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冰炭不同炉(19)_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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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冰炭不同炉(19)

  除却日常所需的皮毛、柴火、干草,曲风眠还摘了不少果子野菜,俱堆在山洞里头。

  显然,他是做好了久不出门的准备。

  以他如今的情况,不说好不好,基本上只剩下混日子,能拖一日是一日。

  也亏得他武功高强,能压制毒素的蔓延,若是换了个无半点武艺傍身的,怕是此刻连尸首都下葬了。

  每每到这时,曲风眠便忍不住惋惜苏然的逝去。

  医毒不分家,以那家伙的能力,就算自己只剩一口气了,他也能把自己从鬼门关里拽回来。

  可惜,苏然救人千次,却唯独救不了他自己。

  想到此处,曲风眠垂眸瞥了眼在自己脚边埋头啃苹果的秦庄。

  这三年时间里,他用了很多心思在这人身上,成功把秦庄驯化成一个只知道为自己铺床叠被、供自己席间取乐的奴隶。

  从天之骄子到阶下囚徒,此间落差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志。而曲风眠享受着破坏这一切的快乐,一旦秦庄表现出对处境的木然,便加大力度。

  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的秦庄都成了以他为中心的傻子。菜蔬茶水、飞禽走兽,都只敢吃他给的,多的一分都不敢擅动。

  以往曲风眠得意于他的听训,如今看着他这副凄惨模样,多少生了几分唏嘘。

  还未等他将发散的神思收回,那只被啃了大半的苹果倏然落到地上,方才还如兔子般小口小口啃食的人,此刻已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淫蛊。

  种下以后,无药可解,若不得纾解,每日便如油煎火烧一般,痛不欲生。

  曲风眠看他在自己脚边挣扎,脸蛋因痛苦而扭成一团,两道浓眉皱成了一团。

  并非他不想帮忙,只是实在帮不了。

  为了遏制毒素蔓延,他封住了周身几处大穴,这间接导致了他此时无法人道的结果。何况,如今这具残破不堪、前路堪忧的身体,也经不起太漫长也激烈的运动。

  曲风眠的无力,在秦庄眼里被自动解读成了漠视。

  拿他淫蛊发作时的丑陋模样取笑,这种事,曲风眠干了不止一两次。

  可秦庄实在想不起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事,要惹得曲风眠这样惩罚他。勉强抗过几波浪潮后,他四肢并用地爬起,像条野狗一般抬高脑袋,用脸颊磨蹭曲风眠的脚面。

  “主子……”他的姿态既谦卑又下贱,是曲风眠以往最喜欢看到的模样。每每到这时,曲风眠总能想出一大堆话来讥讽他,等他痛苦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才恩赐般地占有他。

  秦庄欲火焚身,秦庄情难自禁,他就像条处于繁殖期的畜生一般,祈求着曲风眠的怜悯。

  曲风眠试图推开他,他却轻车熟路地抓住曲风眠的手掌,俯身到他腿间。

  “够了!”曲风眠厌倦了这种感觉,近乎粗暴地喝止了他。

  秦庄便不再动了。他老老实实地收回手,四肢着地,像一只饥饿的、渴望着肉骨头的幼犬,眼巴巴地望着曲风眠。

  看他那副如履薄冰的模样,曲风眠只觉越发烦躁。

  驯化秦庄的是他,不耐烦的却也是他。曾几何时,他恨不得将秦庄的脊骨踩碎,让他将脑袋都埋进地里,向自己跪拜,可如今,目的达到了,他却生出些许悲哀来,好似在这个过程里失去了他所珍惜的、极其重视的东西。可任他掏心掏肺,搜肠刮肚,也寻不到那东西的名字。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秦庄额头上滚落下来,他的面色开始涨红,身体也忍不住打着颤。可因着曲风眠的那声“住口”,他再不敢靠近一步。

  曲风眠单手抬起他的脸来,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欲望、惧怕,却唯独没有属于恋人间的温情。

  那点仅有的愧疚与爱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逝去。他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再是因为喜欢与爱慕,仅仅只是无路可逃罢了。

  “你恨我吗?”曲风眠迫切地需要一个结果,来安慰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尽管猜不透曲风眠的用意,秦庄仍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曲风眠稍稍放下点心来,却又觉得这样直白又坦率的自己有些软弱,好似一个把弱点暴露在强敌面前的笨蛋。

  所以他在秦庄反应过来之前及时改了口风,嘲笑他道:“也是。要恨也是本教主来恨,轮不到你。”

  他等不到秦庄的回答,端详对方片刻后,道:“你果真是傻了。若是换了以前,就算你伪装得再好,眼底也有藏不住的怨怼。”

