——小师叔还在皇宫。

  飞了好半天,师玄琴停在一面朱红色的砖瓦之上。

  他凝神分辨了一会儿。

  似乎是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缘故,肉球扑腾得格外剧烈,就差把白绫钻出个窟窿来。

  因为被人扶着的缘故,江宴秋跟他贴得极近,几乎能闻到师玄琴身上那股馥郁的香气。

  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储物袋里好像还有一个,正好可以验证一下。”

  师玄琴挑眉:“就是你说的五皇子府上那个?”

  江宴秋点头:“问题是,放出来后,要怎么才能顺利控制住,不让它直接跑了。”师玄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师玄琴:“……”

  江宴秋干巴巴道:“呃,劳驾,请问你还有第二条吗?”

  师玄琴额上蹦出一个大大的青筋:“你以为这是品相的法宝?”

  江宴秋:“没有也行没有也行。”

  师玄琴臭着一张脸,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将白绫分出另外一股,勉为其难道:“放吧,我接着呢。”

  江宴秋小心地打开储物袋,一团黑色肉球凭空出现在原地。

  它像是呆愣了几秒,瞬间跟原先一样,飞快窜出去向某个方向飞去。

  ——然后被师玄琴的白绫兜头一罩。

  第二次被捉住的肉球:“……”

  江宴秋沉声道:“看来是一样的。”

  再往前,就是大宛的皇宫了。

  离皇宫越近,周遭越是寂静。

  这种寂静,不同于太子薨了的消息传来那次,江宴秋被请进宫调查死因时的寂静。

  而是一片死寂。

  仿佛跟幻阵中那次一样,偌大的皇宫,一个活人也没有。

  江宴秋神色冷峻:“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刚跃过那道深深的宫墙,江宴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了一下,整个世界都漏跳了一拍。

  ……怎么回事!

  这股无比庞大、无比可怕的灵压和魔气!

  甚至超过了迄今为止他遇到过的所有修真者!

  哪怕刚晋升伏龙境时跟师玄琴打得平手的萧无渡,都从未给过他这么大的威压感!

  这种气势,他只在掌门真人跟剑尊大人身上领会过。

  而这两人,从来都是收敛周身气机,从不故意用灵压压人。

  而不像此刻这般,肆无忌惮地任凭磅礴的灵压充斥整座皇宫!

  师玄琴脸色很臭:“真是耀武扬威,不知道收敛的货色,狗撒尿圈地盘都没这么离谱。”

  江宴秋:“不好,我小师叔在里面!他先我一步来皇宫调查情况!”

  他此刻无比后悔跟郁慈分头行动。

  一个小小的玄阶任务,背后竟然牵扯出如此多的事端和如此危险的人物!

  此刻不幸中的万幸,在于那股磅礴的威压实在太显眼、太让人难以忽视了,不用刻意浪费时间去搜寻,简直就像个活靶子一般。

  江宴秋:“麻烦你了,这时候还陪我蹚这趟浑水,要不……你把我原地放这儿就行?”

  师玄琴漫不经心道:“好说,我本来也是为此事而来,顺便罢了。”

  明明还是白日,但一踏进皇宫中,光线瞬间晦暗了。

  江宴秋心中紧绷着,凤鸣早已出鞘,至纯至阳的剑气护体,驱散了一些阴风和寒意。

  威压最恐怖处……竟然是在金銮殿。那不是老皇帝的寝宫吗?

  到底是什么人,大费周章、甚至如此提前地布下这局棋,甚至不惜以整个阙城作棋盘,以皇室作棋子?!

  越接近金銮殿,越是寸步难行,灵压也越重,呼吸困难的前一刹那,江宴秋只觉得血管里的血液都灼热了起来,灵力自发运转,一股难以言喻、却又饱含上古威严的力量在他血脉中流淌,为他默默抵消强大的灵压带来的影响。

  前面……竟然有人在打斗?

  江宴秋心神一凛,凝神屏气,竟然在前面两股动荡的灵压中……分辨出了极为熟悉、极为亲切的一道。

  是小师叔!

  只见皇宫上方,两道身影交战,速度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刀剑猛地相击后又崩开,四溅的剑意和灵压几乎要割破所有胆敢接近之人的躯体和经脉。

  其中江宴秋熟悉的一股,带着冰雪般凛然冷肃的威压,剑意如巍峨山巅的寒霜利刃,厚重磅礴,充斥着冷冰冰的杀意。

  而另一道……

  江宴秋无法形容,只觉得第一感觉,只有无穷无尽的阴寒、黏腻、邪异……好像只是站在那里,就被无比可怖的深渊锁定了一般,令人动弹不得。

  冰雪一般的剑意刚接触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就如山巅雪、穿堂风一般轻柔地化开,还没来得及给江宴秋造成任何伤害,就如清风般散去了。

  郁慈瞬间察觉,目光遥遥地投向了他。

  却被对面之人捕捉到了这个空隙,一击黑雾似的半月之刃袭来。

  江宴秋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凤鸣早已握在手中,手腕翻转,凤凰剑法第三式——“昆山玉碎”,直直地向半空中劈去!

  那一瞬间,仿佛真的有凤凰的清啼响起!

  郁慈眼神冰冷,剑意如洪水席卷滔天,跟凤鸣的剑意一同,交织缠绕着向对方袭去!

  嗡——

  那人抬起一只手格挡,结果直接被狠狠掼在身后的殿宇上,飞迸出无数碎石乱瓦。

  “咳,咳咳。”

  硝烟散去。

  那人一步步走出来,隐在灰尘飞灰中的面容渐渐清晰。

  似乎那一下伤得着实不轻,他咳嗽了两声,伸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

  ——明黄色的,绣着五爪蟠龙的衣袖。

  江宴秋瞳孔微微收缩。

  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此刻从硝烟中走了出来。

  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抹怯懦此刻完全褪去了,跟先前仿佛根本不似一人,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位年轻气盛、才华横溢的晚辈。

  ——竟然是周彻!

  那个唯唯诺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说一句话恨不得脸红三次的二十一皇子!

  然而接下来,他对江宴秋说的话,彻底颠覆了他此前的一切推测。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先前多受你照顾了。”

  周彻——不,应该说。

  萧衍之。

  微笑着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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