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冰炭不同炉(11)_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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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冰炭不同炉(11)

  曲风眠将杯中之物饮完,正准备唤小倌添酒,苏然就拿着新酒走了进来。

  苏然:“这可是最后一壶了。”

  曲风眠笑道:“既是出来玩的,就不必时时管束我了。”

  他揽着左手边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倌,抬眼朝苏然看去。

  苏然依然化着惯常的桃花妆、作女子打扮。满屋子立着的花花草草虽娇艳,他也能博出属于自己的一份位置,显得那样冷傲又有气度。

  苏然将酒递到他手中,问:“这样放肆。那个上手的秦家小少爷,就真不要了?”

  曲风眠刚将酒送到唇边,闻言,脸上泛出几分可疑的红晕,回道:“不是刚将他家的珍宝洗劫一空么,暂且避避风头,等这事的影响过了,我再去找他。”

  苏然:“那你可得把控着度,免得适得其反。”

  曲风眠:“我明白,明白。你先忙你的,待会没什么事就不用来找我了。”

  苏然轻呵一声,知他定是起了色心,便也没有再打扰,提步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屋子里又重新活跃起来,倒酒的举杯的、捶腿的拿肩的,奏乐的卖乖的,热闹得不行。

  据点外,大门外,秦庄站在马车旁,看着远处守卫森严的楼宇,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候多时的重逢已经到来,他却蓦地紧张起来,恐惧于走进这道门槛,恐惧于亲手揭开那残忍的真相。

  可最终他还是提起僵硬的步子,行到门前。

  伫立着的守卫伸出手来,拦下了他:“这里不能进。”

  秦庄显然早已想过这样的场面,回答道:“我找曲轻侯。”

  听到教主的名字,两名守卫眼里现出几分狐疑。自从上次被昆山派埋伏后,曲风眠便加派了随行人手,行踪也越发不示于人前。可这不知何处来的男人,竟能准确找上门来,这不得不让守卫们生出十二个心眼,来推断他的来历。

  “没有允许,不能进。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守这里的规矩。”守卫们将手扶到腰间刀把上,大有一生异样即刻动手的架势。

  秦庄退后两步,思来想去,将先前曲风眠送给他的令牌拿了出来。

  他本只是想司马当做活马医,却不想两名守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着他点头弯腰,毕恭毕敬地接了令牌过去,又让他稍等片刻。

  见守卫前往通传,秦庄终于稍稍放下点心来,静静等待那边的回音。

  曲风眠这边,因他一个人喝酒无甚意思,便干脆与小倌们一起玩起了行酒令。玩得兴起时,方才还拘束着的小倌们也放肆起来,一杯一杯接连下肚。

  曲风眠刚赢了一场,正准备接了右边小倌喂来的酒,房门就被唰地一下推开来。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曲风眠微有怒意,扭头一看,正撞见那守卫将令牌高高举起,道:“教主,有位小公子拿着这个来找您。”

  曲风眠吓了一跳,刹那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连方才酝酿出的三分醉意也一扫而空了。赶忙将倚着自己的小倌往旁边一推,便要收拾那桌上的残局。

  众人不知他到底发了什么疯,都愣在了原地,不知要作何反应。

  曲风眠收完沾了小倌们唇红的杯子,这才留意到他们,忙赶人道:“都出去,赶紧出去,别在我面前现眼。”

  他见小倌们发怔,便招呼起自己的手下来:“赏你们了,带楼上去。还有这里的杯盘收拾一下,给我清理成没人来过的样子。”

  他交代完,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一身脂粉气加酒臭味,忙不迭跑去衣柜前找可供换洗的干净衣裳。

  等秦庄被人领进门来时,曲风眠已收拾成一副人样,乖乖立在门口等他。

  屋子里桌椅齐整,八仙桌上置着一壶清酒、一套酒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怎么来了?怎么找着我的?”曲风眠上前为他解了披风,又牵着他的手领进门来。

  秦庄神色寡淡,并未回他的话。

  曲风眠倒显得十分热情,为他搬了凳子,又留意起他的穿着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白。素色好,显得人出尘。”

  父兄既死,当素衣着体,守孝三年。秦庄当他明知故问,只觉讽刺。

  “怎么垮着个脸,不乐意见到我啊?”曲风眠只觉他生气时也可爱得紧,又去捏他滑溜溜的小脸蛋。

  秦庄一抬手,挡开了。曲风眠觉出几分不对来,问:“不高兴?谁欺负你了?”

