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营盘_王国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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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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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营盘

  “妈的,”一个诺曼士兵怒骂道,“城内的病鬼脸上长疮,出了城,地上也长疮!”

  士兵累得满头大汗,冰凉的风吹在他的额头上。他预感今晚会发烧,可是浑身燥热流汗,又让他想把笨重的铠甲脱掉。

  在周围,两百多士兵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他们推来了一架的攻城车,准备冲击唐人的小木寨。

  尼塔西部的大地上,唐军留下的木寨越来越多。

  唐军的修缮木寨的速度惊人,六天就能让一座新的木寨树立起来,这还只是一个地方。据说,唐军分成了五六股,遇敌则退,专门行进到诺曼人无法顾及到的地方,留下这样一个个木寨。唐军一定是早有预谋。诺曼士兵听说,有几个唐人男爵从一年前开始,就奉命四处伐木,据说这是他们对领主的义务,如果不执行就会被取消封地。

  如今,每一个唐人男爵领都能轻易地运出数千根木料。唐人又使用粮食收买了许多诺曼村民,这些诺曼村民一点骨气都没有,为了一点点的粮食就会帮助唐人修筑木寨。

  小股的诺曼士兵还能四处穿梭,大队的诺曼军队已经不能坐视不理了:只要这些军队一移动,唐人的木寨就会燃起黑烟。

  诺曼的将领知道,这肯定是在传递消息。虽然周围看不见唐人的大军,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还是让诺曼将领们感到忧虑。

  诺曼人之中的聪明人不少,他们很快就读懂了唐人黑烟的意义:只要有新的诺曼军队出现,木寨就会燃起黑烟。若是诺曼人的人数超过五百,那么唐人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就会燃放一次黑烟,直到这支部队离开视线;如果诺曼军人的人数超过了一千,那么唐人在一个小时内就会燃放两次黑烟,直到这支军队离开视线。

  唐人的木寨只有二三十处的时候,诺曼人还以为唐军是要在这些地方设置哨塔,后来,唐人的木寨超过五十处后,诺曼人就明白了,唐人想使用营盘战术。

  嘲笑唐军的声音开始出现了。

  唐军作为入侵者,人数又没有优势。设置这些木寨,除了浪费物力人力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话虽如此,要拔掉唐军的木寨却让人头疼。

  这些木寨虽然只花了很短的时间修筑,但唐军却把它们修筑的很结实。如果诺曼人坐视不理,唐军第二批工匠和士兵就会抵达,将几个孤立的木寨连接起来。如果诺曼人要去拔除这些木寨,唐军的大队不久后就会出现。

  除非西部各个领主协同作战,否则,他们一旦出击,肯定会遇到多得多的唐军。

  联盟的总兵力多过唐军,却唐军却把各个城市和领主的军力割裂了,他们从不正面出击,而是狡猾地专打一处。

  埃辛城以北,许多城市之间的联络时断时续。

  两位波雅尔派出了六百名士兵,花了十二天的时间,终于拔掉了两个唐军木寨,杀死了里面的六十多唐兵。

  当他们开始围困第三处木寨的时候,两千多唐兵从四面合围而来。波雅尔拼死作战逃回了领地,但发现领地上留守的罗斯兵已经被杀戮一空。唐军扶持的傀儡占据了城堡,对都护府效忠了。

  剩下的两三百波雅尔士兵试图靠向埃辛城,但在路上遇到了唐骑兵的围追堵截。波雅尔士兵们结阵而行,两天后他们粮食耗尽陷于饥饿,在阵型出现漏洞之后,唐骑兵的战马踏过来了。

