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完璧归赵_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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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完璧归赵

  远处山峦叠翠,有白雾似从天上来,颇有些蓬莱之境。

  近处山道纵横捭阖,有通向茶园的羊肠小径,也有弯弯曲曲要通往山涧处的阴凉小路,更有眼看就能走到牧场的三道直路,条条路都有去处。

  可该去何处呢?

  ……吴廪实(吴父)站在詹谨怀(詹父)身边,颇废了一番猜度都无法了解就这样站在路中央的詹总理是要去哪儿,他就那样站在哪儿,似是在登高望远,也似是在沉思故人。

  这一路上山而来,吴廪实只能约莫知道,詹总理不是太高兴,而这又不合理,占木河目前局势平稳,陈若熙父子访问幻京访得乐不思蜀,北国王室此次特派两名公主及一干外交人员,南国国内虽说因为税务问题小有擦枪走火,可大体上今年比往年要国泰民安,值得伤怀的自然灾情一件也没发生,工农商士的人为事件也一件也没有。

  外面现在传讲加入北国国籍的流亡“太子”薄洄已经是国家的叛、徒,所有人都在说詹总理及当局宽容大度,居然让薄氏的后人白白领了那么多遗产。

  从薄徵焘离世后的这五年间,没有哪一年像现在这样平静。

  吴廪实暗自猜想,今日詹谨怀邀了他们这群老友及家属来礼佛,一为巩固情感,二恐怕……

  “阿廪,我这些天都没什么事情可做。薄走后,连对手都没了。人生还真是奇怪。”詹谨怀这样感叹着,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吴廪实回答道:“没有棘手的事情,才是太平盛世该有的样子。若是还像从前那样,三天两头在国际上被点名道姓的质疑,我们南国人哪里有安生日子过。”

  “哦,那时候啊。也不知道是薄太急了,还是大家都太急了,我们要去银河深处,我们又要去海底,还要造这世界上最有威慑力的武、器,没完没了的五年计划、八年计划、十二年计划……我记得那时候也是夏天,薄徵焘打电话约我喝茶,尽管几天后我们因为政、见不合在大会场吵得不可开交,但是那天其实我们真的一起喝了茶。”

  “新闻上说你们差点打起来。”吴廪实笑了笑,人老了,很容易就能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他这几年也常常怀念薄徵焘还在的时候,因为这家伙确实干了许多到现在也没人敢干的事情,他强硬的做派与他本人的美男子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没尝过他铁腕的人,大概会因为他的绅士一笑而觉得他观之可亲,可实际上……

  “他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和他打过架。在部队时,他军姿不正,我是代理班长,看他被太阳晒得可怜,我放过了他很多次。他像个女人一样,我要是对他挥拳头,我会觉得自己很不耻。”詹谨怀的眼神暗下去,“我应该要和他打一架的,揍烂他那张脸,让他再也顶不住我们南国第一美男子的头衔。”

  吴廪实大笑,“淙来就敢揍他,我看他们在靶场练过摔跤,那时候郑潋荷心疼坏了,还哭了,我听说。”

  提起温淙来(温父),詹谨怀笑着摇摇头,“时局好像是从淙来过世后越变越坏,大概是整个南国都没人敢揍我们的薄总理了,他越来越独、裁,他像是一个谁也拉不回来的王。我还真要谢谢淙来呢。”

  “这些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在心里头和他打架,好像他还活着,他还在追我,有时候,我又觉得我在追他……我看不到南国的未来在哪里时,我常会看到他。多么奇怪,我从来觉得他的种种计划都是好大喜功的玩意儿,没想到……他只是……他走得太快了,是我走得太慢了。也许他是对的。”

  詹谨怀笑了。

  吴廪实觉得这话说下去有些冷汗涔涔,明明是大夏天,他却觉得詹总理在意有所指,他瞬间想起了薄徵焘的惨死,郑潋荷母女的车祸,薄氏一族重要支系的坠亡……正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詹雁归(吴母)笑着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对詹谨怀说:“你们聊什么呢?我能借用一下我丈夫吗?这里景色很美,我想和他拍几张照。”

  詹谨怀点点头。

  吴廪实如获大赦的扶着詹雁归走到一旁去。

  冯卿(詹母)扶了扶黑色礼帽,她看了一眼詹谨怀,“今天是出来散心,你就少说些京里的事情吧。嗯?我的总、理丈夫,您还有什么不称心的?”

