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囚鸟(13)_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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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囚鸟(13)

  秦庄被迫与他目光相撞,一个满是不解、沉痛、受伤,另一个则自始至终含着浅浅的笑意,仿佛这是一场多么滑稽的戏剧。

  “为什么?”秦庄咽下口中的鲜血,这样问他。

  樊青河在大门落锁的同时,慢条斯理地拖了椅子来坐下,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秦庄的丑态。

  他双手把玩着刚从打手手里拿来的铁棍,冲秦庄道:“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哭呢,结果让我好等。”

  “现在——”樊青河拖长语调,笑道:“我们可以继续讲故事了。”

  他不问秦庄想不想听,只自顾自地说道:“那个故事还有被漏掉的一部分,大哥布好了圈套,但富少一向与他不合,没那么容易请君入瓮。为了让富少放松警惕,大哥特地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卧底,一个能言善辩、长相姣好的男人。”

  “富少生在大家族里,什么样的男女没见过,却偏偏被男人那股风情给吸引,沦陷了下去。富少是真的动过跟他过一辈子的心思的,为了男人的一句话,连星星都能给他摘了来。”

  樊青河用脚底碾了碾秦庄的脸,就像在将当年的那个男人踩进泥沙里一样,心间满是报复般的快感。

  “可后来男人还是背叛了他,做了他大哥计划的推手与共犯,害得富少生不如死。等富少回头来找他时,他却跟闻讯的耗子般溜了个没影。富少自然不肯依,用尽手段想将他揪出来。八年后,找着了。”

  “那人藏在一个偏远的破落乡村里,跟一个陌生女人结了婚,还生了个儿子。男人知道落到富少手里定会生不如死,没等富少动手,就先一步喝药自杀了。富少很惋惜,毕竟折磨一具尸体,远远没有折磨一个活人来得爽快。”

  “富少掌权以后,开始一笔笔清算当年害他的帐,把算计过他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弄死。但当年那口抑郁之气还没排解出来,他只能寻找各种各样的替代品,长得和男人像的、性子类似的,在他们身上发泄||欲求。”

  “直到男人的儿子长大成人,富少才惊觉,他竟放过了最值得针对的人,去退而求其次。要论渊源,男人的儿子,不就是最好的替代品么?”

  “流着跟那人一样肮脏的血,跟那人长得七八分相似,还天真纯粹得让人想笑。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富少不想显得太粗暴,他想玩个游戏。男人当初骗了他的心,又毁了他的人生,他自然要一报还一报。”樊青河歪着头看向秦庄,用一种满怀恶意与嘲弄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以为还要多花些功夫,毕竟我跟你遇上时没做什么准备,却不想你这么容易就被勾上了手……你说你是不是天生犯贱?嗯?贱种。”

  犯贱么?

  明明心脏已经痛得快死掉,秦庄却又隐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原来他所有的脆弱痛苦屈辱,在樊青河眼里都是一场游戏。包括这份被自己小心揣着,生怕染上半点污浊的爱情,也被他弃若敝屣。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倒是哭啊,不哭有什么意思。”樊青河屈尊从椅子上下来,蹲在秦庄身边,用铁棍挑起他的脸来,道:“那几个人都是我找过来的,惊不惊喜?”

  又讥诮道:“真可惜啊,你那么喜欢当老师,在犯了罪的情况下,就再也不能登上讲台了呢?以后想做什么?把你送到我大哥旁边,跟他一起没日没夜地‘工作’好不好?”

  秦庄听见自己胸膛里传来一道轻微的破碎声,仿佛他所有的幻梦与希望,都在这一句更比一句恶毒的话里碎了个干净。

  他在樊青河凑过来时冲着他狠狠啐了一口,含血笑骂道:“太监!”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引子,成功把樊青河心里藏着的阴暗森冷恶毒全牵扯了出来,在他眼底酝酿成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

  他一把揪住秦庄的头发,迫使他的脑袋一次一次磕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一边磕一边骂:“太监?我是太监,那你是什么?给太监上的贱种!”

  他无视掉秦庄被磕到流血的鼻子,一下比一下更狠地实施着暴行。他终于撕掉所谓的温文假面,暴露出内里腐烂流脓满是黑暗的灵魂。

  玩够以后,他将唇凑到秦庄耳边,像死神挥下镰刀一般,缓缓道:“别怕,我不会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猎物要放在自己眼前,亲手玩死才尽兴。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很满意我的安排的。”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樊青河爱意+10,当前爱意值70。】

  那是一段很惨痛的记忆,惨痛到秦庄连回忆都不敢,唯恐又陷入那样的黑暗里。

  可如今的处境,又比那时好上多少呢?

  秦庄趴在樊青河城郊别墅二楼的飘窗处,不远处就是湛蓝的天空。

  只可惜不锈钢的窗框太冰冷,将那天空刈割成了无数碎片——像置身于一座更大的囚牢。

  汗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指骨勾得发白,拼命忍受从身体里传来的疼痛。

  樊青河浑然未觉,甚至将牙关一合,在他肩上咬了一个新鲜的伤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庄对这样的残忍行为习以为常,甚至不会有除忍耐以外的其他情绪出现。

  是认命了么?还是心死了呢?

  秦庄不清楚。

  他只知道,从被关进这间屋子里开始,他的眼睛就出了问题。

  映在他眸中的所有,都失去了颜色,如蒙了一层雾,变得非灰即白。

  他没有跟樊青河说过,跟他说,有用么?

  主人是不会管囚鸟的喜好的,只要能进食,能供他取乐,便足够了。

  笼子就在这里,他逃不了,也舍不得死,便只能一日日为主子高歌,等什么时候樊青河玩腻了,或是奇迹出现了,他就能让自己解脱了。

  在秦庄体内作恶的,是一根铁棍。

  樊青河舔着秦庄肩上新咬出的牙痕,对他道:“喜欢吗?那天,我也是用这东西折腾的你。今天是属于你我的三周年纪念日,特地让你回忆一下那种美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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