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40章
第140章
刘宣目光灼灼的盯着为首的侍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俏脸含羞，声音轻柔的道：“奴婢没有名字，将军可以叫我燕儿。”
“我的亲卫团没带来，你们就暂且接替她们的工作吧，以前你们如何服侍北宫翎，现在就如何服侍我，你可愿意？”
燕儿温顺的点点头：“奴婢愿意。”
说罢，燕儿莲步轻移，款款的走到刘宣身边，试探着伸出手捏住刘宣的手臂，轻轻的捏了起来。
燕儿的手上挺有力道，不过刘宣的肌肉经过药丸的改造，平常的揉捏力度反倒没什么感觉。
劳累了许久，被燕儿这么一捏，手臂顿时舒畅了不少，一直戒备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刘宣满意的享受了燕儿的服侍，这时贾诩在帐外求见，刘宣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出去，才让贾诩进来。
“主公，这半个多月来，我们派出去的斥候基本已经走遍整个河套平原，羌胡人尚有战力的部落基本都已经往北边和西边迁离了。”
“但是还有许多部落因为老幼太多，无法迁徙，仍然留在各自营地。我们的斥候已经标记了各处地点，是否派遣部队前往驱赶？”
刘宣眉头微皱，用军队对付这些没有战斗力的老幼妇女，并不是他的初衷，只是因为触发的任务是要剿灭羌胡，刘宣才不得已继续留在河套平原，看等到全部羌胡士兵撤离之后，任务会不会完成。
现在看来，显然光是士兵离开，并不够。
刘宣问道：“有没有问过这些留守的老幼，愿不愿意归顺我大汉？”
“自然是问过了，不过这些羌胡人对他们的先主北宫翎死心塌地，北宫翎宁死不降，这些羌胡人没有得到北宫翎的授意，也无人请降。”
“走又不走，降又不降，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刘宣踱着步子，在厅中来回思索着。
贾诩淡淡一笑：“主公若是觉得苦恼，不如贾某派人杀掉几批留守羌胡便是，只要杀到他们害怕，是走是降，自然会有选择了。”
刘宣摇摇头道：“此乃万不得已方能为之，现在离冬季还有些时间，且让将士们先休整一番，容后再说吧。”
按照贾诩的办法，倒是能顺利完成剿灭羌胡的任务，可是刘宣毕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心里对这种事还是难以接受。
之前在河东郡击杀羌胡士兵的时候，刘宣之所以能淡定的下令对羌胡杀无赦，那是因为进入河东的羌胡人都是士兵，而且他们在河东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刘宣杀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最主要的是，金城大战虽然已经结束，但刘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北宫翎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作为武功排行第一的羌胡大首领，一次战斗都没有参加就自杀身亡，这让刘宣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刘宣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金城修养，顺便领略一下河套平原的风情。
这里不愧为后世所称的塞上江南，河水环绕整个羌胡领地，在周围冲刷出许多冲积平原。
这种冲积平原突然非常肥沃，上面的牧草极为茂盛，在这深秋时节，牧草已经开始枯黄，一望无际的草海在秋风中悉嗦作响，有一种苍凉的美感。
刘宣站在河水滩头，问身后的侍女燕儿，
“你们羌胡拥有这么好的草原，为什么偏要闯入汉民的领地劫掠呢？”
燕儿起初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又道：“应该也是为了活下去吧，将军你看这一片草原，看起来水草丰美，可是只要冬天一到，霜雪降临，这些水草就会化为乌有。”
“我小时候听祖辈们说，以前每逢冬天将至，草原上的牧民会以牛羊跟汉人换取粮食谷物，既能减轻冬天牲口的食物负担，又能得到容易储存的粮食。”
