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噩梦_荞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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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噩梦

  这场大病后亦晨身体恢复的特别好,可能是因为有了暂时的依靠,她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不用每天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的拒绝别人的好意,不用矛盾的挣扎,不用应付着她不愿意接触的人们,在这里,在这座昏暗的塔斯卡城堡,她可以跟昔日的好哥哥一起回忆美好的过往,可以跟他诉说对哥哥的思念,不开心的可以对他任性,对他耍脾气,跟他拌嘴,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很真实,起码现在的她是真实的,喜怒哀乐,哭笑怒骂都由着自己内心的感受。

  虽然已经是夏末,但西西里岛上午后的暑气依旧很盛,城堡里空荡荡的,很安静,最近冷川和仇诀似乎很忙,经常不在城堡里。亦晨懒洋洋的靠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发现大厅里漆黑一片,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摸索的打开了大厅的吊灯,橘黄色的灯光洒满大厅,亦晨这才感觉到,这个城堡的格调真的很压抑,大厅里的家具都是暗色调,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历史的古旧感,让人觉得压抑难受。

  亦晨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大厅里还是下午时的模样,难道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亦晨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披上一件轻薄的外套,推开沉重的檀木门走出了大厅。

  站在城堡里的,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如同璀璨的宝石,一闪一闪的,城堡里到处都是粗壮高大的柠檬树,空气很清凉,有一种淡淡的柠檬香,亦晨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在城堡里已经住了有十几天,竟然都没有好好的参观一下。亦晨的方向不是很强,她随意的在城堡里溜达着,不一会儿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不过她也不着急,借着昏黄的路灯,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坚硬的花岗岩筑成的各种欧式建筑。

  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亦晨看到一扇巨大的雕花木门,木门上的图案很复杂,像是某种信仰,又像是具有特殊含义的图案,亦晨细细的看了很久也没看懂。吱呀一声,亦晨推开沉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大殿里的光线很刺眼,而更刺眼却是灯光下的一切,身光裸的女人呈大字型被绑在大殿中央,杯口粗细的绳子紧紧拴住她的手腕、脚踝,绳结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女人白皙的身体上满布血淋淋的鞭痕,两个精壮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一次次刺穿女人的身体,女人闭着双眼,嘴里发出细碎的呻yin,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大殿里很空旷,仅在正对着这一幕的地方摆着一张深红色的大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邪肆的男人,他端着一杯红酒,细细品味着,听到门口的动静,懒懒的回过头,冲着脸色煞白,呆愣在门口的女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荞儿也有兴趣?”

  面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亦晨的认知,她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就失了语言,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或是冲上去把这个变态的男人打骂一顿,或是转身逃离这如同梦魇的大殿,她不知道,胸口一阵剧烈的恶心感,哇的一声,她就这样扶着大殿的木门吐得一塌糊涂,直到吐得胃都抽搐了,那种恶心感还萦绕在胸口。

  这时的仇诀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一脸焦急的走到亦晨身边,伸出大手很是体贴的帮她拍打着后背,很是歉意的对亦晨说道,“是我不对,不该让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很难受吗?”

  看到亦晨一直吐个不停,仇诀似乎有些着急,他一边轻拍着亦晨,一边看着大殿里的场景,像是自言自语般在亦晨耳边说道“还是难受吗?要不这样吧……”

  “砰!”一声闷响,女人的呻yin声突然停止,白色的脑浆溅到大殿内玄色的立柱上,两个男人从女人的身体退出来,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把已经没有气息的女人如同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这样行了吧?我帮把她解决了,可不能跟的川军哥告状!”仇诀黑色的手枪丢到一边,俊美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无辜。

  “!……”

  亦晨指着一脸邪笑的仇诀,心中气血翻滚,忽然眼前一黑,惊吓过度的女孩双眼一闭晕了过去,仇诀接住她向后倒下的身子,很是轻巧的抱在怀里,有些了悟的一挑眉毛“身子这么瘦,当然受不了刺激,早说过让多吃点……”

