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笑容
第195章笑容
不知根底的人？
林子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夜在书香小筑之中，夤夜之间有人以飞镖传信，将自己引到飞霞山下密林之间的那位。
此人轻功极高，自己以电光神行术追赶，一时之间竟然也追之不上。
而到了林中之后，更是刹那间销声匿迹。
这个人……会不会跟通知顾士的人是一个人？
可若当真是这个人的话，此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一边引导自己去那小树林中，见到了不念的尸体，以及落日剑宗诸位的尸体。
另外一边，则告诉顾士，残阳铁卷关系到了天地八珍。
从而将顾士也引来了此地。
林子墨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看向了陆无为。“你又为何来此？”
陆无为淡淡的说道：“修罗堂。”
“……你先前说过，你出身自修罗堂？”林子墨看着陆无为。
此言一出，顾士也忍不住看向了陆无为：“出身自修罗堂？”眸光之中，不禁满是审视之色。陆无为轻轻点头：“确实。”然后呢？
几个人等了片刻，陆无为则微微沉默，末了叹了口气：“没编好……”
众介无语。
没编好可还行？
“算了，在场的都不是寻常人物。”
陆无为看了一眼林子墨：“而林大侠更是让修罗堂忌惮之人，那我就说说吧……”众人立刻露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等着看你怎么编的模样。“三八三”
陆无为微微沉吟之后，这才说道：“我的祖上，其实跟修罗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实不相瞒，我的祖上，便是出身自修罗堂……逍遥门！”
“逍遥门？”
作为对修罗堂了解最深的段新城立刻支棱起了耳朵。
至今为止，修罗堂的七门十二楼仍旧有一大半还隐藏在迷雾之中。
而林子墨这边则得到了隐名楼、不容楼这样的名字，根据那位吴公子的说法，不容楼应该就是修罗堂内的司职刑罚的。
至于这逍遥门，在场却没有人知道。“你们莫要如此看我。”
陆无为说道：“你们想知道七门十二楼都有哪些……这一点，恐怕我也无法给你们一个准确的回复。七门十二楼是一个统称，其中有详尽分化的，却也有语焉不详的。有一些是在三十年前修罗堂未曾消失于江湖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还有一些，则是在三十年暗中谋划，通过融合其他势力，凝结而成的。
“各有不同，各有章法，如今知道这七门十二楼全部名字与司职的，整个修罗堂内，除了大堂主之外，便只有一人……”“谁？”
“天听楼楼主。”
陆无为淡淡的说道：“天听楼司职监察江湖，窃听江湖风雨，统筹规划整理，从而将意义重大的信息，汇报给大堂主。大堂主借此谋划大局方针，再借由天听楼统筹谋划，最终发放给七门十二楼，进行严格执行。
“天听楼，既是修罗堂之耳目，同样也是修罗堂的智囊。
“而天听楼楼主，此人神秘至极，不在大堂主之下……我在修罗堂数年，对于此人所知也是寥寥无几。”陆无为娓娓道来，语气颇为坦诚。
林子墨随手撕下了一只兔子腿，扔给了他，似乎在鼓励他继续说。
而自己则想到了最初太玄令的时候，就听到了天听楼这三个字。
当时选中了长风镖局作为运送太玄令的主要人选的，正是这天听楼。
由此可见，武庚城内，也有他们的人。“这天听楼竟然如此了得？”
段新城有些惊讶：“他们莫不是遍布天下？”“遍布天下，并且混迹于平凡之中。”
陆无为轻轻说道：“天下各地各城，大到酒楼客栈，小到街头上的贩夫走卒，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这不可能。”
段新城立刻说道：“修罗堂哪怕隐藏三十年苦心孤诣，也绝不可能扩展到如此规模！否则的话，何至于仍旧隐藏下去？有这样的势力，直接揭竿而起，将这青皇庭给推翻了，也未尝不可啊！”
陆无为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可能？例如……一条消息，一文钱。”
“这。…。”
段新城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收集消息的未必是修罗堂自己的人，而可能是街道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一条消息，就能够赚到一文钱？”
“也可能是一两。”
陆无为淡淡的说道：“生在这样的世道之上，有什么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
“有意思。”
林子墨笑了笑：“不过这种手段，终究有迹可循。这些收集情报之人，至今未曾露出马脚，显然并非全无特殊之处，至少其内部也有行当规划。”
“这事……说不得可以利用一下？”
段新城若有所思。
“得不偿失。”
林子墨叹了口气：“想要从这里找到信息，你花费的心思和得到的，绝对不成正比。”
陆无为也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段新城的眼神却如同是看着一个智障。