“可后来，汉人内部征战，粮食变成稀缺物资，难以买到，我们只好自己去抢了。”
刘宣反驳道：“事实并非如此，你们羌胡人一旦闯入汉人领地，不仅抢粮食，还抢牲口，甚至抢汉人当奴隶，这难道也是为了活下去吗？”
燕儿抿了抿嘴，没有争辩，只是淡淡的道：“或许，一开始只是抢了粮食就走吧，可是后来你们汉人的军队并没有太在意，人性都是贪婪的，我们羌人也是如此。”
刘宣沉吟片刻，突然有些玩味的笑问道：“燕儿，你身为一个侍女，懂得东西倒还挺多的嘛。”
“呃，不是的，燕儿以前服侍羌王时，经常听部落首领们谈论这些问题，所以.”燕儿有些慌乱，赶紧解释道。
刘宣笑笑没有再深究，这段时间都是燕儿与一众侍女在刘宣住的地方服侍刘宣。
当然，她们都是羌胡人，刘宣自然也不会不做防备，平日饮食起居虽然由侍女负责，但一直都有刘宣的部下看管着。
与众将讨论军机大事之时，这些侍女也不得待在厅内。
说到底，她们仍只是刘宣的俘虏而已。
不过今日回到金城，刘宣因为与燕儿谈了许多，对她也没那么戒备了。
“今日没什么大事，你们且下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值守了。”
刘宣进入房中时，朝门外值守的侍卫挥了挥手道。
侍卫应声离去。
一夜无事。
早上起来，羌胡侍女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服侍刘宣起来。
接下来两天，刘宣照例让值守的侍卫撤去。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羌胡侍女与值守的侍卫也算熟悉了，出入刘宣府中已经不用接受盘查。
当晚，刘宣正在熟睡中，府中烛火微亮。
一个矫健的身影借着院墙的阴影，几个纵越就来到了刘宣所在的屋子前，
显然来人对这里熟悉得很。
虽然刘宣的屋子中已经漆黑一片，但来人凭着手中锋利的短刀，悄无声息的将门闩拨开，
推门进了刘宣的屋子，来人径直走到屋内的卧榻旁，
看着微微隆起的被子，一刀往被子中刺了下去。
“嗯？”来人感觉有些不对，忍不住轻哼出声，紧接着将手探入被子中，却什么也没摸到。
来人没有丝毫迟疑的转身就欲出门去，却听见外面一阵爆喝之声，
“刺客，哪里逃？”
紧接着，屋子前后的窗户外都亮起火把来，光亮将屋内的空间也映衬得亮了起来。
刺客的面目也清晰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侍女燕儿。
此时燕儿有些茫然的扫视这屋中，哪里有刘宣的身影？
燕儿有些难以置信，从刘宣进入屋中起，她的人就盯住了屋子两端，可以肯定的是，刘宣绝对没有出屋子。
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她目瞪口呆，屋子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人躲藏。
她忍了好几天，直到断定刘宣没有在屋内设伏才敢出手。
刘宣的确没有在屋内设伏，但是屋外却全是伏兵，更糟糕的是，刘宣根本不在屋内，她想要挟持人质甚至孤注一掷与刘宣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哗啦啦涌进来数十个侍卫，将燕儿死死围住，领头的人乃是刘宣手下第一战将吕布。
燕儿手持利刃，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温婉娴静的样子，换上的是一副冷酷肃杀之色。
不待刘宣的侍卫动手，燕儿短刀一挥，主动朝侍卫杀了过去。
几个侍卫举刀招架，却不想燕儿出招的速度突然加快，身体欺近侍卫的身边，连踢带削，将三四个侍卫踢伤，短刀也刺中了一个侍卫。
吕布目光一沉，要知道这些侍卫都是刘宣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在战场上跟随刘宣左右保护刘宣的，寻常武将想要一招击退四五个侍卫也不容易。
这侍女显然大有来头。
吕布冷哼一声，大步跨入战局，与燕儿一对一厮杀起来。
燕儿虽然武力过人，身形又敏捷，但吕布乃天下无双之将，更何况经过药丸的改造与词条的加成，绝不是燕儿这种女流之辈能比拟的。
十招过后，燕儿被吕布一手擒住手臂，吕布用力一捏，燕儿手臂吃痛之下，再也握不住短刃，武器掉到地上，燕儿也动弹不得，被吕布拿下。
“啪啪啪~”
