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理寺少卿
他守了我一夜，回去换了一身行头之后便重新入宫当值，精神抖擞的样子着实看不出一夜没睡。
他利用职务之便，将自己信任的部下指派到我的栖凰殿周围当差轮值，我住的地方，是整个皇宫里最安全的。
他自己本不需要做这种风吹日晒到处巡逻的事情，但是他依旧像在我家时一样，每日至少带着人围着我的地盘转三圈，向我请安。
巡逻中的禁军遇到贵人只需弯腰行礼注意避让，但他每次都跟在我家时一样，单膝跪地标准行礼。
以至于所有部下都跟着跪，跟着称我娘娘千岁。
霍明煜并没有因为与我发生了点什么，就标榜自己的独特，他反而是最刻板最恭敬的那一个，也容忍不了旁人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除了我自己的家世以外，他也用自己手中的武力处处维护我在宫中的威严，对此我非常满意。
作为刚入宫的皇后我有很多事要做，按照祖制，皇后入宫的第二天，可以颁布三道为天下万民谋取福利的懿旨，由皇帝加盖玉玺后生效。
一来，是为了向天下人宣告，他们有了一位爱民如子为百姓着想的贤德皇后。
二来，是为了表现皇帝广纳谏言，并不独断专横。
但如果皇帝太强势皇后太软弱，就会变成皇帝按自己意思写好，等着皇后工具人盖上凤印便是，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这样，三道懿旨就多半会变成为万民祈福，祈求国泰民安什么的废话，毫无实际意义。
可我不一样，我的三道懿旨要怎么下早就想好了，萧玉衡没有插嘴的份，他盖玉玺就好。
第一道，“帝后大婚普天同庆，今秋全国农户减税五成。”
萧玉衡本来就在税收上与我爹耍心眼。
地方上，到处造谣说我爹下令加重赋税逼着百姓交税，朝堂上，扣着税款不上交，还上奏说地方穷困百姓民不聊生没饭吃，叫我爹开国库补贴。
萧玉衡堂堂帝王，为了攒点私房钱不把百姓当人看不是一年两年了。
所以，我要在全国范围内来一次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减税！只减农税，为真正种地的百姓着想，其他的税项我不管，所以并不为难。
第二道懿旨，“大理寺少卿纳兰瑾足智多谋，刚正不阿，明辨是非，断案经验丰富，特委任为钦差大臣巡视全国，为民请命，赐金鞭一柄，下责百姓上打权臣，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当然，要在罪证确凿百姓拥戴不除不足以平民愤的情况下，才能先斩后奏。
萧玉衡一开始听说我要找钦差，他很慌，他以为我要帮我爹铲除异己，拔除他好不容易拉拢的那几个朝臣。
但是看到我选择的钦差人选之后，他就没有了阻拦的心思，并且开开心心盖了玉玺。
因为他对纳兰瑾很是放心。
六年前的状元，一年前升任大理少卿，萧玉衡的坚定支持者和最高智囊，安瑶的知交好友和支持者之一，但难得的与安瑶没有暧昧关系。
他还是当朝唯一的一位公主萧锦瑟的梦中情人。
纳兰瑾知道安瑶的身份，因她是石家遗孤对她多有照顾，再加上对石家老太傅的滤镜，让他对安瑶也多了几分敬意。
认为她是坚强、勇敢、清高、有骨气的名门淑女，身背血海深仇潜伏皇宫，帮助皇上，她不是一般女人。
但并没有拜倒在安瑶的石榴裙下，且很清楚她是皇帝的女人，一直保持距离。
倒是萧玉衡，因为安瑶对纳兰瑾的崇拜，吃了不少飞醋。
纳兰瑾貌美无双多智近妖，本身有些功夫绝不弱柳扶风，而且身边还有几大武林高手守护他的安危。
文武双全、心怀正义、明辨是非，安全有保障不用我操心，与江湖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能人异士也有些我不知细节的交情。
这人设，厉害的跟男主角似得，必能逢凶化吉，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多完美的钦差人选。
他与萧玉衡同仇敌忾，当我爹是误国奸佞，每天都想怎么把我慕家除之而后快。
小说里我慕家倒台之后，他便是接替我爹丞相之位的不二人选。
当初我爹也是状元，八年才混了个六品小官，冒着有去无回的风险带着全家去瓦凉，捡了一个别人避之不及的代理知府做，才有今日成就。
但是纳兰瑾这小子，他中状元才六年，已经做了一年的正四品大理少卿。
这是什么官？
相当于现代最高法的副院长啊！
纳兰瑾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就连萧玉衡做的某些腌臜事，都是瞒着他或者骗着他的。
就比如萧玉衡为了攒私房拿百姓当人质逼我爹掏国库这事儿，纳兰瑾就不知道。纳兰瑾真以为是我爹搞得民不聊生！
萧玉衡见我要让纳兰瑾做钦差，还给他一柄金鞭下责百姓上打权臣，有先斩后奏之特权，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毕竟在他脑子里，最该被纳兰瑾打死的就是我爹。