段新城勃然大怒：“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说你是个白痴啊。”
顾士靠在树干上，把玩着手里的那块玉佩，拿在跟前哈了哈气，又放在裤腿上使劲的搓，末了还提起了那盏灯，照亮那玉佩仔细大量，似乎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为何会如此值钱？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段新城忍不住怒视顾士：“刚才看你一语不发，显然胸中自有成竹，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参详参详？”
“和你一个棒槌有什么可参详的？”
顾士扫了段新城一眼，然后对林子墨说道：“咱们之间倒是可以参详参详，依我看，这天听楼未必隐藏极深……说不得，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你又开始放屁！”
段新城对顾士是完全不客气，顾士对此竟然也无所谓的模样，只是偶尔反唇相讥，偶尔根本将其无视。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子墨心中对此倒是更为好奇。
“就知道你听不懂。”
顾士白了段新城一眼，说道：“依我看，这天听楼极其有钱！”
“？？？”
段新城微微一愣：“这算什么话？”
“一条消息，小则一文，大则一两，一天下来，一城之地，他们得发下多少钱？而整个凤梧洲又有多少城？
“仅此一天的花费，又是何等可观的一笔数目？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一发展，就发展了足足数十年！”“没有数十年。”
陆无为补充了一句：“天听楼司职至此，应该是从将近十年之前开始的。十年之前，我还未曾加入修罗堂，故此对修罗堂内部的事务了解不多，只知道，那时候修罗堂虽然仍旧未曾现身江湖，但是内部却发生过一场巨大的变故。
“天听楼自此易主，而新任的天听楼楼主，大刀阔斧改革天听楼，最终才有了现在的这幅模样……“至于说，这位顾大侠所提到的钱……”
说到这里，陆无为也皱起了眉头：“人在江湖，却是极少在意钱财，武功高强之人，高来高去，想要获得钱财不说探囊取物，却也绝对不难。”“这话我就不能苟同了。”
宁无双连忙说道：“武功高强，弄钱也不容易的，人在江湖，也不过是赚一点辛苦钱而已。”“没错。”
林子墨也连连点头：“想起我这两趟押镖，都是碰到了一些不愿意给钱的主。有些时候死乞白赖的上来要钱，还得被人家嘲笑……”
陆无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的抽了一下。
然后说道：“总而言之，江湖上的大侠向来视钱财如粪土，确实是未曾想过，这天听楼多年以来，钱财究竟从何而来。似乎全都是这位天听楼的楼主，一力承担！”“这就有意思了嘛。”
顾士笑着说道：“这人要么是商界巨贾，要么就是暗地里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然而无论是什么……终究也会有些痕迹存在。诸位都不是寻常人物，说不得接这条线索，也可以找到这天听楼的痕迹呢。…”
段新城微微点头：“没想到你还能放两个干净屁，这话倒也说得。”“来来来，你把脑袋凑过来，看我不蹦你个满脸桃花开。”顾士面无表情的对段新城招手。
段新城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带：“我这存货倒也不少。”
林子墨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变了味了。
他沉吟了一下对陆无为说道：“陆兄，你之前的话还没说完，你说你的祖上出自于修罗堂的逍遥门，之后呢？”陆无为咬了一口兔子腿，喝了一口水之后，这才说道：“逍遥门，取逍遥随心，自在江湖之意。本门所修行的内功，乃是逍遥诀，并不需要杀人练武。故此，和修罗堂其他堂口之间，因为练功方式，没少产生过冲突。
“家祖尚且在世之时，曾经有言，彼此之间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要脱离修罗堂，自成一门！
“可惜，那会修罗堂已经不容于江湖之中，逍遥门虽然从未参与，却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修罗堂毁于一旦。
“故此，也全力迎敌，希望能够保住这一点渊源。”
陆无为慢慢开口，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这故事给吸引了过来。
就听到他沉声说道：“只是没想到家祖的一片心意，放在了修罗堂其他堂口口中，却全然没有了那个意思。反而受人诬陷，说是逍遥门勾结了江湖各门各派，和他们不清不楚，从而想要谋害修罗堂。
“值此之际，大敌当前，内部仍有倾轧，家祖实感心累。
“三十年前，卷苍山一战之时，眼看事不能为，最终携家眷心腹暗中筹谋脱离，最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想到，三十年前修罗堂为江湖围剿，最终竟然还是有漏网之鱼。