  埃辛城内。

  乌苏拉人已经聚集了七百多精锐的士兵,外加两千六百多佣兵,他们等待着五百红披风卫队的到来。

  小领主不敌唐军,倒也在乌苏拉人的意料之中。

  可是要说唐军的这种战术会左右战局,那就有些耸人听闻了。

  乌苏拉人仔细分析了唐军的行动。

  在过去,唐军都是将敌人吸引到他们的土地上作战,利用地形来分散敌军的军力,最终逐渐蚕食掉敌人。

  这种做法很危险,损失也大。

  危险的地方在于,如果敌人的军力大大超过唐军,那么唐军即便再怎么调度,也免不了覆灭。

  损失的地方在于,唐军将敌军吸引到自家的土地上,虽然占了地利的便宜,但却让领地陷入战火之中。时间久了,唐军不崩溃,唐军背后的都护府也崩溃了。

  这一次,唐军主动进入了尼塔西部作战,就说明了这一点。章白羽现在不愿意把土地打烂了,拼着伤亡更多也要把战火引到敌人的领地上。

  乌苏拉人未免有些好笑,莫非章白羽以为,焚毁几个诺曼村庄,杀死一群领主卫队,就会动摇乌苏拉人的战争决心?

  章白羽难道忘记了,乌苏拉人从来不会在乎伤亡。只要有钱,乌苏拉人就会得到源源不断的佣兵。乌苏拉人死掉一个佣兵,只需要再雇一个就好,唐军死了一个唐人,却需要二十年的时间再去培养一个。究竟是谁耗得过谁呢?

  乌苏拉人的战争热情慷慨又坚决:只要最后一个诺曼人还没死,坚强的乌苏拉人就绝不投降!

  西部平原。

  一千多人的伊兹米塔军队沿着海边南下着。

  他们很快就在斥候的带领下,抵达了唐军修筑木寨的滨海平原。

  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面,唐军的一百多名工匠已经将两个木寨连为一体,如今正在连接第三个木寨。

  如果三个木寨都被连接起来,原来的塔楼就成了木寨的棱角。

  在南部,唐郡已经修筑了许多个三角形的木寨,如果给唐军更多的时间,恐怕唐军还会继续修缮这些木寨,直到它们成为永久营地为止。

  唐军的修筑技术倒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地方,诺曼人已经见过了。

  筑营术的窍门,就是大量预备的材料,依靠临时的伐木是不可能的。诺曼军团过去就使用过这种战术,他们在冬营之中就准备着材料,接着会花两三个月的时间推进,清理掉一片区域的敌人,然后派出大量工匠快速地修筑营地。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诺曼军团就已经站稳了脚跟。都护府的唐军不是最厌恶诺曼人吗?怎么会学他们的筑营术的,不知羞耻!

  眼看伊兹米塔大军抵达,唐军的工匠立刻逃入了两个相连的木寨中,第三个木寨的唐军士兵也紧闭了大门。

  接着,三个营地同时升起了那种黑色的烟尘。

  伊兹米塔人的缓缓地逼近了唐军的木寨。

  空气之中传来了淡淡的焦糊味。

  唐人焚烧了营地附近的树林,大火已经将大部分树木焚烧一空。

  想要修缮工程机械,就必须去六七里之外的地方采伐,伊兹米塔人当然不会这样没有耐心,唐人工匠在木寨外面遗落了大量的木料,这些东西正好拿来用。谢谢了,唐人。

  诺曼将领留下了两百名士兵围困这个木寨,给他们留下了一百多枝火把和三桶油,还有许多干枯的火把头,他让这些士兵想办法焚毁这几个塔楼。

  伊兹米塔的大队则继续南下,他们会在河流和森林之间修筑营地,暂时站稳脚跟。

  伊兹米塔人想要加入埃辛大军,空手前去当然不行,如果带着一百多颗唐人的人头,那就像话多了。到时候,在联军之中,谁敢不承认伊兹米塔人的战力呢?