他这个整天拿故意摆烂当卧薪尝胆的废物皇帝，跟本就不知道，天下之大有多少蛀虫亟待处理！
其实说实话，看小说的时候我有点同情纳兰瑾，他满腔抱负，但是他跟错了主子。
他忙前忙后为国为民，心里只有事业，连媳妇都不找，但是萧玉衡整天只会跟安瑶在后宫虐恋情深，与慕云嫣上演争宠夺爱的戏码，他们仿佛不在一个频道。
安瑶和萧玉衡是真的太拖纳兰瑾的后腿了！
我丞相府覆灭之时，对这三个人来说，确实是很热血澎湃，是伟大的胜利。
但是之后呢？
我爹把持朝政的时候，任何问题都可以赖我爹，我爹没了，谁来背锅？
萧玉衡废物了那么多年，一朝亲政立刻就变成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千古明君，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不可能！
他最大的依仗还是丞相纳兰瑾。
有什么样的废物爹，就有什么样的废物儿子。
秉承着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为避免暴露自己庸碌无能，他定然会将权力放给臣子，尤其是最有本事的纳兰瑾。
纳兰瑾比我爹厉害，我爹用十年做到的事情，他可能只需要三五年。
三五年后，纳兰瑾必成慕连海第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功高盖主，朝中威望更甚座上君王。
屠龙者终成恶龙。
也许到那一天，当他受人唾骂不敬帝王把持朝政的时候，他会开始怀念我爹也不一定。
任命纳兰瑾为钦差巡视全国惩奸除恶为民请命的懿旨，在所有人的错愕惊讶不可思议中被宣读了。
就连纳兰瑾自己都很纳闷，事后跑去问我爹为什么找他。
我爹说，“不管少卿大人信不信，在皇后懿旨宣读之前，本相也丝毫不知情。”
我爹确实不知道，我家里人宠我，什么都听我的，所以我主意一向正得很，钦差这件事，我认为不需要请示我爹，我又不是没断奶。
而我爹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天高海阔官员万千，一只蛀虫搞得地方民不聊生大家都骂丞相，他烦都烦死了。
有纳兰瑾去跑跑腿除除害，我爹求之不得，连夸我聪慧。
我也跟我爹和小叔叔说了，除非纳兰瑾自己开口求助要支援，否则咱别管，随便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查谁查谁。
我们若是表现的太殷勤太主动，他反而要怀疑我们给他下绊子。
于是，就连要去的方向，我都没给他指。
他交接了大理寺的工作之后，我单独召见他为他送行。
给他现银五百，银票两千，并告诉他，“路上若是不够了，便朝当地官府借钱，写欠条，国库替你还。”
“若是抄了谁的家，需要用什么就拿什么，别客气，账本写清楚就好。”
我越是管的少，纳兰瑾只会越自律，把账做的越清楚，正直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
“纳兰爱卿你也知道，自古民间做坏事的人，就总是爱说天高皇帝远，以为他们做的坏事，皇上看不见，听不见，管不着。”
“可天下子民全都是皇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公正，本宫不问也不管你去哪里，你查谁，只有一个要求，多往偏远贫穷的地方走一走。”
“除了惩奸除恶之外，也考察一下，朝廷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改善他们的生活。”
“遇到好的，也多上折子表扬一番，叫大家都看看他的管理办法有什么可取之处，方便其他地方官取长补短。”
“给你一年的时间，你是跑遍全国也好，呆着一个地方不动也罢，随你，但至少每三日一封折子，还请不要拖延。”
“另外，随行人员你自己定，若是需要朝中其他官员陪同协助，只管提出，本宫和皇上，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纳兰瑾找了两个人陪同，一个是大理寺主簿，本就是负责整理抄录卷宗之人，因为抄写的多，所以见识广博，而且写记神速，确实是个好帮手。
还有一个，他居然找我要霍明煜。
我觉得他在挑衅我。
“你要霍大人做什么？”
纳兰瑾，“下官此去路途艰险危难重重，霍大人武功高强，可保护我的安危。”
我笑，“纳兰瑾你是想造反吗？”
纳兰瑾，“娘娘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霍大人是皇城禁军神卫营总督，皇城禁军的任务，是保护宫中主子的安危，这个主子，是圣上和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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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用职务之便，将自己信任的部下指派到我的栖凰殿周围当差轮值，我住的地方，是整个皇宫里最安全的。
