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在喉_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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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在喉

  这样花团锦簇的早茶只有在幻京的西宫才能吃到。

  每一朵花都像是刚从山上摘下来的一样,每一样精巧的小点也像是一朵朵初晨刚绽放的花,看得人眼花缭乱,如坠迷人眼的春日。

  薄湄坐在宴桌前,王秘书就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不偏不倚,这老家伙没有坐下来一起喝早茶,而是和幼时一样,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些“孩子”。

  薄洄还没有到。

  吴洱善和温禧刚到。

  “我们今天包下西宫的湖景包厢了啊?这包厢我好几次要定都没定到的。今天湖上有表演吗?”吴洱善凭栏远眺,一进来就到处看,“哎呀,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这茶几,这香炉,都是以前西宫娘娘的东西呢。听说那位娘娘在这里是一坐一下午。”

  “来的路上堵车吗?”詹半壁给温禧倒了一杯热柠檬水,温禧摇头,“不堵车。”

  詹半壁看了看糕点,夹了两块到温禧的碗里,“尝尝。”

  “嗯。”

  从温禧进来起,她发觉薄湄一眼也没看她,而是跟较劲儿一样,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自己的茶碗,温禧和王秘书寒暄了两句,她和詹半壁交换了眼色,立刻会意,温禧这才明白,原来薄湄那茶碗能照出王秘书垂手而立的模样。

  薄湄是在观察王秘书……温禧不禁失笑,这就怪了,怎么小时候怕他,长大了还怕他?她摇摇头,拽了拽吴洱善的袖子,“坐下吧,洱善。……半壁,薄洄什么时候过来?”

  “我打电话问问。”吴拨通手机,那头无人接听,吴耸耸肩,“半壁,你们约了什么时间?他不会还在睡觉吧?”

  “不会。再等等。”

  吴也和王秘书寒暄了两句,她热络的招呼着王秘书,硬是拽着他坐下喝了一杯茶,而老王说他坐着不舒服,就再次站到薄湄身后去。

  这下薄湄恼了,难道他真的是来监视她的吗?

  “您为什么总站在我身后?这又不是考试,怕我作弊吗?”薄湄扭过头去,不解又不悦的问。

  “陈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詹小姐、温小姐、吴小姐三位是打小的情分了,我站在您身后,是怕她们合着伙来欺负您呐。”

  “……王叔,你把我们想成这么坏胚子了,陈小姐如此可爱,我们一起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合着伙来欺负她呢?”洱善伸出两只手来,一左一右的扯了一下薄湄的脸蛋,“啪”得一声薄湄打歪了她的手,“别把我当小孩子,虽然我从小在占木河长大,你们觉得我是野蛮人,可我不傻!”

  温禧低头一笑,大家顿时一团和气起来,聊着闲天,没等一会儿,薄洄就来了,他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仿佛并不很在意薄家还有多少无法充公国库的私产。

  “早啊,大家。”他坐下来,看了薄湄一眼,“陈小姐,你昨夜睡得不好吗?脸这么白。”

  “是啊,我很认床。没有睡好。你睡得好吗?”

  “我也认床,没怎么睡。早晨阖眼打了会儿瞌睡,做了个梦。”薄洄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倒茶,一点儿也不要侍者伺候,他完全依照从前的回忆在茶柜中摸了一小盒他喜欢的茶叶来,这一派如入家门的动作看得吴洱善都惊奇。

  “五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茶柜里放着什么茶?”

  “这早茶是皇家的菜单,我父亲曾说,最起码五十年应该不会换的。小时候,父亲常带我来,来的次数多了,什么东西在哪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没什么稀罕的。”薄洄顺手丢了个茶包给薄湄,“你茶碗里的茶不适合今天的你,尝尝这个,也许喝完脸色会好点。”

  薄湄撇撇嘴,露出一副“就你能耐”的样子,薄洄莞尔。

  薄洄伸手过去,快速的给薄湄换好了茶,为避人耳目,他又十分礼貌周到的另外两位姐姐换了茶,温禧的他倒是没动,因为他看到她的肚子就心惊肉跳。

  薄湄抿了一口茶,也不知是什么茶,总之几口下肚,确实很平复心绪,她问:“薄洄,你做了什么梦?”