  詹谨怀摇摇头,他折了一枝白山茶花别在她的帽檐上,“我的总、理夫人,您还有什么不称心的吗?”

  冯卿(詹母)红了脸,“半山的婚事,你到底还定不定?我看他团里最小的结婚了,只有他……”

  “不可操之过急,容我再想想。”

  “想什么?能选的就那几个,太空总署署长的长女,我看你就不要选了,那丫头太花。我不放心。能源局局长的次女可以考虑,可是他始终比半山小三岁,能不能照顾他,我看不一定的。海……”

  “我的总理夫、人,半山是个大人了,婚事上让他自主选择吧。儿子大了我可不敢管,要是他罢官,我这做父亲的可是损失惨重。其实我倒愿意他像现在这样一心扑在实事上,他性子木讷内向,得娶了个能说会道的补漏。这并不容易。”

  “外交、部……”冯卿擦了擦鼻尖的细汗,“半泓也不小了,平时忙的连人影都看不见,怎的比半壁还要忙?你少给我儿派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行么。”

  詹谨怀笑了笑,“夫人,鸳鸯谱不能乱点,否则是会出大问题的。你瞧洱善那孩子的婚事,当初结婚结得轰轰烈烈,现在一点声息都没了,我们家不能出现这状况,我的两个儿子要闹这笑话,我可不允。”

  詹氏夫妇谈来谈去,倒像是忘了詹半壁一样,临到末了,冯卿才叹了口气说:“我的小斑比要怎么办呢。”

  詹谨怀看向远处被吹散的水雾,拍了拍冯卿的肩膀,只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此时山岚淡漠的缱着流云,吴氏夫妇拍完了照,吴廪实就在他夫人的耳边说:“我怎么觉得小兔崽子又闯下大祸了呢。”

  “祸从口出,我们就洱善一个女儿,漫说她闯祸了,就是她捅破了天,我们买女娲石补一补也就是了。……刚才和总、理聊什么呢,聊得手心全是汗。”

  “还能聊谁。这些年只要碰上面,他总要和我聊聊薄的。”

  詹雁归摇了摇头,“薄徵焘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可聊的。”

  吴廪实不再说话,这怕不是警钟长鸣的意思吧。

  正思索着,冯卿招手,一行人又向山上去。

  高处寺庙飞檐挺立,有钟磬之音传来,一声又一声。

  ——————————半步猜作品——————————

  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吴洱善的双眼里。

  瞬时刺得她眼泪汪汪,吴拍了一下桌子说:“混账!你们要干什么!”

  “吴小姐,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在我的律师团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吴小姐,您可能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您涉嫌危、害国家公、务人员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重、罪。您必须要回答刚才我们问您的问题。”

  “詹半壁呢,你让她过来!她这是公报私仇,我闹着玩的!我们在开派对!”

  “请您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您的动机是什么?”

  “根据其他人的供词,本次行动是您一手策划安排的?”

  “其他人都已经透露了完整的细节,所有人都指认是您。”

  “当然,保留您驳斥的权利,但我们奉劝您,还是尽量交代一下详实的过程吧。”

  这个白色房间里,只摆了一张黑色的审讯桌。

  这头就是不肯配合的吴洱善,那头坐着八个审、讯、官。

  他们不停的从各个方面提醒她、建议她、劝导她,听得吴洱善耳朵都快生茧了,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下,想到爸爸妈妈和詹的父母去礼佛了,两天一夜啊,多么漫长……还有薄湄,她被詹半壁带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上一次“蜕皮”,这一次“蜕皮”,都来得突然,都让吴洱善始料未及,索性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知道怎么照料她,那么,詹半壁知道怎么照料她吗?她肯定做不好啊!

