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Andy：好。
小卷毛：
下午的时候，应思源与祁洲仍旧分成两队。
一队给居民们上门送快递和外卖，另一队挨家挨户地分发政府街道送来的救济物资，好几斤重的蔬菜爱心大礼包。
应思源送完十来户，扛着一箱螺蛳粉，要给22号楼201室送去，一出电梯，就遇上送物资的祁洲二队。
201室的门开着，祁洲跟一位随行的志愿者大叔站在门前。
“一共十个人？”祁洲微微蹙眉，问。
应门的是阿姨和她的女儿，阿姨昂着下巴看祁洲，说话趾高气昂，“对！我们可是大户！想着现在物资紧缺，我们也不要你们给足十份了，就五份吧！”
祁洲没搭理她，低头在手里的本子一勾，笔杆虚空一敲，转而与大叔说：“一份，给他们。”
阿姨的女儿见祁洲态度坚持，当即叫嚷起来：“一份？！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份蔬菜，我们怎么分啊？一颗土豆切开，你一半我一半嘛？居委就这样对业主的？”
大叔临近退休，有些岁数了，他跟祁洲意见一致，物资以户为单位发，不屑道：“啧，还大户呢！省省吧！”
阿姨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刺耳，“你说什么？！我们201一共住着十个人！怎么不是大户！？”
大叔冷笑一声，继续呛话：“我就住你楼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小间房为什么会住了十个人！”
他当面揭穿，对祁洲说：“小祁，他们是群租！二室一厅分割成五间房，住了五家人。她俩就是二房东！”
阿姨与她女儿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黑着脸逞强道：“我们这叫合租好吧！怎么？！合租不行吗！？合租犯法？”
合租是不犯法，但群租就不一定了。
大家左邻右里，不会特意去举报你，彼此间平时心照不宣太平度日，互不干涉。可特殊时期，以此来索要更多的物资，完全没有道理。
没道理还强词夺理，大叔听着气得不轻。
这架势，下一刻怕是要吵起来。
应思源凑上去，强行插嘴：“土豆是吧？我知道我知道！土豆本来就要切开的，不如做土豆泥，大家分着吃？”
阿姨张嘴就是一通反驳，“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房间这么小，怎么一起吃啊？交叉感染多危险！”
“……”应思源本意是插科打诨，想缓和气氛，也给阿姨他们一个台阶下。
没想，阿姨不会意不领情。
本地老爷叔的脾气差，也不爱藏，大叔操着一口本地方言凶悍道：“哪来这么多话？！一户就一份，你们怎么分是你们的事，爱要不要！不要就扔了！没空跟你们逼逼！””
说完，他把装有蔬菜的泡沫箱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喊祁洲：“小祁别理他们，我们去下一家。”
阿姨根本不买账，气焰嚣张，“诶！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听不懂是不是？你是不是居委的？你们是志愿者？小心我投诉你哦！”完全是找事，大叔怒气冲天，手指往前一戳，指着阿姨激情开骂，“****！”
才骂一句，被祁洲拦住，“齐叔，没必要，也不值得。”
应思源眼见情况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两人身前。
他把扛了许久的箱子朝蔬菜泡沫箱上一搁，语气轻快地再次抢话，道：“诶！姨，问一下，这是你们订的螺蛳粉吗？收件人是22号楼201室的邱小姐。”
“哦哦，是我的！”阿姨女儿马上说。
她瞥那箱东西好几次了，此时眼明手快，把蔬菜箱和螺蛳粉统统抬起，利索地往屋里搬，生怕会被收回去似的。
应思源接着自来熟地问：“是你买的吗？我好久没吃螺蛳粉了！昨天下了单，快递根本不送。邱小姐，你在哪儿订的？哦，或者，我用我的蔬菜包跟你换几袋，行不行？”
邱小姐比她妈有眼力见，也怕一旦吵起来，闹出笑话，想息事宁人，踩着台阶赶紧往下走，“好好！多一份蔬菜包，我们人多也能好分一点。”
她拉住自家妈，朝屋里推，“妈，你先进去！”
阿姨是典型的吃软怕硬，被齐叔一骂瞬间吓懵了，她想也不想，脚下一闪，躲回去了。
祁洲看了应思源一眼，没多问，很有默契地在本子上又一勾，多给出一份蔬菜包。
邱小姐当场拆开螺蛳粉的箱子，拿出其中两袋递给应思源，“给你。够吗？”
应思源说：“我一个人吃，够了够了，谢谢！”
两袋螺蛳粉换好几斤重的新鲜蔬菜，隔离期间，怎么算都有点亏，他也懒得计较。
两人一前一后转身离开，齐叔已经等在电梯里了。
祁洲要上楼继续分发物资，应思源则要往下。
分开前，祁洲盯着他怀里的两袋速食，问：“家里有锅？”
“没有。”应思源老实答。
电梯门合上前，祁洲说：“晚上，来我家。”
应思源随口“哦”了一声，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啊？”
电梯里。
“小伙子说话处事倒是挺有趣，是你朋友？”齐叔问祁洲。
祁洲没点头也没摇头，正经说起来，他跟应思源的关系挺奇怪，是曾经过夜的亲密“朋友”，是对门邻居，也是房东和租客。
或许在应思源的认知里，会更复杂些。
他想了想，答道：“租客。”
“哦。”齐叔没有真的在乎，就是开个搭话的头，话锋一转，说：“我说啊……小祁你得去跟燕子好好说道说道这户人家，让她重点关注，一有问题，赶紧让大白来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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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毛：