不过从陆无为口中所听到的逍遥门，似乎也不是无法接受。
他们若是安分守己，甘心隐居，天下人也未必一定会追根究底。
“可惜……修罗堂仍旧一息尚存。”
陆无为淡淡地说道：“在我十岁那年，修罗堂的人终于找到了我家。那一日我本和家祖外出采药，回来之后，就见到了父母和小妹的尸体。修罗堂来的是逍遥门，一个崭新的道遥门……他们自诩道遥无间，行乐无忌，认为这才是真正的道遥。
“一言不合就是战，家祖武功高强，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而崭新的逍遥门武功，变得更加邪异诡辣，最终，家祖护着我被3.9一路打到了山崖之旁。
“然后……我们被打下了悬崖。”
陆无为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终究有所变化了，那是一抹笑容。
明明是笑容，却又说不出来的凄凉。
“当我从那悬崖之中走出之后，来到这花花世界，才知道，这江湖上总是流传，跌落悬崖的永远不死……
“可惜，他们却不知道，不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家祖以全部功力护住了我的性命，却连最后一句交代都没来得及说，就此撒手人寰。
“我摔断了双腿，身处于阴暗沼泽野兽毒虫环伺之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我没叫……
“我在那悬崖之下，苟且偷生足足一年零两个月，双腿这才勉强算是恢复。
“之后，走出了那悬崖之下，我就利用家祖曾经与我的告诫，以及修罗门之中的暗讯，循着蛛丝马迹，最终，演了一场戏，这才加入了修罗堂。
“归属……逍遥门。成为了，杀死家祖那人的侍从。
“这一做就是七年。”
陆无为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将这一切讲述出来，面容之上除了那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之外。
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只是在阐述一件，发生在旁人身上的悲惨故事。
只是那眸子里的平静，却如同是经受了千刀万剐之后的麻木不仁，嘴角尝试勾起的笑容，也仿佛是对这险恶命运的一丝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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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夜在书香小筑之中，夤夜之间有人以飞镖传信，将自己引到飞霞山下密林之间的那位。
此人轻功极高，自己以电光神行术追赶，一时之间竟然也追之不上。
而到了林中之后，更是刹那间销声匿迹。
这个人……会不会跟通知顾士的人是一个人？
可若当真是这个人的话，此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一边引导自己去那小树林中，见到了不念的尸体，以及落日剑宗诸位的尸体。
另外一边，则告诉顾士，残阳铁卷关系到了天地八珍。
从而将顾士也引来了此地。
林子墨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看向了陆无为。“你又为何来此？”
陆无为淡淡的说道：“修罗堂。”
“……你先前说过，你出身自修罗堂？”林子墨看着陆无为。
此言一出，顾士也忍不住看向了陆无为：“出身自修罗堂？”眸光之中，不禁满是审视之色。陆无为轻轻点头：“确实。”然后呢？
几个人等了片刻，陆无为则微微沉默，末了叹了口气：“没编好……”
众介无语。
没编好可还行？
“算了，在场的都不是寻常人物。”
陆无为看了一眼林子墨：“而林大侠更是让修罗堂忌惮之人，那我就说说吧……”众人立刻露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等着看你怎么编的模样。“三八三”
陆无为微微沉吟之后，这才说道：“我的祖上，其实跟修罗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实不相瞒，我的祖上，便是出身自修罗堂……逍遥门！”
“逍遥门？”
作为对修罗堂了解最深的段新城立刻支棱起了耳朵。
至今为止，修罗堂的七门十二楼仍旧有一大半还隐藏在迷雾之中。
而林子墨这边则得到了隐名楼、不容楼这样的名字，根据那位吴公子的说法，不容楼应该就是修罗堂内的司职刑罚的。
至于这逍遥门，在场却没有人知道。“你们莫要如此看我。”
陆无为说道：“你们想知道七门十二楼都有哪些……这一点，恐怕我也无法给你们一个准确的回复。七门十二楼是一个统称，其中有详尽分化的，却也有语焉不详的。有一些是在三十年前修罗堂未曾消失于江湖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还有一些，则是在三十年暗中谋划，通过融合其他势力，凝结而成的。