  秦庄顿了顿,道:“能让他们出去么?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好。”曲风眠没做他想,将下属们都赶了出去。为了确保没人打扰,他还亲自关上了房门。

  待他回转时,秦庄正执着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

  “今儿个怎么这般豪放,你以前可不贪这杯中物。”曲风眠见了他便满心欢喜,一贯敏锐的警惕心也有些减弱,只当秦庄是思念自己,才不辞辛苦地跑过来寻。

  “想喝,就喝了。”秦庄执起杯子,先自饮一杯,权当壮胆。

  等酒水下肚,他终于寻到几分开口的机会:“你这些天,去了哪里?”

  曲风眠:“教中有些事,就回去处理了。”

  秦庄:“苏然没帮你?”

  曲风眠:“他在帮。”

  秦庄:“回南教的生意可还好?”

  曲风眠:“还可以,俱有盈余。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你今天怪怪的。”

  “你……”秦庄右手微微收拢,捏紧了那小小的白瓷杯子,将自己真正想问的说了出来:“你有没有去过我家的库房?”

  曲风眠神色一僵,连忙端起杯子来借喝酒掩饰:“什么库房,你的藏宝阁吗?你不让的地方,我为何要去?”

  秦庄听他话中的敷衍,心已凉了半边。他强忍着难受,问出了第二句:“你离开前,有没有见过我爹爹?”

  曲风眠:“你爹爹?当然见过,不过都是偷偷瞧的。你也知道,我日日在你房中来回,□□掠瓦时,总会扫上那么一眼。”

  秦庄看着杯中酒水,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下去,坠入其间。

  他千方百计来这里一趟,本就不是为了查清什么真相的。他只是还抱着几分幻想,期盼着曲风眠能对他说几句真话,将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让他彻底死心。

  可如今,铁证如山,他却还这样满口谎言,敷衍了事,让秦庄如何不难受。

  “哭什么,元宝儿。”曲风眠抓着袖子来为他擦泪,道:“等下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秦庄压下喉中的悲鸣,抬起通红的眼,问他:“你是不是……抢走了我家的钱银?”

  曲风眠为他擦拭的手倏然一顿,整个人蓦然僵直了背脊,坐正了身体。也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见他反应,秦庄已明白了一切。可他还是要问,想问问曲风眠为何这样狠心,想问问这一切是不是他设下的圈套,想问问他……究竟对自己有没有半点真心……

  秦庄:“我父亲和哥哥,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我可没有。”曲风眠道,又霎时会过意来,反问秦庄:“你爹死了?”

  “你还在说谎。”秦庄心痛地仿佛要生生裂开,却还是强撑着与他辩驳:“我秦家究竟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若是想要银子,你跟我说不就好了吗?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可你为何……为何要杀死我的亲人?”

  “我没有杀你爹,”曲风眠沉声道,“也没有杀你哥哥。”

  他勉强顺平心口翻涌的怒气,对秦庄道:“武林盟加大了对回南教的动作,为了门派的未来,我必须有足够的资本与他们对抗。金钱、马匹、人力、武器,缺一不可。”

  他瞥了满脸凄惶的秦庄一眼,说:“我承认,我是拿走了你家的钱。可那不是暂借么,等危机解除,我自会双手奉还。但我和你家无冤无仇,何必杀你父兄,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再说了,我离开之前,他们还好好的……”

  “你终于承认了,那天去库房的人,就是你。”秦庄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紧随而至的只有浓浓的绝望。

  “是,是,就是我。你若是不乐意,大可还你就是了,何必做出这幅姿态。”因着心里的三分愧疚七分恼怒,曲风眠表现得极不耐烦。

  秦庄终于哭了出来:“那命呢,你怎么还我父兄的命?你自己来偿吗?”

  “你说够了没有?我没有杀你父兄,没做的事我为何要认?我原以为你过来是要与我叙旧的,却不想你要来兴师问罪,扫兴!”曲风眠一甩袍袖,就要转身离开。却在这时双足一软,脱力地往下栽去。

  “怎么回事……怎么……”他伸手去扶凳子,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席卷上周身,他本想运转内力与之对抗,却发现丹田里干干净净,连经脉中的真气也在逐步消融。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于他的脑海,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秦庄,震惊道:“你……你竟然对我下了化功散?”

  想起方才误打误撞饮下的那杯酒,曲风眠整个人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尖。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你们都能喜欢这些角色,这样开虐的时候,会比较爽。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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