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谈
陈叔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陈涛的事。
当年的事件，对陈家幸存的几人来说，都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正是陈涛。
陈叔一下子泄了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啊，小名叫阿浪吧。”
阿浪？和我想得并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三清就是过去的陈涛，如此的话很多谜团都能迎刃而解。
三清是陈涛，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陈家旧址。他是控魂师，所以他没有像其他族员一样变成冤魂。他有先前的记忆，所以知道墓里有通灵珠。
可是三清不是陈涛，那他为何又对这片区域如此了解？
还有，魃生性暴躁，名副其实的鬼见愁。
但是它与我相见之后，从始至终没有过激的行为。就好像老朋友一样，甚至还搂过我的肩膀。
陈天见陈叔萎靡不振，就蹲在地上给他腿部放松筋骨。
“道平哥，过去老弟我一直不明白你的意思。直到今天遇到小辜爷我才明白，这些年来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陈叔挥了挥手，看了眼陈天“道亲呢？”
陈天的老脸瞬间通红，这该怎么交代...
实际上当陈叔见来者只有我们三人时心里就有了个大概。可陈道亲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是死是活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
我同样不知如何开口，我嘴笨，我怕陈叔会再伤心一次。
“说啊..”
陈叔见我和陈天犹豫不决，情绪开始低落，声音也变得哽咽。
“陈叔，陈道亲他..”
“道亲叔找到过去失踪的亲人了，现在除了陈叔和陈天以及散落在外的陈家子弟。大家都在另一个世界过着好日子。”
清彦此时站出来替我两解围。
不得不说这番话听起来就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理终归是这个理，给死者一个体面对于活在世上的亲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就好，那就好。”陈叔抹了一把泪。
就在今天，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与自己有血缘的亲人也离开了自己。
“芜儿，陈叔累了，带陈叔回家吧。”
陈叔在陈天的搀扶下站起，顾自己向外面走去。
清彦推了推我“走吧，我们还有下一场。”
陈道亲的去世本来对我没什么影响。可回家途中陈叔给我讲了一路他的故事，这倒让我有些感同身受。
陈天因为被我吓破了胆，所以在我命令之下，他被迫留在家里照顾陈叔。
“芜儿，你还要出去？”
看见我和清彦窃窃私语，陈叔忍不住发问。
“不出去不出去，是这样陈叔，你的车子，之前被怪物搞坏了。所以我和清彦正在商量怎么办。”
陈叔笑了笑“这不叫事，有保险的。不早了，你们快去睡吧。”
陈叔家只有两个房间，所以无奈之下陈天得和陈叔挤一挤，而我，自然和清彦睡一块。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谁也没有入睡。倒不是说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我心中有很多疑惑需要清彦帮我解开。
“清彦。”
“嗯。”
“听你提起过好几次百鬼夜行那日，那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清彦闻言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
“百鬼夜行，那是控魂师的噩梦。”
百鬼夜行，就如字面意思一般，群魔乱舞。
但这不像传统的中元节，万圣节一样是鬼门关来访。
那日的所有鬼怪，都出自控魂师的手中。
玄学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控魂师的数量不可以超过一个定值。
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限制，人人都借死人关系生在阴时，人人都能做控魂师。
这样一来，人间就等于第二个地狱。
所以为了限制控魂师的数量，必须有人可以与之抗衡。因此，牢所才会诞生。
“牢所？他们和我们一样可以控魂吗？”
清彦点了点头“牢所的人就是杀人犯。他们根本不管目前控魂师的数量，只要实力弱的他们都杀！”
草菅人命？
“你还记得上阳村里我们同时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吗？”
我用力点头，原本就是想和陈叔打个招呼然后再回去的，结果陈叔失踪才将这件事耽搁了一会。
“那就是牢所的畜生！”清彦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我一直在外游历，这几天刚好途径上阳村。村里出的事我都清楚，不过洛大飞的外逃让我一时半会没想通。”
“它不是葬于丑时的缘故吗？”
这一点爷爷早就证实，上阳村之后的惨案也是因为爷爷的疏忽才造成的。
“苏老爷子好歹是风水大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棺之前，他在馆盖上贴了黄符吧？”
我不做声表示默认。
“那就算是丑时也不会诈尸啊，尸体根本出不了棺材！”
“什么？！”我脸色大变。
假如事实果真如此，那定是有人在棺材上做了手脚。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牢所之人。
“你不用大惊小怪，我有百分百把握是牢所干的。”清彦咬牙切齿“控魂师和牢所，只有在百鬼之夜才能残杀。其余的日子，只能恶心恶心人。”
听完清彦的叙述我体内的戾气十分暴躁。
爷爷以为是自己的过失导致全村被屠，差一点就自尽赎罪。
可到头来并不是爷爷的错，而是有人在背后嫁祸给爷爷。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来恶心我。
拿我爷爷的命来恶心我，呵，果然是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百鬼之夜是哪一天？”
清彦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愤怒，也不劝我。
“日子是牢所定的。他们的存在是限制控魂师，所以他们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那地点呢？”
两两对战，总要有个地点吧。
“只要是夜晚，你家里都有可能。”
清彦以为我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成想低头一看，我正露出瘆人的笑容，嘴里还念到“他们不怕死，就来试试。”
到底是怎样的底气让我能说出这种话，清彦在短暂的不解后便释然了。
“你的魃，来的可真是恰到好处。”
我没回复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控魂师的道路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我还不了解这个职业。
不过我也不想过多了解了。
我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牢所可以打破规则来制裁控魂师。
倘若我的魂使足够强呢？强到连牢所都惧怕的地步呢？那样的话，玄学界也会太平吧。控魂师们也不用担心百鬼之夜的突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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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件，对陈家幸存的几人来说，都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正是陈涛。
陈叔一下子泄了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啊，小名叫阿浪吧。”
阿浪？和我想得并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三清就是过去的陈涛，如此的话很多谜团都能迎刃而解。
三清是陈涛，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陈家旧址。他是控魂师，所以他没有像其他族员一样变成冤魂。他有先前的记忆，所以知道墓里有通灵珠。
可是三清不是陈涛，那他为何又对这片区域如此了解？
还有，魃生性暴躁，名副其实的鬼见愁。
但是它与我相见之后，从始至终没有过激的行为。就好像老朋友一样，甚至还搂过我的肩膀。
陈天见陈叔萎靡不振，就蹲在地上给他腿部放松筋骨。
“道平哥，过去老弟我一直不明白你的意思。直到今天遇到小辜爷我才明白，这些年来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陈叔挥了挥手，看了眼陈天“道亲呢？”
陈天的老脸瞬间通红，这该怎么交代...