  想到这里,吴洱善心乱如麻,每一根骨头都恨得咯吱作响,这下坏人全都让她做了,功劳全都是詹的,她是救美的英雄,也是差点糟了她这位“老友”的毒手无辜人士……这次计划明明就要成功了,那群软脚美人们居然在詹半壁的注视下不敢脱她衣服了?!真是临门一脚踢歪了门!

  也正因为这样,吴洱善越发觉得詹身上的猫腻太多了,例如她从来都把衣服穿得一丝不露,夏不露腕,冬不露脖,如果是工作原因,那根本说不过去,据说自打詹半壁很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我要求见我的父母。”

  “我们会在48小时后通知您的父母。在这之前,所有调查都将保密进行。”

  “我会让我的律师团告死你们的!”吴洱善第八次撂下这句话之后,满室寂静,这八位审讯官显然屏蔽了她的不满情绪。

  漫长的审、讯,好像这才从吴洱善濒临崩溃的情绪里……刚刚开始。

  水下实验室。

  薄湄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上次来到这里为了拿到钥匙差点上解剖台,这次是被放进一个封闭的检查舱内,任由各色仪器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检查。

  这些机械臂有的像螳螂臂,有的像水母触须,有的则像是一双兽爪。

  它们片刻不停的上下翻飞,这让薄湄感到奇怪,因为当时学术界对于这些发明都十分抵触,在她父亲倒下之后,这些稀奇古怪的疗愈器材应该被一把火烧了才对,不,确切来说,这间实验室应该也被毁了,而现在较之五年前相比,技术又精进很多,这说明幻京发面并没有停止朝前探索。

  玻璃窗外,詹半壁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她一动也没动,偶尔侧过头去听高级医师的话时,眼神仍旧落在未、着、片缕的薄湄身上。

  她浑身上下的肤色白得令人心惊,像是会发光一样晃人眼,那是一种明知道不正常却又妖冶惑人的白皙。

  薄湄很配合,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张、开双、腿,一会儿又趴着,一会儿又跪下仰起头张开嘴,她看起来不像是在接受最苛刻的检查,反而像是在换各种姿势玩攀岩游戏。

  当小机器人开始拉升她双臂时,她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疼么?”詹半壁立刻按下按钮,询问里头的情况。

  薄湄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嗯。”薄湄四肢都被拉升开,她又疼又酸涩,这是有四个机械臂拿着针筒分别从四个方向伸过来,不一会儿,四剂药水就缓缓推入她的身体里。

  薄湄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像是被父母抱在怀里那样安稳,等到她醒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是被詹半壁抱在怀里。

  “我睡了多久……”

  “2小时17分钟。”

  “我觉得我好像睡了一个世纪。”薄湄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她伸手过去摸了一下略显憔悴的詹半壁,从吴家的派对出来后,薄湄一度处在休克状态,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詹抱着她,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詹半壁吻了吻薄湄的额头,她刚张口想要说什么,两滴眼泪就落下来,她望着这张阔别了如同一生一世之远的脸,竟难掩悲辛。

  “还有哪里疼?”

  “不疼了。感觉浑身暖暖的。”

  她望着詹,詹也看着她,两人久久的凝视着彼此。

  这凝视里有千万种意思,薄湄知道不用言语,她们之间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眼前这一刻,才像是真正的久别重逢。

  詹半壁从薄湄眼中看见了过去的影子,还看到了很多闪光的东西,如同她再次活过来,完完整整的活过来。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唇是唇,耳朵是耳朵……她的容貌比之五年前更加无可挑剔,就像这五年的种种经历都在给她描摹,才有了她如今倾国倾城的模样。

  薄湄还是薄湄,和从前一样,又截然不同,这让詹半壁每多看她一眼,心脏就止不住的跳动。

  “你下床来走走。试试。”詹半壁扶着薄湄下了床,她不放心的松了手,薄湄走一步,她又扶住了她。

  “让我自己走。你在我身旁叫好就行了,好吗?斑比。”