他自己本不需要做这种风吹日晒到处巡逻的事情，但是他依旧像在我家时一样，每日至少带着人围着我的地盘转三圈，向我请安。
巡逻中的禁军遇到贵人只需弯腰行礼注意避让，但他每次都跟在我家时一样，单膝跪地标准行礼。
以至于所有部下都跟着跪，跟着称我娘娘千岁。
霍明煜并没有因为与我发生了点什么，就标榜自己的独特，他反而是最刻板最恭敬的那一个，也容忍不了旁人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除了我自己的家世以外，他也用自己手中的武力处处维护我在宫中的威严，对此我非常满意。
作为刚入宫的皇后我有很多事要做，按照祖制，皇后入宫的第二天，可以颁布三道为天下万民谋取福利的懿旨，由皇帝加盖玉玺后生效。
一来，是为了向天下人宣告，他们有了一位爱民如子为百姓着想的贤德皇后。
二来，是为了表现皇帝广纳谏言，并不独断专横。
但如果皇帝太强势皇后太软弱，就会变成皇帝按自己意思写好，等着皇后工具人盖上凤印便是，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这样，三道懿旨就多半会变成为万民祈福，祈求国泰民安什么的废话，毫无实际意义。
可我不一样，我的三道懿旨要怎么下早就想好了，萧玉衡没有插嘴的份，他盖玉玺就好。
第一道，“帝后大婚普天同庆，今秋全国农户减税五成。”
萧玉衡本来就在税收上与我爹耍心眼。
地方上，到处造谣说我爹下令加重赋税逼着百姓交税，朝堂上，扣着税款不上交，还上奏说地方穷困百姓民不聊生没饭吃，叫我爹开国库补贴。
萧玉衡堂堂帝王，为了攒点私房钱不把百姓当人看不是一年两年了。
所以，我要在全国范围内来一次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减税！只减农税，为真正种地的百姓着想，其他的税项我不管，所以并不为难。
第二道懿旨，“大理寺少卿纳兰瑾足智多谋，刚正不阿，明辨是非，断案经验丰富，特委任为钦差大臣巡视全国，为民请命，赐金鞭一柄，下责百姓上打权臣，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当然，要在罪证确凿百姓拥戴不除不足以平民愤的情况下，才能先斩后奏。
萧玉衡一开始听说我要找钦差，他很慌，他以为我要帮我爹铲除异己，拔除他好不容易拉拢的那几个朝臣。
但是看到我选择的钦差人选之后，他就没有了阻拦的心思，并且开开心心盖了玉玺。
因为他对纳兰瑾很是放心。
六年前的状元，一年前升任大理少卿，萧玉衡的坚定支持者和最高智囊，安瑶的知交好友和支持者之一，但难得的与安瑶没有暧昧关系。
他还是当朝唯一的一位公主萧锦瑟的梦中情人。
纳兰瑾知道安瑶的身份，因她是石家遗孤对她多有照顾，再加上对石家老太傅的滤镜，让他对安瑶也多了几分敬意。
认为她是坚强、勇敢、清高、有骨气的名门淑女，身背血海深仇潜伏皇宫，帮助皇上，她不是一般女人。
但并没有拜倒在安瑶的石榴裙下，且很清楚她是皇帝的女人，一直保持距离。
倒是萧玉衡，因为安瑶对纳兰瑾的崇拜，吃了不少飞醋。
纳兰瑾貌美无双多智近妖，本身有些功夫绝不弱柳扶风，而且身边还有几大武林高手守护他的安危。
文武双全、心怀正义、明辨是非，安全有保障不用我操心，与江湖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能人异士也有些我不知细节的交情。
这人设，厉害的跟男主角似得，必能逢凶化吉，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多完美的钦差人选。
他与萧玉衡同仇敌忾，当我爹是误国奸佞，每天都想怎么把我慕家除之而后快。
小说里我慕家倒台之后，他便是接替我爹丞相之位的不二人选。
当初我爹也是状元，八年才混了个六品小官，冒着有去无回的风险带着全家去瓦凉，捡了一个别人避之不及的代理知府做，才有今日成就。
但是纳兰瑾这小子，他中状元才六年，已经做了一年的正四品大理少卿。
这是什么官？
相当于现代最高法的副院长啊！
纳兰瑾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就连萧玉衡做的某些腌臜事，都是瞒着他或者骗着他的。
就比如萧玉衡为了攒私房拿百姓当人质逼我爹掏国库这事儿，纳兰瑾就不知道。纳兰瑾真以为是我爹搞得民不聊生！
萧玉衡见我要让纳兰瑾做钦差，还给他一柄金鞭下责百姓上打权臣，有先斩后奏之特权，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毕竟在他脑子里，最该被纳兰瑾打死的就是我爹。