实际上当陈叔见来者只有我们三人时心里就有了个大概。可陈道亲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是死是活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
我同样不知如何开口，我嘴笨，我怕陈叔会再伤心一次。
“说啊..”
陈叔见我和陈天犹豫不决，情绪开始低落，声音也变得哽咽。
“陈叔，陈道亲他..”
“道亲叔找到过去失踪的亲人了，现在除了陈叔和陈天以及散落在外的陈家子弟。大家都在另一个世界过着好日子。”
清彦此时站出来替我两解围。
不得不说这番话听起来就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理终归是这个理，给死者一个体面对于活在世上的亲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就好，那就好。”陈叔抹了一把泪。
就在今天，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与自己有血缘的亲人也离开了自己。
“芜儿，陈叔累了，带陈叔回家吧。”
陈叔在陈天的搀扶下站起，顾自己向外面走去。
清彦推了推我“走吧，我们还有下一场。”
陈道亲的去世本来对我没什么影响。可回家途中陈叔给我讲了一路他的故事，这倒让我有些感同身受。
陈天因为被我吓破了胆，所以在我命令之下，他被迫留在家里照顾陈叔。
“芜儿，你还要出去？”
看见我和清彦窃窃私语，陈叔忍不住发问。
“不出去不出去，是这样陈叔，你的车子，之前被怪物搞坏了。所以我和清彦正在商量怎么办。”
陈叔笑了笑“这不叫事，有保险的。不早了，你们快去睡吧。”
陈叔家只有两个房间，所以无奈之下陈天得和陈叔挤一挤，而我，自然和清彦睡一块。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谁也没有入睡。倒不是说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我心中有很多疑惑需要清彦帮我解开。
“清彦。”
“嗯。”
“听你提起过好几次百鬼夜行那日，那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清彦闻言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
“百鬼夜行，那是控魂师的噩梦。”
百鬼夜行，就如字面意思一般，群魔乱舞。
但这不像传统的中元节，万圣节一样是鬼门关来访。
那日的所有鬼怪，都出自控魂师的手中。
玄学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控魂师的数量不可以超过一个定值。
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限制，人人都借死人关系生在阴时，人人都能做控魂师。
这样一来，人间就等于第二个地狱。
所以为了限制控魂师的数量，必须有人可以与之抗衡。因此，牢所才会诞生。
“牢所？他们和我们一样可以控魂吗？”
清彦点了点头“牢所的人就是杀人犯。他们根本不管目前控魂师的数量，只要实力弱的他们都杀！”
草菅人命？
“你还记得上阳村里我们同时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吗？”
我用力点头，原本就是想和陈叔打个招呼然后再回去的，结果陈叔失踪才将这件事耽搁了一会。
“那就是牢所的畜生！”清彦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我一直在外游历，这几天刚好途径上阳村。村里出的事我都清楚，不过洛大飞的外逃让我一时半会没想通。”
“它不是葬于丑时的缘故吗？”
这一点爷爷早就证实，上阳村之后的惨案也是因为爷爷的疏忽才造成的。
“苏老爷子好歹是风水大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棺之前，他在馆盖上贴了黄符吧？”
我不做声表示默认。
“那就算是丑时也不会诈尸啊，尸体根本出不了棺材！”
“什么？！”我脸色大变。
假如事实果真如此，那定是有人在棺材上做了手脚。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牢所之人。
“你不用大惊小怪，我有百分百把握是牢所干的。”清彦咬牙切齿“控魂师和牢所，只有在百鬼之夜才能残杀。其余的日子，只能恶心恶心人。”
听完清彦的叙述我体内的戾气十分暴躁。
爷爷以为是自己的过失导致全村被屠，差一点就自尽赎罪。
可到头来并不是爷爷的错，而是有人在背后嫁祸给爷爷。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来恶心我。
拿我爷爷的命来恶心我，呵，果然是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百鬼之夜是哪一天？”
清彦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愤怒，也不劝我。
“日子是牢所定的。他们的存在是限制控魂师，所以他们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那地点呢？”
两两对战，总要有个地点吧。
“只要是夜晚，你家里都有可能。”
清彦以为我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成想低头一看，我正露出瘆人的笑容，嘴里还念到“他们不怕死，就来试试。”
到底是怎样的底气让我能说出这种话，清彦在短暂的不解后便释然了。
“你的魃，来的可真是恰到好处。”
我没回复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控魂师的道路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我还不了解这个职业。
不过我也不想过多了解了。
我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牢所可以打破规则来制裁控魂师。
倘若我的魂使足够强呢？强到连牢所都惧怕的地步呢？那样的话，玄学界也会太平吧。控魂师们也不用担心百鬼之夜的突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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