  “走慢一点。”

  詹半壁的口吻就像是对待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薄湄每走出一步,她都要说一句很好,如此走了几步后,薄湄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就走到外间的走廊上,那些医生全都看向她。

  他们看她时,眼神热烈的像是在看一个刚在地球上苏醒的外星人,她越走越快,还跳了一下,立刻就引来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都站起来笑着为她鼓掌,她觉得这场面很熟悉,就像她曾经也这样站起来过,也有很多“叔叔阿姨”夸她勇敢。

  “今天已经走了很多,休息一下吧。”詹半壁扶着她回到病床上,薄湄倒下去,靠在枕头上看着詹,詹喂了点水给她。

  “我已经知道洱善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伤害你。”

  薄湄点点头,她怯怯的抓住詹的手,又倔强又忍辱的说:“洱善跟我讲,你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要把我分成两半,一半归你,一半归她呢。她还说她把我抓去玩,是你点头答应的,是真的吗?”

  “不。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你是我一个人的,薄湄。你从小……就是我一个人的。”詹半壁猛地用力抱住薄湄,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那样,不断的拥紧,拥紧,再拥紧,薄湄抬起头,被拥至窒息的感觉在她的嘴角晕染出一抹浅笑,“那洱善下次来抢我,你怎么办呢?”

  “她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

  “那……那要是温禧和你抢呢?你会将我还给她吧?她在南方的势力那么大,你又没办法和她翻脸。”

  “还?……薄湄,就算是还,也应该是她将你还给我,完璧归赵,才是她该做的。”

  薄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亲了一下詹半壁的脸,“斑比,温禧折磨了我五年,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得答应我,我欺负她时,你不准帮她求情,你只可以帮我一起欺负她。”

  詹半壁正要摇头,薄湄就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唇、齿交缠,先是薄湄摁倒了詹半壁,后是詹半壁推倒了薄湄,她将她压在病床上,让她无法动弹。

  “嘘——”

  詹抵着薄湄的唇,“你要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高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要再点火了,好嚒?”

  詹的声音已经有点酥、哑,薄湄吐吐舌头撇过头去,说:“你是不是嫌我被洱善那个了,就不再疼爱我了……”

  詹哪里有半点这个意思,她俯身凑到她耳边说:“等你情况稳定下来吧。嗯?”

  “那我们只接吻,不做不行吗?我太想念你的吻了,再多给我几个吻不可以吗……洱善让我很难受,我只想和你做,我只喜欢和你做。我再也不要和别人做了!”

  詹笑着捂住她的嘴,她反复摇了摇头,只能低声求饶道:“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乖乖的好吗?”

  薄湄想了想,满意的点了点头,“斑比,我会被抓起来吗?我是个怪物。”

  詹半壁摇摇头,她目光沉沉的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来欢迎你回来。你只要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上,乖乖坐好就可以了。”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詹半泓就微微推开门,礼貌的说:“姐姐,税务司的急电。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詹半壁拉过被子,将薄湄盖好,“我去回个电话,催了2个多小时了。我马上就回来。”

  “恩。”

  薄湄缩进被子里,冲詹挥了挥手。

  她走了,站在门口的詹半泓仍站在那里。

  “……”詹半泓盯着薄湄,一字一句的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你真该谢谢你这张画皮现在还全须全尾的长在你身上。”

  薄湄闭了闭眼睛,随手就将床头柜上的小木马摆件扔向詹半泓的额头,她非常不喜欢詹的这个弟弟,从前到现在,都不喜欢。

  这小木马不偏不倚恰好砸中詹半泓的鼻梁,薄湄笑着说:“我和你姐姐的事情,你管不着,你管多了,我就让你去鬼门关走一圈,你看成不成?”

  “她迟早会看穿你的!”

  詹半泓说完就冷下一张脸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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