  薄洄顿了一下,他看向王秘书,“我梦见了我死去的父亲,母亲,还有姐姐。我记得我姐姐薄湄最不喜欢来这里喝早茶了,每回来都要被我父亲批评一顿。她可不乐意了。”

  亏他还记得,薄湄朝薄洄做了个鬼脸,“那你父亲会批评你吗?”

  “当然不会。我什么都很优秀,从不让我父亲母亲为我忧心。”

  薄湄翻了个白眼,但她无法否认,或许在父母眼中,她就是个废物,弟弟则是个十分努力的小天才,大概父亲和母亲的所有优质基因全都遗传到他身上了,至于她……空有一副好皮囊。

  如果当年是他在母亲身边,母亲一定不会死吧……

  “真是没脸没皮的小子。什么叫你什么都很优秀?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吴洱善翻了个大白眼,温禧笑了,她中肯的说:“薄洄小时候确实厉害,骑射剑术,和我不相上下。”

  薄洄笑了,薄湄摆手道:“半壁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了,好吧,好吧,你们都比我厉害,可以了吗?这屋里我最傻。”

  她说完又觉得这句话颇为不妥,詹半壁连忙接回去道:“陈小姐不要误会,他们不是那个意思。占木河现在的教育资源,还是很好的吧?”

  “哦,没什么文化课,就是教打鱼捕猎,认识字就可以了,很适合我。”

  薄洄噗嗤一笑,薄湄拿起一块绿豆糕扔到他衣服上,“笑什么啊你!”

  薄洄摇头不语。

  薄洄一来,气氛倒是好了许多。

  年轻人在一起能聊的很多,从占木河聊到南方,再聊到北国王室最近的新闻,有趣的私密事情越来越多,趁着大家笑谈的时候,薄湄盯准机会瞅温禧,温禧起初并未察觉,七嘴八舌,各种插话的太多啦,她也参与了讨论,后来被薄湄发热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了,她只觉得王秘书在,不好瞪回去,只能任由她愈发明目张胆的看。

  谈笑有旧识。

  往来皆故人。

  一番言笑晏晏下来,话题最终抵达薄家私产的处理问题上。

  詹半壁在吴洱善拿孔雀毛扇子乱扇檀香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拿出一本硬壳簿子。

  薄湄和薄洄看到那泛着油光的黑色硬壳本子时,眼前都是一亮,这是从前薄家的账本,是公帐,她和母亲逃到南方的时候,母亲还带着一本软面棉布壳的簿子是私帐,那私账本后来应该让容兰芝偷走了。

  “薄老先生生前的一些古玩字画都是非法途径获得的,所以都充公了。剩下的这些基本都是不动产,和一些合法的流动资产。你先看一下大概,如果薄先生不介意,我们今天先把不动产看完。幻京内的都是大房,出了远郊有三处大农场,再有就是京城以外其他省市的了,南方也有一处大房,不过我公务缠身,没法儿陪你去看,只能远程看一下了。”

  “按手续是该怎么样呢?必须我亲自看了,画押认了我父亲的罪,才给我?”薄洄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看了薄湄一眼,薄湄也看了他一眼,她转过头去,问王秘书道:“听说你很厉害,你说说,是这个手续吗?”