墙角处，刘宣隐身效果刚过，便显出身形来，一边拍着手一边缓缓走近燕儿，
“能在吕奉先手上走过十招，不愧是羌胡大首领。以奴婢之身靠近我，意图刺杀我，然后等待我大军一乱，你便可重新找回其他部落族人，再次占领河套平原。果然有勇有谋，差点被你得逞了。”
刘宣走近前来，直视燕儿，缓缓的道：“我说的对吗，北宫首领？”
吕布闻言一愣，低头看向身前的俏丽女子，“原来你就是北宫翎？”
北宫翎双手被缚，又被刘宣当众戳穿，也不否认，
一双美目圆睁，“原来你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故意设套让我暴露，只可惜今日没能手刃你这恶徒。”
刘宣淡淡一笑：“那倒不是，原本我只是好奇，羌胡第一高手北宫翎被困城中，居然没有一战就自尽身死，你这么骄傲的人，可不像会自尽的人。”
“虽然你扮成侍女接近我，但你北宫翎是什么人，自小就是羌胡的王族，时不时透出与侍女不符的气质和见识，都将你暴露了，只是你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北宫翎眉头紧紧皱着，小嘴撅起，似乎对刘宣看破自己的身份还是很不服气。
“不必说了，成王败寇，要杀便杀。”
“不错，成王败寇，不过既然你已经败了，杀不杀你倒无关紧要。”
刘宣走到北宫翎面前道，“看在你服侍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投降，率所有的羌胡人投降于我，我可以免你们一死，不过，日后这河套平原，就归于我治下。”
“第二，赴死，你死之后，这羌胡领地，依旧会是我的地盘，只不过过程稍微复杂一些，也稍微，血腥一些。”
刘宣特意将血腥二字加重语气，希望能将北宫翎镇住。
胜败已定，对刘宣来说，要靠屠戮羌胡老弱妇孺来完成任务，并非他所愿。
不想北宫翎倒是硬气的很，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北宫翎自小随军征战，从不知投降二字为何物，不过一死而已，你动手吧。”
北宫翎说完，目光毫不畏惧的望着刘宣，之前温婉可人的样子荡然无存。
刘宣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冷淡，“你搞错了，我给你的选择，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而是给整个羌胡部落的。”
刘宣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贾诩何在？”
贾诩迈步进门朝刘宣施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北宫翎替羌胡人选择了赴死，你率人去处理吧，留在河套平原的羌胡部落不是都已经标记了吗。”
贾诩脸上依旧是淡笑的表情，应了一声：“遵令！”
便转身出门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然而北宫翎看到这一幕，却怒目圆睁，贾诩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人屠子之名早就传遍了大汉天下，河套平原上的羌胡人自然也知晓。
河东风陵渡的那座数万羌胡人头堆起的京观，同样被羌胡人看做是贾诩的杰作。
刘宣让贾诩去处理羌胡部落，那他是真的能干得出来。
“等等！”北宫翎声音有些颤抖的叫出了声。
“我，愿降。”
北宫翎说完这句话，浑身的力气似乎都泄了，神情萎靡的低下了头。
刘宣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北宫翎道，
“难怪羌胡百姓对你如此敬仰，北宫首领为了族人能屈尊请降，也不失为女中豪杰。”
“我刘宣说话算数，你们既然降了，那便不再是敌人，我也不会再造杀戮。”
“你现在就以羌王的名义，传令各部落放弃抵抗投降吧。”
北宫翎并没有抗拒刘宣的命令，以羌王的名义将命令发了出去。
等了几天，北宫翎的投降命令便传到了羌胡领地各处，各部落族人见此，也只好遵照北宫翎的命令受降。