“各有不同，各有章法，如今知道这七门十二楼全部名字与司职的，整个修罗堂内，除了大堂主之外，便只有一人……”“谁？”
“天听楼楼主。”
陆无为淡淡的说道：“天听楼司职监察江湖，窃听江湖风雨，统筹规划整理，从而将意义重大的信息，汇报给大堂主。大堂主借此谋划大局方针，再借由天听楼统筹谋划，最终发放给七门十二楼，进行严格执行。
“天听楼，既是修罗堂之耳目，同样也是修罗堂的智囊。
“而天听楼楼主，此人神秘至极，不在大堂主之下……我在修罗堂数年，对于此人所知也是寥寥无几。”陆无为娓娓道来，语气颇为坦诚。
林子墨随手撕下了一只兔子腿，扔给了他，似乎在鼓励他继续说。
而自己则想到了最初太玄令的时候，就听到了天听楼这三个字。
当时选中了长风镖局作为运送太玄令的主要人选的，正是这天听楼。
由此可见，武庚城内，也有他们的人。“这天听楼竟然如此了得？”
段新城有些惊讶：“他们莫不是遍布天下？”“遍布天下，并且混迹于平凡之中。”
陆无为轻轻说道：“天下各地各城，大到酒楼客栈，小到街头上的贩夫走卒，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这不可能。”
段新城立刻说道：“修罗堂哪怕隐藏三十年苦心孤诣，也绝不可能扩展到如此规模！否则的话，何至于仍旧隐藏下去？有这样的势力，直接揭竿而起，将这青皇庭给推翻了，也未尝不可啊！”
陆无为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可能？例如……一条消息，一文钱。”
“这。…。”
段新城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收集消息的未必是修罗堂自己的人，而可能是街道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一条消息，就能够赚到一文钱？”
“也可能是一两。”
陆无为淡淡的说道：“生在这样的世道之上，有什么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
“有意思。”
林子墨笑了笑：“不过这种手段，终究有迹可循。这些收集情报之人，至今未曾露出马脚，显然并非全无特殊之处，至少其内部也有行当规划。”
“这事……说不得可以利用一下？”
段新城若有所思。
“得不偿失。”
林子墨叹了口气：“想要从这里找到信息，你花费的心思和得到的，绝对不成正比。”
陆无为也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段新城的眼神却如同是看着一个智障。
段新城勃然大怒：“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说你是个白痴啊。”
顾士靠在树干上，把玩着手里的那块玉佩，拿在跟前哈了哈气，又放在裤腿上使劲的搓，末了还提起了那盏灯，照亮那玉佩仔细大量，似乎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为何会如此值钱？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段新城忍不住怒视顾士：“刚才看你一语不发，显然胸中自有成竹，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参详参详？”
“和你一个棒槌有什么可参详的？”
顾士扫了段新城一眼，然后对林子墨说道：“咱们之间倒是可以参详参详，依我看，这天听楼未必隐藏极深……说不得，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你又开始放屁！”
段新城对顾士是完全不客气，顾士对此竟然也无所谓的模样，只是偶尔反唇相讥，偶尔根本将其无视。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子墨心中对此倒是更为好奇。
“就知道你听不懂。”
顾士白了段新城一眼，说道：“依我看，这天听楼极其有钱！”
“？？？”
段新城微微一愣：“这算什么话？”
“一条消息，小则一文，大则一两，一天下来，一城之地，他们得发下多少钱？而整个凤梧洲又有多少城？
“仅此一天的花费，又是何等可观的一笔数目？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一发展，就发展了足足数十年！”“没有数十年。”
陆无为补充了一句：“天听楼司职至此，应该是从将近十年之前开始的。十年之前，我还未曾加入修罗堂，故此对修罗堂内部的事务了解不多，只知道，那时候修罗堂虽然仍旧未曾现身江湖，但是内部却发生过一场巨大的变故。
“天听楼自此易主，而新任的天听楼楼主，大刀阔斧改革天听楼，最终才有了现在的这幅模样……“至于说，这位顾大侠所提到的钱……”
说到这里，陆无为也皱起了眉头：“人在江湖，却是极少在意钱财，武功高强之人，高来高去，想要获得钱财不说探囊取物，却也绝对不难。”“这话我就不能苟同了。”
宁无双连忙说道：“武功高强，弄钱也不容易的，人在江湖，也不过是赚一点辛苦钱而已。”“没错。”
林子墨也连连点头：“想起我这两趟押镖，都是碰到了一些不愿意给钱的主。有些时候死乞白赖的上来要钱，还得被人家嘲笑……”