  “陈小姐。薄老先生是开国以来的第一个特、大贪、官,按照条例,他的任何财产都是要充归国库的,只是因为我们詹总理仁厚,还派调查小组分门别类,分了个合法资产和不合法资产,不合法的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合法的等薄家的后人回来领。”王秘书说得颇为感恩戴德,不愧是詹谨怀身边最忠心的……薄湄压下腹诽,温禧已察觉到薄湄的不悦,詹半壁在桌下握住薄湄的手,笑着说:“旁的先不管,薄洄,先看看,兴许有的你想要,有的你已经不想要了。”

  “不,半壁姐姐,只要是我薄家的东西,我要一个字儿不落的拿回来,这样才不辜负当初詹总理的仁厚,他真是良苦用心。”薄洄站起来,有些期待的说:“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詹半壁合上账本,一行人坐上车后故意挤兑王秘书,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坐在后面一辆车跟着,这狭小的加长车里只坐了他们五个人,但是已经感觉什么东西满了,马上就要溢出来。

  ————————半步猜作品————————

  “你看起来脸色太差。你是不是这几天晚上都没睡。”薄洄伸出胳膊来搂住薄湄,他捏了捏她的小黑眼圈,“我都来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搂小情人一样的搂你姐姐啊?她现在是陈埃,不是你姐姐,后面的车会看到的。”吴洱善咬牙切齿的坐到他们姐弟倆身后,把下巴搁在他们中间,“说话小声点,司机也会听到的。薄洄,你注意一点吧。”

  “我这样搂着她怎么了?我是她弟弟,你是她什么?”

  吴洱善不高兴了,她从后猛地搂住薄湄,“我们登记注册结婚过,她是我夫人。怎么了?我给个建议不行吗?”

  詹半壁微微拉开车上的小窗帘,她无暇顾及可能又要扭成一团的吴洱善和薄洄,而是专心的数着周围盯梢的暗车。

  “半壁,你不要数了。全都是。从我们出了西宫,跟上来一波又一波,换了几批,数量没减。”温禧嘴里没什么味道,她磕了一颗瓜子。

  “……你想吃瓜子吗?我给你剥。”被吴洱善和薄洄钳制在中间的薄湄仍旧不忘盯着温禧的一举一动,她抓了一小把瓜子,还真卖力的剥起来了,刚剥了几颗,她就笑着把手伸到温禧眼前,那笑容还真像个要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你的小孩子,这小孩子模样还极美,以至于她笨拙的样子都一派天真可爱。

  “谢谢,我自己可以。你……能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停下来,真的很吵。我们不是最有教养的国之栋梁吗?”温禧耸耸肩,薄湄点点头,“你嫌吵,我这就让他们闭嘴。”

  “嘘嘘——”薄湄用了一秒钟噤声方法,先后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弟弟和洱善的嘴巴,“别吵了,老王就在后面看着我们呢。”

  詹半壁哭笑不得,等她处理完一份文件回头看时,他们三人早就扭成一团,卡在中间的薄湄钻都钻不出来。

  “到了。噤声。下车。”詹半壁沉声轻喝!

  三人连忙相继松手,薄洄整了整衣领,吴洱善瞪了他一眼,末了趁其不备亲了薄湄一下,她亲完就第一个下车去了,薄洄追下去时也拿她没有办法,吴得意的做了个鬼脸后,就和詹半壁并肩走在前面。

  薄湄总算得了绝妙的机会,她扶着温禧下车,温禧刚想抽手,就发觉这手进了土匪窝,轻易是拔不出来了!薄湄就这攥着不放,旁人看上去,只会觉得她是亲热的扶着这位怀孕的姐姐。

  薄洄见她们俩这副样子,心里又开始心惊肉跳,他想不通幼年时姐姐最讨厌整日不说话又阴阳怪气的温禧了,怎么长大了反倒是处处黏着她?恨不得粘在她肚子上……嗯,这一定是因为温禧怀了她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薄洄更觉得头皮发麻,他无法想象从温禧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这些年温禧在占木河那一带走、私、军那里可是赫、赫、有、名。

  “走啊,薄洄,快跟上。”薄湄回头叫了他一眼,就这功夫,温禧总算得意金蝉脱壳,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个人朝前走了,薄湄可惜的叹了口气,薄洄走到她身边,趁着王秘书还慢悠悠的在远处的柳树林里头晃,他语重心长的说:“哪怕是洱善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也会比她肚子里那位可爱吧?你真是不怕啊。”

  “谁说得,小欢喜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最可爱。”

  “肯定是小魔鬼。不信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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