而刘宣一直关注的记事本，也终于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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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宣目光灼灼的盯着为首的侍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俏脸含羞，声音轻柔的道：“奴婢没有名字，将军可以叫我燕儿。”
“我的亲卫团没带来，你们就暂且接替她们的工作吧，以前你们如何服侍北宫翎，现在就如何服侍我，你可愿意？”
燕儿温顺的点点头：“奴婢愿意。”
说罢，燕儿莲步轻移，款款的走到刘宣身边，试探着伸出手捏住刘宣的手臂，轻轻的捏了起来。
燕儿的手上挺有力道，不过刘宣的肌肉经过药丸的改造，平常的揉捏力度反倒没什么感觉。
劳累了许久，被燕儿这么一捏，手臂顿时舒畅了不少，一直戒备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刘宣满意的享受了燕儿的服侍，这时贾诩在帐外求见，刘宣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出去，才让贾诩进来。
“主公，这半个多月来，我们派出去的斥候基本已经走遍整个河套平原，羌胡人尚有战力的部落基本都已经往北边和西边迁离了。”
“但是还有许多部落因为老幼太多，无法迁徙，仍然留在各自营地。我们的斥候已经标记了各处地点，是否派遣部队前往驱赶？”
刘宣眉头微皱，用军队对付这些没有战斗力的老幼妇女，并不是他的初衷，只是因为触发的任务是要剿灭羌胡，刘宣才不得已继续留在河套平原，看等到全部羌胡士兵撤离之后，任务会不会完成。
现在看来，显然光是士兵离开，并不够。
刘宣问道：“有没有问过这些留守的老幼，愿不愿意归顺我大汉？”
“自然是问过了，不过这些羌胡人对他们的先主北宫翎死心塌地，北宫翎宁死不降，这些羌胡人没有得到北宫翎的授意，也无人请降。”
“走又不走，降又不降，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刘宣踱着步子，在厅中来回思索着。
贾诩淡淡一笑：“主公若是觉得苦恼，不如贾某派人杀掉几批留守羌胡便是，只要杀到他们害怕，是走是降，自然会有选择了。”
刘宣摇摇头道：“此乃万不得已方能为之，现在离冬季还有些时间，且让将士们先休整一番，容后再说吧。”
按照贾诩的办法，倒是能顺利完成剿灭羌胡的任务，可是刘宣毕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心里对这种事还是难以接受。
之前在河东郡击杀羌胡士兵的时候，刘宣之所以能淡定的下令对羌胡杀无赦，那是因为进入河东的羌胡人都是士兵，而且他们在河东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刘宣杀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最主要的是，金城大战虽然已经结束，但刘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北宫翎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作为武功排行第一的羌胡大首领，一次战斗都没有参加就自杀身亡，这让刘宣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刘宣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金城修养，顺便领略一下河套平原的风情。
这里不愧为后世所称的塞上江南，河水环绕整个羌胡领地，在周围冲刷出许多冲积平原。
这种冲积平原突然非常肥沃，上面的牧草极为茂盛，在这深秋时节，牧草已经开始枯黄，一望无际的草海在秋风中悉嗦作响，有一种苍凉的美感。
刘宣站在河水滩头，问身后的侍女燕儿，
“你们羌胡拥有这么好的草原，为什么偏要闯入汉民的领地劫掠呢？”
燕儿起初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又道：“应该也是为了活下去吧，将军你看这一片草原，看起来水草丰美，可是只要冬天一到，霜雪降临，这些水草就会化为乌有。”
“我小时候听祖辈们说，以前每逢冬天将至，草原上的牧民会以牛羊跟汉人换取粮食谷物，既能减轻冬天牲口的食物负担，又能得到容易储存的粮食。”