下午的时候，应思源与祁洲仍旧分成两队。
一队给居民们上门送快递和外卖，另一队挨家挨户地分发政府街道送来的救济物资，好几斤重的蔬菜爱心大礼包。
应思源送完十来户，扛着一箱螺蛳粉，要给22号楼201室送去，一出电梯，就遇上送物资的祁洲二队。
201室的门开着，祁洲跟一位随行的志愿者大叔站在门前。
“一共十个人？”祁洲微微蹙眉，问。
应门的是阿姨和她的女儿，阿姨昂着下巴看祁洲，说话趾高气昂，“对！我们可是大户！想着现在物资紧缺，我们也不要你们给足十份了，就五份吧！”
祁洲没搭理她，低头在手里的本子一勾，笔杆虚空一敲，转而与大叔说：“一份，给他们。”
阿姨的女儿见祁洲态度坚持，当即叫嚷起来：“一份？！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一份蔬菜，我们怎么分啊？一颗土豆切开，你一半我一半嘛？居委就这样对业主的？”
大叔临近退休，有些岁数了，他跟祁洲意见一致，物资以户为单位发，不屑道：“啧，还大户呢！省省吧！”
阿姨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刺耳，“你说什么？！我们201一共住着十个人！怎么不是大户！？”
大叔冷笑一声，继续呛话：“我就住你楼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小间房为什么会住了十个人！”
他当面揭穿，对祁洲说：“小祁，他们是群租！二室一厅分割成五间房，住了五家人。她俩就是二房东！”
阿姨与她女儿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黑着脸逞强道：“我们这叫合租好吧！怎么？！合租不行吗！？合租犯法？”
合租是不犯法，但群租就不一定了。
大家左邻右里，不会特意去举报你，彼此间平时心照不宣太平度日，互不干涉。可特殊时期，以此来索要更多的物资，完全没有道理。
没道理还强词夺理，大叔听着气得不轻。
这架势，下一刻怕是要吵起来。
应思源凑上去，强行插嘴：“土豆是吧？我知道我知道！土豆本来就要切开的，不如做土豆泥，大家分着吃？”
阿姨张嘴就是一通反驳，“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房间这么小，怎么一起吃啊？交叉感染多危险！”
“……”应思源本意是插科打诨，想缓和气氛，也给阿姨他们一个台阶下。
没想，阿姨不会意不领情。
本地老爷叔的脾气差，也不爱藏，大叔操着一口本地方言凶悍道：“哪来这么多话？！一户就一份，你们怎么分是你们的事，爱要不要！不要就扔了！没空跟你们逼逼！””
说完，他把装有蔬菜的泡沫箱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喊祁洲：“小祁别理他们，我们去下一家。”
阿姨根本不买账，气焰嚣张，“诶！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听不懂是不是？你是不是居委的？你们是志愿者？小心我投诉你哦！”完全是找事，大叔怒气冲天，手指往前一戳，指着阿姨激情开骂，“****！”
才骂一句，被祁洲拦住，“齐叔，没必要，也不值得。”
应思源眼见情况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两人身前。
他把扛了许久的箱子朝蔬菜泡沫箱上一搁，语气轻快地再次抢话，道：“诶！姨，问一下，这是你们订的螺蛳粉吗？收件人是22号楼201室的邱小姐。”
“哦哦，是我的！”阿姨女儿马上说。
她瞥那箱东西好几次了，此时眼明手快，把蔬菜箱和螺蛳粉统统抬起，利索地往屋里搬，生怕会被收回去似的。
应思源接着自来熟地问：“是你买的吗？我好久没吃螺蛳粉了！昨天下了单，快递根本不送。邱小姐，你在哪儿订的？哦，或者，我用我的蔬菜包跟你换几袋，行不行？”
邱小姐比她妈有眼力见，也怕一旦吵起来，闹出笑话，想息事宁人，踩着台阶赶紧往下走，“好好！多一份蔬菜包，我们人多也能好分一点。”
她拉住自家妈，朝屋里推，“妈，你先进去！”
阿姨是典型的吃软怕硬，被齐叔一骂瞬间吓懵了，她想也不想，脚下一闪，躲回去了。
祁洲看了应思源一眼，没多问，很有默契地在本子上又一勾，多给出一份蔬菜包。
邱小姐当场拆开螺蛳粉的箱子，拿出其中两袋递给应思源，“给你。够吗？”
应思源说：“我一个人吃，够了够了，谢谢！”
两袋螺蛳粉换好几斤重的新鲜蔬菜，隔离期间，怎么算都有点亏，他也懒得计较。
两人一前一后转身离开，齐叔已经等在电梯里了。
祁洲要上楼继续分发物资，应思源则要往下。
分开前，祁洲盯着他怀里的两袋速食，问：“家里有锅？”
“没有。”应思源老实答。
电梯门合上前，祁洲说：“晚上，来我家。”
应思源随口“哦”了一声，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啊？”
电梯里。
“小伙子说话处事倒是挺有趣，是你朋友？”齐叔问祁洲。
祁洲没点头也没摇头，正经说起来，他跟应思源的关系挺奇怪，是曾经过夜的亲密“朋友”，是对门邻居，也是房东和租客。
或许在应思源的认知里，会更复杂些。
他想了想，答道：“租客。”
“哦。”齐叔没有真的在乎，就是开个搭话的头，话锋一转，说：“我说啊……小祁你得去跟燕子好好说道说道这户人家，让她重点关注，一有问题，赶紧让大白来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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