  他指指一旁铺着干草与野兽皮毛的石床,道:“躺上去吧。”

  秦庄如蒙大赦,连忙解了自己身上衣物,爬上石床。夜风吹不进山洞里来,耳边只萦绕着浅浅的虫鸣,一声挨着一声,此起彼伏。

  秦庄仰面躺在石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天顶,像是满腹心事,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或许这里应当有一个豁口,让他能直接看到天上的朗月与星辰,在他那双黑黝黝的漂亮眼睛里增添几分亮色。

  最起码,不要这么空洞。空洞得仿佛他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器皿,处在这里也仅仅是为了给主人玩弄,生理上的欢愉被复杂的情仇包裹,便不再被心脏所感知。

  结束时,曲风眠用秦庄的精华暂时安抚了淫蛊带来的副作用。

  他刚想拿衣裳擦干净手指,那人便已撑着疲软的身体,无比熟稔地凑过来为他清理。

  这亦是羞辱中的一环。

  逼着他用唇舌舔舐完一切,无论是手指还是其他,哪怕再脏乱再污秽,若他表露出半点不愿,等来的便是掌掴和毒打。

  长久的训练,将这些事情变成了习惯性的反应。就算他现在是个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自行解决的傻子,也时刻记着要将主子伺候好。

  曲风眠想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可阴影的到来让秦庄产生了误解,在那一瞬间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而后迅速捂住了头脸。

  他滑稽得像只傻狍子,连自我保护都显得如此笨拙可笑。曲风眠下意识扯了扯嘴角,却只拉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骤然心里堵得慌,需要一点酒或烟草来麻痹自己。但这荒山野岭中并不会有他需要的东西,是以片刻后,他只是轻轻拉高兽皮,盖到了秦庄身上。

  “睡吧。”他安抚道,语气温和,仿佛长者哄着幼儿。

  等了许久都未等到本该落下的巴掌,秦庄也渐渐放下了戒心。他带着汗湿的身体与些微的疲惫,很快便沉入了梦乡,并发出阵阵平缓的呼吸声。

  直到这时,曲风眠才得以卸下那坚硬冰冷的面具,凑到近前静静地看着他。

  秦庄已然睡得熟了,浓密纤细的睫毛遮住两弯眼睛,鼻头像雪堆出似的可爱讨巧。那场大火没能破坏这张漂亮的脸蛋,或许老天爷也不忍让这样好看的小家伙变成破破烂烂的模样。

  说来奇怪,明明浓情蜜意不过几月时光,远远比不得后来这见面眼红的漫长几年。但他在曲风眠脑中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仍是当初那个莽莽撞撞、不知天高地厚的金贵少爷。

  他已学会乖乖地唤自己为主子,活成了一个真正的“狗奴才”。

  征服与报复带来的欢愉麻痹了曲风眠的脑子,竟让他一时间想不起,秦庄上一次唤他名字是什么时候了。

  轻侯,轻侯。

  他喊起来的时候总像刚吃完蜜糖,唇齿喉舌间蹦出来的字眼,连尾音都显得那样动人。

  此刻的曲风眠,便是一个在糖果铺前痴痴地望着,却身无分文、无力购买的小乞儿。

  他伸手戳了戳秦庄的唇,含糊的,祈求般地说道:“你怎么不喊我轻侯了?嗯?”

  夜静静睡着,秦庄也徜徉在梦乡之中。

  曲风眠的问话那么认真,却还是在无人回答的窘况里消散于无形。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曲风眠爱意+10,当前爱意值85。】

  【系统提示:心愿“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达成50%。】

  毒发以后,两人之间的强弱形势其实已然逆转。

  秦庄虽两腿残疾,到底还能动能爬,不像曲风眠,每日只能在轮椅上喘气。

  而当初被他拿来折磨秦庄的淫蛊,此时好像调转矛头针对了他自己。

  曲风眠没工夫应付他,便寻了个天高气爽的日子,指挥他去山里捉兔子。打算等他一天下来精力耗尽了,晚上好休息。

  秦庄走后,曲风眠便坐在山洞洞口晒太阳,感受着这阳间最惬意的温暖,免得来日身葬黄泉下,连丁点日光都揽不着。

  在秦庄不曾发现的角落里,他已拿刀清理过好几次伤口处的烂肉。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少时日,每一天都觉得自己明天就会断了气,却还是这样一日日地熬了过来。

  却又难以抑制地想到了死后的场景,秦庄会吓得抱头鼠窜么?又或许,应该自己事先挖个墓坑,免得到时候曝尸荒野,着实难看。

  让那小傻子给自己收尸?还是别做这样无根据的指望了。

  他在山洞中吃完尽是瓜果的午膳,到了傍晚时分,外头又倏地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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