  南下的斥候们已经延期返回了,不知道这些蠢货跑到哪里去了。

  诺曼将领爬上了高丘,想要看一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大队,但是穷极目力也一无所获。清晨的时候,风停了,大雾漫过了岸边的悬崖,弥漫在了原野之上。

  诺曼将领催促着部下们快速南下,他们要进入一个诺曼村庄,将那里辟为临时营地。哨兵们说,那个村庄的居民已经尽数逃亡了,征用他们的村社不会有任何阻拦。

  两百多个留守的诺曼士兵大多是武装市民。

  他们在几个老兵的指点下将火把头浸润了油膏,逐一点燃,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逼近了塔楼,开始朝着木寨里面抛掷火把。

  双方距离如此接近,以至于他们能够听见木寨内唐人的喊叫。那些家伙应该被吓坏了。有几个唐人手忙脚乱地在木寨后面扑打火把,有两个站在塔楼上指挥的唐军士兵中了箭,惨叫着躲到木栅后面去了。

  武装市民最初还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躲避暗箭,不久之后,他们发现唐人守卫者并无反击,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脱离盾牌手的掩护,靠近木寨投掷火把。

  一个塔楼很快就燃起了火,那火把夹在木栅中间。唐军扬起了许多袋土,还是不能把火扑灭。

  听着唐人气急败坏的喊叫,诺曼武装市民哈哈大笑。看着几个胆大的市民并没有被攻击,更多的武装市民开了盾牌手的掩护,逼近了木寨开始投掷。

  几个盾牌手也把盾牌竖在了胸口,他们刚才还警告市民不要乱跑,可是市民的胆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听约束。盾牌手也没有办法。

  一百多个武装市民收集着唐人留在空地上的建筑材料,开始制作长梯或者搭建攻城车架,六十多个武装市民则绕行在木寨之间,仔细地寻找着木寨容易点燃的地方。

  有一个扛着长斧的诺曼士兵甚至走到了木寨的旁边,用长斧敲打着木栅,诅咒着里面的懦夫,让他们出来送死。

  木寨依旧毫无反应。

  在这样近的距离上,木寨内唐人的活动已经清晰可见,透过缝隙还能看见唐兵跑来跑去。

  武装市民发现,唐人筑营真有一手,他们修筑的木寨竟然有三层木栅,在木寨两侧则用一掌厚的泥胚填实。

  唐人留下的木料很快被拼成出了一副车架,若是等到明天,这架车就能修得很结实。

  可诺曼士兵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他们不想等到明天,他们希望今天晚上就冲进木寨里面杀掉那些该死的异教徒。

  一声号角从唐军木寨里面响起了。

  接着,连通的木寨也响起了号角声。

  诺曼老兵们立刻举起了盾牌,试图将临近的武装市民招回背后。

  武装市民们也情知不妙,连忙后撤。

  就在这个空当之中,三个木寨的木栅后,数十个唐人露了头。他们没有胡乱放箭,听每一次号声放一次箭,此外,三个营地的唐弓手并没有射击远处的诺曼人,他们对准的是站在木寨中间有毫无防备的十几个诺曼人。

  每一轮箭矢飞来,都有几个诺曼士兵中箭,虽然不至于当场倒地,但却也足以让他们惨嚎连天。

  最后几个诺曼士兵终于抱着头跑到了盾手的身后。

  一个诺曼士兵脖子上插着一枝箭,竟也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人身边。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嘴里咯血不止,别的诺曼兵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怎么救他。不久后,这个诺曼兵在周围战友无助的眼神中死去了。唐人的箭弄伤了三十多个诺曼兵,当场杀死了三个诺曼人。

  木寨之中一片欢腾之声。

  狼狈不堪的诺曼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接着,愤怒的咒骂传开了。

  老兵们则对叫骂不止的武装市民冷眼旁边。

  不论老兵怎么劝说责骂,都赶不上唐人一阵箭雨奏效:这一下,再没有一个武装市民还敢走到箭程以内,也无人敢擅自行动了。

  诺曼老兵们让几个武装市民站好位置,举起盾牌,指点他们唐人的射箭点在什么地方,怎么逼近木寨不会被射中。

  在老兵的率领下,武装市民们顶着唐人的箭雨挪走了木料,投出了最后几枝火把。

  复仇的渴望弥漫在了诺曼人心中,他们一离开唐人的箭程,立刻就开始制作长梯。

  虽然制作撞车撞开木栅是最有效的攻击方式,但是唐人素来不善搏杀,那木栅也只有两人多高,只要跳进去几个勇士,就能把他们统统宰掉。想来想去,众人还是决定制作长梯攻城车。

  几个诺曼兵判断木寨里面有唐人老兵,但大多数人应该是民夫,否则在这样的距离射击,不至于杀伤这么不堪。

  从盾牌铠甲缝隙里面拔出的箭头也证明了判断,这些箭头又轻又小,比猎人箭也没好到哪里去。

  跟这样的民兵耗一个晚上,什么时候能走到埃辛城!