陆无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的抽了一下。
然后说道：“总而言之，江湖上的大侠向来视钱财如粪土，确实是未曾想过，这天听楼多年以来，钱财究竟从何而来。似乎全都是这位天听楼的楼主，一力承担！”“这就有意思了嘛。”
顾士笑着说道：“这人要么是商界巨贾，要么就是暗地里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然而无论是什么……终究也会有些痕迹存在。诸位都不是寻常人物，说不得接这条线索，也可以找到这天听楼的痕迹呢。…”
段新城微微点头：“没想到你还能放两个干净屁，这话倒也说得。”“来来来，你把脑袋凑过来，看我不蹦你个满脸桃花开。”顾士面无表情的对段新城招手。
段新城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带：“我这存货倒也不少。”
林子墨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变了味了。
他沉吟了一下对陆无为说道：“陆兄，你之前的话还没说完，你说你的祖上出自于修罗堂的逍遥门，之后呢？”陆无为咬了一口兔子腿，喝了一口水之后，这才说道：“逍遥门，取逍遥随心，自在江湖之意。本门所修行的内功，乃是逍遥诀，并不需要杀人练武。故此，和修罗堂其他堂口之间，因为练功方式，没少产生过冲突。
“家祖尚且在世之时，曾经有言，彼此之间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要脱离修罗堂，自成一门！
“可惜，那会修罗堂已经不容于江湖之中，逍遥门虽然从未参与，却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修罗堂毁于一旦。
“故此，也全力迎敌，希望能够保住这一点渊源。”
陆无为慢慢开口，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这故事给吸引了过来。
就听到他沉声说道：“只是没想到家祖的一片心意，放在了修罗堂其他堂口口中，却全然没有了那个意思。反而受人诬陷，说是逍遥门勾结了江湖各门各派，和他们不清不楚，从而想要谋害修罗堂。
“值此之际，大敌当前，内部仍有倾轧，家祖实感心累。
“三十年前，卷苍山一战之时，眼看事不能为，最终携家眷心腹暗中筹谋脱离，最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想到，三十年前修罗堂为江湖围剿，最终竟然还是有漏网之鱼。
不过从陆无为口中所听到的逍遥门，似乎也不是无法接受。
他们若是安分守己，甘心隐居，天下人也未必一定会追根究底。
“可惜……修罗堂仍旧一息尚存。”
陆无为淡淡地说道：“在我十岁那年，修罗堂的人终于找到了我家。那一日我本和家祖外出采药，回来之后，就见到了父母和小妹的尸体。修罗堂来的是逍遥门，一个崭新的道遥门……他们自诩道遥无间，行乐无忌，认为这才是真正的道遥。
“一言不合就是战，家祖武功高强，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而崭新的逍遥门武功，变得更加邪异诡辣，最终，家祖护着我被3.9一路打到了山崖之旁。
“然后……我们被打下了悬崖。”
陆无为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终究有所变化了，那是一抹笑容。
明明是笑容，却又说不出来的凄凉。
“当我从那悬崖之中走出之后，来到这花花世界，才知道，这江湖上总是流传，跌落悬崖的永远不死……
“可惜，他们却不知道，不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家祖以全部功力护住了我的性命，却连最后一句交代都没来得及说，就此撒手人寰。
“我摔断了双腿，身处于阴暗沼泽野兽毒虫环伺之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我没叫……
“我在那悬崖之下，苟且偷生足足一年零两个月，双腿这才勉强算是恢复。
“之后，走出了那悬崖之下，我就利用家祖曾经与我的告诫，以及修罗门之中的暗讯，循着蛛丝马迹，最终，演了一场戏，这才加入了修罗堂。
“归属……逍遥门。成为了，杀死家祖那人的侍从。
“这一做就是七年。”
陆无为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将这一切讲述出来，面容之上除了那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之外。
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只是在阐述一件，发生在旁人身上的悲惨故事。
只是那眸子里的平静，却如同是经受了千刀万剐之后的麻木不仁，嘴角尝试勾起的笑容，也仿佛是对这险恶命运的一丝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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