“可后来，汉人内部征战，粮食变成稀缺物资，难以买到，我们只好自己去抢了。”
刘宣反驳道：“事实并非如此，你们羌胡人一旦闯入汉人领地，不仅抢粮食，还抢牲口，甚至抢汉人当奴隶，这难道也是为了活下去吗？”
燕儿抿了抿嘴，没有争辩，只是淡淡的道：“或许，一开始只是抢了粮食就走吧，可是后来你们汉人的军队并没有太在意，人性都是贪婪的，我们羌人也是如此。”
刘宣沉吟片刻，突然有些玩味的笑问道：“燕儿，你身为一个侍女，懂得东西倒还挺多的嘛。”
“呃，不是的，燕儿以前服侍羌王时，经常听部落首领们谈论这些问题，所以.”燕儿有些慌乱，赶紧解释道。
刘宣笑笑没有再深究，这段时间都是燕儿与一众侍女在刘宣住的地方服侍刘宣。
当然，她们都是羌胡人，刘宣自然也不会不做防备，平日饮食起居虽然由侍女负责，但一直都有刘宣的部下看管着。
与众将讨论军机大事之时，这些侍女也不得待在厅内。
说到底，她们仍只是刘宣的俘虏而已。
不过今日回到金城，刘宣因为与燕儿谈了许多，对她也没那么戒备了。
“今日没什么大事，你们且下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值守了。”
刘宣进入房中时，朝门外值守的侍卫挥了挥手道。
侍卫应声离去。
一夜无事。
早上起来，羌胡侍女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服侍刘宣起来。
接下来两天，刘宣照例让值守的侍卫撤去。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羌胡侍女与值守的侍卫也算熟悉了，出入刘宣府中已经不用接受盘查。
当晚，刘宣正在熟睡中，府中烛火微亮。
一个矫健的身影借着院墙的阴影，几个纵越就来到了刘宣所在的屋子前，
显然来人对这里熟悉得很。
虽然刘宣的屋子中已经漆黑一片，但来人凭着手中锋利的短刀，悄无声息的将门闩拨开，
推门进了刘宣的屋子，来人径直走到屋内的卧榻旁，
看着微微隆起的被子，一刀往被子中刺了下去。
“嗯？”来人感觉有些不对，忍不住轻哼出声，紧接着将手探入被子中，却什么也没摸到。
来人没有丝毫迟疑的转身就欲出门去，却听见外面一阵爆喝之声，
“刺客，哪里逃？”
紧接着，屋子前后的窗户外都亮起火把来，光亮将屋内的空间也映衬得亮了起来。
刺客的面目也清晰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侍女燕儿。
此时燕儿有些茫然的扫视这屋中，哪里有刘宣的身影？
燕儿有些难以置信，从刘宣进入屋中起，她的人就盯住了屋子两端，可以肯定的是，刘宣绝对没有出屋子。
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她目瞪口呆，屋子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人躲藏。
她忍了好几天，直到断定刘宣没有在屋内设伏才敢出手。
刘宣的确没有在屋内设伏，但是屋外却全是伏兵，更糟糕的是，刘宣根本不在屋内，她想要挟持人质甚至孤注一掷与刘宣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哗啦啦涌进来数十个侍卫，将燕儿死死围住，领头的人乃是刘宣手下第一战将吕布。
燕儿手持利刃，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温婉娴静的样子，换上的是一副冷酷肃杀之色。
不待刘宣的侍卫动手，燕儿短刀一挥，主动朝侍卫杀了过去。
几个侍卫举刀招架，却不想燕儿出招的速度突然加快，身体欺近侍卫的身边，连踢带削，将三四个侍卫踢伤，短刀也刺中了一个侍卫。
吕布目光一沉，要知道这些侍卫都是刘宣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在战场上跟随刘宣左右保护刘宣的，寻常武将想要一招击退四五个侍卫也不容易。
这侍女显然大有来头。
吕布冷哼一声，大步跨入战局，与燕儿一对一厮杀起来。
燕儿虽然武力过人，身形又敏捷，但吕布乃天下无双之将，更何况经过药丸的改造与词条的加成，绝不是燕儿这种女流之辈能比拟的。
十招过后，燕儿被吕布一手擒住手臂，吕布用力一捏，燕儿手臂吃痛之下，再也握不住短刃，武器掉到地上，燕儿也动弹不得，被吕布拿下。
“啪啪啪~”