  过了中午后,车架上已经搭载好了一架长梯。

  武装市民之中,有几个人是制轮匠,他们手艺精良,从随行的货车上取下了自带的轮片、轮轴、长片轮辐,在木车架下安装了四个轮子。

  一群诺曼人尝试推动了一下长梯车,一个轮子立刻崩裂。如果不是周围的诺曼兵连忙扶住,这架长梯车就毁掉了。几个制轮匠看着满地的轮片很心疼,说这车有问题,力量全部压在一个轮子上,要修。这个提议被其他诺曼兵否决了,他们都很着急,说没时间修了,多加两个轮子凑合一下。制轮匠虽然不满,也只能嘀嘀咕咕地取出了最后的材料,制作了一对新轮,给长梯车装上。

  到了午后,五只轮子的攻城车终于修好。

  诺曼人用剑敲打着盾牌,对着木寨里面的唐军大声吆喝,告诉他们死期已到。

  唐人守军继续燃放着黑烟。

  攻城车摇摇晃晃地推进到了木寨旁边,却又崩裂了一个轮子。

  制轮匠们撕扯的头发,脏话百出,强烈要求先修车,不然轮子都要崩掉。

  诺曼武装市民眼看就要把车子推到木寨了,岂能收手?便安排了几个壮汉站在木轴边,用肩膀代替轮子去负重。

  被安排抗车的诺曼兵叫苦连天,每走出十几步就要换人。

  唐人守卫者们皱着眉头,看着一群诺曼士兵跌跌撞撞地簇拥在攻城车周围,骂骂咧咧地朝着自己走来。

  黑烟继续升腾着。

  木寨内,号角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唐人守卫者开始投掷粗长的标枪了。

  这些标枪明显是布尔萨山地人的武器。布尔萨山地居民懂得制作标枪。他们检验标枪的手法很独特,那就是把标枪装上枪头,用两根手指托住两端,往中间靠拢。如果两根手指能够在标枪杆中间合拢,那这枝标枪杆便算合格,如果不能,那就说明这标枪杆有问题。

  布尔萨标枪的枪头很沉,需要很大的臂力投掷,但威力却十分惊人,在三四十步的距离上,可以穿透锁子甲。

  这些标枪扎入了诺曼人的人群之中,立刻引起了一阵惨嚎。

  尤其是抬车的诺曼士兵,虽然在他们前后簇拥着盾牌手,但他们本身却毫无防护,要么露出半截肩膀、要么是大腿、要么是脑袋。

  木寨里面的布尔萨标枪手们第一次投射或许会歪,但却越投越准。

  每一个布尔萨标枪手都有十多枝标枪,这些标枪总有四五枝能扎在人身上。

  诺曼士兵们不时回头去看着倒坐在地上的伤员,听着他们痛苦的哀嚎或者呻(呵)吟,这样的景象没有让诺曼士兵们收手。他们已经被激怒,此刻只想把长梯搭在木寨上,冲进木寨内和唐军大战一场。