  前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脑袋爆裂,满脸是血发丝凌乱的女人伸着干枯的双手缓缓的朝她走过来,亦晨赤着脚发疯似地狂奔着,却根本找不到方向,忽然前方出现一点光圈,光圈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转过身温和的看着她,是冷川,亦晨仿若看到希望,抬脚就向他跑过去,可是男人脸上的暗色的刀疤渐渐变得鲜红,然后开始流出暗红的血,在惨白的光照下越显狰狞,亦晨渐渐的放缓了脚步,眼中满是惊恐,身后的女人忽然间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女人使劲向后拉扯着她,这时身前的冷川突然狞笑着举起了枪,身后的女人浑身是血倒在她的面前,亦晨低下头却惊恐的发现,女人的脸突然变了,变成了冷川的模样,她大惊失色的抬头去看,亮光下男人的脸渐渐变化,变成一张俊美无比的脸,他的嘴角带着邪佞的笑容,手中拿着粗重的铁链,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过来……

  “啊……”亦晨大喊着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煞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身体冰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

  “醒了……”满是担心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亦晨抬起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仿佛不认识般,男人伸出手想试一下她的额头,她却猛的往后一缩身子,双手抓着绒被戒备的看着男人。

  “荞儿……”冷川试探性的轻声唤着女孩,慢慢的向她靠近,“别怕,川军哥在这里,别怕……”

  “川军哥??”亦晨抬起头看着冷川,眼中带着一丝恍惚。

  “是我,荞儿别怕……”

  女孩眸子渐渐变得清明,她愣愣的看了冷川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到了川军的怀里,“川军哥,不要死,我不准死,不准……”

  冷川心疼的轻拍着女孩瘦弱的脊背,轻声安慰着“川军哥这不是好好的吗?好荞儿别怕,做噩梦了,不是真的……”

  在冷川的安慰下,亦晨渐渐的冷静下来,但脑中却是一片混沌,噩梦?大殿里的一丝不挂的女人,残忍的仇诀,冰冷的手枪,如同死狗般女人的尸体,倒在血泊里的川军哥,手拿铁链的仇诀……都是噩梦吗?

  是了,肯定是睡多了,抬眼看看床头的钟表,11点了,也难怪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都睡迷糊了。一直?记得自己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会在床上醒过来?难道?应该是川军哥把自己抱回房间的吧,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亦晨胡思乱想着。

  “荞儿,终于醒了,赶快做晚饭,我饿了……”仇诀穿着一身闲适的家居服走进来,一进屋就很不客气的冲着亦晨大声嚷嚷。

  亦晨听到他的声音,条件反应般的身子一僵,冷川目光一暗,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轻抚着亦晨的后背,亦晨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仇诀,只见他大咧咧的走到床前,抬手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然后便拉扯着绒被喊自己起床。

  “没发烧!赶快起床做晚饭,荞儿,现在是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得好好干活,不准偷懒……”

  冷川冷冷的看了仇诀一眼,低头对亦晨和声说道“不用理他,再躺会儿,川军哥在这儿陪……”

  “不睡了,睡了好久,都做噩梦了……”亦晨摇摇头,脸色还是很难看,她从冷川的怀里坐起来,下了床,身子还没站稳就感觉到胃里一阵抽搐,她抬头看了看一脸调笑的仇诀,慢慢走了出去。

  仇诀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细软的绒被上还留有女孩子淡淡的体香,很干净很好闻,仇诀双手叠在脑后,看着脸若冰霜的冷川,眉梢一挑,满不在乎的问道,

  “怎么,为了个女人要跟我翻脸?”

  “我说过,她不是我的女人!”

  “那就更没必要了……”

  “她是我的亲人!”

  “亲人?”仇诀仿佛听到了一个搞笑的笑话,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笑又像是在哭,“亲人还不如女人呢!”

  冷川深吸一口气,再难压制住心中不吐不快的情绪,他一把夺下仇诀手中把玩的亦晨的一只玩具熊,指着那个自以为是的邪魅男人,怒吼道“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背叛的是的亲人,别弄得好像世界都对不起一样,谁也没欠的!!!”

  “哟,这么高尚?”

  仇诀从床上站起来慢慢的踱到冷川面前,他摩挲着优美的下巴皱着眉头满是不解的看着冷川,

  “可是……说这话不觉的奇怪吗?手上沾的血应该不比我的少吧?不知道的‘亲人’见识到的‘丰功伟绩’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没怨过别人,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冷川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他一直在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可是现在他后悔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来都没想过把握自己,只是让外界的一切推着自己在走,即使方向错了,他也不去想,所以他总是在后悔,多年前他惹是生非给兄弟们造成麻烦时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仇诀看着冷川被阴郁笼罩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兴味,真的很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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