墙角处，刘宣隐身效果刚过，便显出身形来，一边拍着手一边缓缓走近燕儿，
“能在吕奉先手上走过十招，不愧是羌胡大首领。以奴婢之身靠近我，意图刺杀我，然后等待我大军一乱，你便可重新找回其他部落族人，再次占领河套平原。果然有勇有谋，差点被你得逞了。”
刘宣走近前来，直视燕儿，缓缓的道：“我说的对吗，北宫首领？”
吕布闻言一愣，低头看向身前的俏丽女子，“原来你就是北宫翎？”
北宫翎双手被缚，又被刘宣当众戳穿，也不否认，
一双美目圆睁，“原来你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故意设套让我暴露，只可惜今日没能手刃你这恶徒。”
刘宣淡淡一笑：“那倒不是，原本我只是好奇，羌胡第一高手北宫翎被困城中，居然没有一战就自尽身死，你这么骄傲的人，可不像会自尽的人。”
“虽然你扮成侍女接近我，但你北宫翎是什么人，自小就是羌胡的王族，时不时透出与侍女不符的气质和见识，都将你暴露了，只是你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北宫翎眉头紧紧皱着，小嘴撅起，似乎对刘宣看破自己的身份还是很不服气。
“不必说了，成王败寇，要杀便杀。”
“不错，成王败寇，不过既然你已经败了，杀不杀你倒无关紧要。”
刘宣走到北宫翎面前道，“看在你服侍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投降，率所有的羌胡人投降于我，我可以免你们一死，不过，日后这河套平原，就归于我治下。”
“第二，赴死，你死之后，这羌胡领地，依旧会是我的地盘，只不过过程稍微复杂一些，也稍微，血腥一些。”
刘宣特意将血腥二字加重语气，希望能将北宫翎镇住。
胜败已定，对刘宣来说，要靠屠戮羌胡老弱妇孺来完成任务，并非他所愿。
不想北宫翎倒是硬气的很，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北宫翎自小随军征战，从不知投降二字为何物，不过一死而已，你动手吧。”
北宫翎说完，目光毫不畏惧的望着刘宣，之前温婉可人的样子荡然无存。
刘宣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冷淡，“你搞错了，我给你的选择，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而是给整个羌胡部落的。”
刘宣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贾诩何在？”
贾诩迈步进门朝刘宣施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北宫翎替羌胡人选择了赴死，你率人去处理吧，留在河套平原的羌胡部落不是都已经标记了吗。”
贾诩脸上依旧是淡笑的表情，应了一声：“遵令！”
便转身出门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然而北宫翎看到这一幕，却怒目圆睁，贾诩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人屠子之名早就传遍了大汉天下，河套平原上的羌胡人自然也知晓。
河东风陵渡的那座数万羌胡人头堆起的京观，同样被羌胡人看做是贾诩的杰作。
刘宣让贾诩去处理羌胡部落，那他是真的能干得出来。
“等等！”北宫翎声音有些颤抖的叫出了声。
“我，愿降。”
北宫翎说完这句话，浑身的力气似乎都泄了，神情萎靡的低下了头。
刘宣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北宫翎道，
“难怪羌胡百姓对你如此敬仰，北宫首领为了族人能屈尊请降，也不失为女中豪杰。”
“我刘宣说话算数，你们既然降了，那便不再是敌人，我也不会再造杀戮。”
“你现在就以羌王的名义，传令各部落放弃抵抗投降吧。”
北宫翎并没有抗拒刘宣的命令，以羌王的名义将命令发了出去。
等了几天，北宫翎的投降命令便传到了羌胡领地各处，各部落族人见此，也只好遵照北宫翎的命令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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