他这个整天拿故意摆烂当卧薪尝胆的废物皇帝，跟本就不知道，天下之大有多少蛀虫亟待处理！
其实说实话，看小说的时候我有点同情纳兰瑾，他满腔抱负，但是他跟错了主子。
他忙前忙后为国为民，心里只有事业，连媳妇都不找，但是萧玉衡整天只会跟安瑶在后宫虐恋情深，与慕云嫣上演争宠夺爱的戏码，他们仿佛不在一个频道。
安瑶和萧玉衡是真的太拖纳兰瑾的后腿了！
我丞相府覆灭之时，对这三个人来说，确实是很热血澎湃，是伟大的胜利。
但是之后呢？
我爹把持朝政的时候，任何问题都可以赖我爹，我爹没了，谁来背锅？
萧玉衡废物了那么多年，一朝亲政立刻就变成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千古明君，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不可能！
他最大的依仗还是丞相纳兰瑾。
有什么样的废物爹，就有什么样的废物儿子。
秉承着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为避免暴露自己庸碌无能，他定然会将权力放给臣子，尤其是最有本事的纳兰瑾。
纳兰瑾比我爹厉害，我爹用十年做到的事情，他可能只需要三五年。
三五年后，纳兰瑾必成慕连海第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功高盖主，朝中威望更甚座上君王。
屠龙者终成恶龙。
也许到那一天，当他受人唾骂不敬帝王把持朝政的时候，他会开始怀念我爹也不一定。
任命纳兰瑾为钦差巡视全国惩奸除恶为民请命的懿旨，在所有人的错愕惊讶不可思议中被宣读了。
就连纳兰瑾自己都很纳闷，事后跑去问我爹为什么找他。
我爹说，“不管少卿大人信不信，在皇后懿旨宣读之前，本相也丝毫不知情。”
我爹确实不知道，我家里人宠我，什么都听我的，所以我主意一向正得很，钦差这件事，我认为不需要请示我爹，我又不是没断奶。
而我爹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天高海阔官员万千，一只蛀虫搞得地方民不聊生大家都骂丞相，他烦都烦死了。
有纳兰瑾去跑跑腿除除害，我爹求之不得，连夸我聪慧。
我也跟我爹和小叔叔说了，除非纳兰瑾自己开口求助要支援，否则咱别管，随便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查谁查谁。
我们若是表现的太殷勤太主动，他反而要怀疑我们给他下绊子。
于是，就连要去的方向，我都没给他指。
他交接了大理寺的工作之后，我单独召见他为他送行。
给他现银五百，银票两千，并告诉他，“路上若是不够了，便朝当地官府借钱，写欠条，国库替你还。”
“若是抄了谁的家，需要用什么就拿什么，别客气，账本写清楚就好。”
我越是管的少，纳兰瑾只会越自律，把账做的越清楚，正直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
“纳兰爱卿你也知道，自古民间做坏事的人，就总是爱说天高皇帝远，以为他们做的坏事，皇上看不见，听不见，管不着。”
“可天下子民全都是皇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公正，本宫不问也不管你去哪里，你查谁，只有一个要求，多往偏远贫穷的地方走一走。”
“除了惩奸除恶之外，也考察一下，朝廷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改善他们的生活。”
“遇到好的，也多上折子表扬一番，叫大家都看看他的管理办法有什么可取之处，方便其他地方官取长补短。”
“给你一年的时间，你是跑遍全国也好，呆着一个地方不动也罢，随你，但至少每三日一封折子，还请不要拖延。”
“另外，随行人员你自己定，若是需要朝中其他官员陪同协助，只管提出，本宫和皇上，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纳兰瑾找了两个人陪同，一个是大理寺主簿，本就是负责整理抄录卷宗之人，因为抄写的多，所以见识广博，而且写记神速，确实是个好帮手。
还有一个，他居然找我要霍明煜。
我觉得他在挑衅我。
“你要霍大人做什么？”
纳兰瑾，“下官此去路途艰险危难重重，霍大人武功高强，可保护我的安危。”
我笑，“纳兰瑾你是想造反吗？”
纳兰瑾，“娘娘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霍大人是皇城禁军神卫营总督，皇城禁军的任务，是保护宫中主子的安危，这个主子，是圣上和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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