  唐军的弓手也开始射击了。

  武装市民之中披甲之人不多,盾牌虽然充足,但并非人人都是老兵,懂得怎么使用。

  唐弓手们只需要射伤诺曼守军就好,并不奢求杀死他们。

  几个心急的诺曼人已经跳上了攻城车,甚至爬到了长梯上,准备先行登寨。

  可是他们跳上去后,立刻遭到了抗车人的抗议,说扛不动了扛不动了,你们他妈快下来。

  勇敢的先登者只能跳下车来,催促周围的士兵快些推。

  这架攻城车历经了磨难,终于靠近了木寨边。

  诺曼士兵看准了木寨边的沟渠,小心翼翼地推倒了攻城车。

  车身一头栽进了沟里,轮辐纷纷崩裂。

  在一阵猛烈地摇晃后,长梯搭在了木寨上。

  诺曼士兵爆发了欢呼。

  在欢呼声中,几个老兵却听见了唐军三寨之中响起了鼓声。

  一个老兵抬头看着天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军的黑烟已经停止燃放了。

  鼓声越来越密,似乎敲鼓人极为兴奋。

  “唐人在干什么。”

  老兵出于直觉,回头看了看北方。

  他眯起了眼睛,视野的尽头雾气汇聚又弥散,总叫人看不清楚。

  咚咚咚咚。

  老兵虽被木寨中的鼓声干扰,但却依旧听出了其他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盛夏雨前,远山传来的细密雷声。

  老兵舔了一下嘴唇。

  接着,在雾气之中,一个唐骑士出现了。

  唐骑士的坐骑步伐轻快,一会出现一会消失,在丘陵之间快速行进。

  老兵眯了一下眼睛,在心中祈祷上帝,希望那是他的幻觉。

  祈祷没有奏效。

  唐骑士再次出现,距离近到不会看错。

  老兵看着北方的天空,竟然看见了一股淡淡的黑烟,即便透过雾气,还是能看出来。该死,为何先前没有注意!

  唐骑士们越聚越多,聚成了一个黑点,继而又在山头汇聚成了一抹黑线。

  细长的条形旗出现了,接着是竖长旗,随后是骑兵的枪旗。

  冲在最前列的唐骑兵人马皆批甲,他身后簇拥着的三十多骑也是如此,继续往后,唐骑兵们护甲依次减弱。

  马快如龙,骑军如锥。

  “紫桥军!”一个响亮而陌生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杀贼!”“杀贼!”“杀贼!”

  数百柄骑兵剑一同出鞘,潋滟如同湖光。

  诺曼人茫然的回头。

  他们甚至忘记了逃跑。

  几十次呼吸之后,红色的海洋淹没了诺曼人。

  老兵逃了。

  他不敢回头看,他的背后,山崩一样的景象让他胆颤心惊。

  他要去告诉南边的人、要去告诉大人:唐骑兵好多,他们的刀好亮,他们的马好高。

  老兵死命的奔逃。

  头盔、盾牌、武器逐一被抛弃。

  老兵一直逃,即便身边的马匹嘶鸣之声已经消失,他还是跑个不停。

  他感觉肺里的血被咳出来了。

  老兵爬上了河岸,准备渡河。

  “快逃啊!”他的汗流进了眼里,“异教徒来```”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发不出声音了,逐渐地跪在了河岸边的高地上。

  河对岸的平原上,黑色的铁流团团围住了伊兹米塔人,如同猎人围困了猎物一样。

  唐骑兵们一边奔驰一边射箭,偶尔阙开一口,引得诺曼人逃亡,等诺曼人离开圆阵后,唐骑兵又蜂拥而上,践踏诺曼兵。

  唐骑兵的旁边,无数的唐兵正在列阵。

  在远方,许多骡子、驴子、马匹驯服地站立着,唐人的仆从看护着它们。

  唐人的步兵居然使用坐骑行进?

  身后,是唐骑兵的浪潮。

  眼前,是地狱般的合围。

  老兵感到了一阵寒意:圆阵中的诺曼人,该是怎样的恐惧着?

  老兵听见了背后的马蹄声。

  他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弓骑手,约莫十四五岁。

  唐兵左手持着一张短弓,右手攥着三枝箭,弦上还搭着一枝。

  弓箭离弦。

  老兵的喉咙迸射了血花,他向后仰倒,翻下河岸。

  视野天地颠倒。

  老兵临死时看见天空之中,唐军阙开一面,放任胆裂的诺曼人逃亡。

  “蠢货,”老兵死前想到,“这种时候不能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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