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左右为难_夫人,将军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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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左右为难

  此为防盗章

  但后来师兄回来的越来越少,这两年更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所以白芙知道,他们一定还在为这件事互相置气,谁也不肯先原谅谁。

  而师父更是在这种责怪与埋怨中含恨去世了,师兄至今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死讯。

  一想到这些,白芙整个人都蔫了,连跟蒋巅斗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煎好药就径自离开了药房,完全无视了蒋巅不舍的目光。

  …………………………

  翌日清晨,蒋巅一行人离开了林府。

  秦毅再次被派去送信了,仍旧是送给徐钺,不过信的内容跟之前有了变化。

  先前那封只是随手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封则详细的写了莫江遇袭之事。

  白芙并不清楚其中内情,只知道秦毅又走了,而他们则没有回到之前的那处院子,而是又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走走停停,偶尔打闹争吵,更多时候则是读书认字,日子仿佛可以永远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直到……

  蒋巅疯了。

  这一天天气炎热,院中的蝉鸣无休无止,聒噪的让人心烦。

  白芙不喜欢夏天,更不喜欢在夏天出门,所以整日都窝在房里,只在晚上太阳下山之后才出来溜达溜达。

  这所谓的溜达,也不过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而已。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在院中散步,兴之所至还摘了两朵芙蓉花。

  白的簪在了自己头上,粉的簪在了绿柳头上。

  绿柳歪着脑袋扶着花,面色有些羞怯:“奴婢戴花不好看的……”

  白芙嗔了她一眼:好看!女孩子戴花怎么会不好看?

  绿柳腼腆的笑了笑,倒也没摘下来,走在她身后时不时抬手去摸一下,倒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两个女孩子在这边簪花的时候,另一边的厨房却是一片狼藉。

  小吉和一众部下死死的抵着门,门内蒋巅则在疯狂的向外撞,想要出来。

  眼看着薄薄的门板就快支撑不住,一个部下带着哭腔说道:“这可怎么办啊!将军这回怎么疯的这么厉害?”

  蒋巅的母亲当年就患有疯症,后来更是在发病时直接跳下假山,当场摔死了。

  这件事原本十分隐秘,可后来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于是人人皆知蒋巅有个疯子母亲,甚至有人怀疑他跟他母亲一样也有疯症,发作起来六亲不认好歹不分。

  蒋巅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若真有疯症,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发作过?

  所以虽然二叔二婶儿对传言感到十分气愤,但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别人也不放在心上,这一点等到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非常明显的感觉出来了。

  那时候蒋巅已经身在军营,且已立下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军功。

  身边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要么已经成了亲,要么已经订了亲,即便没定亲的,因着军功的关系也被认为少年有成,明里暗里有不少人打听。

  只有他,一直无人问津。

  蒋巅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些传言竟真的被人当了真,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这种可能有疯症的人。

  他回过味儿后哭笑不得,只觉得这些人脑子都被驴踢了,什么鬼话都信。

  直到有一日他脱光了衣服在营地里乱跑了一圈儿,掀翻了许多人的营帐,还打伤了几个试图按住他的伙伴,然后在众人的围堵中又莫名其妙的清醒过来,才知道或许传言非虚,他可能……真的有疯症。

  这个念头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顶狠狠地浇了下来。

  当初有多鄙视那些听信传言的人,现在就有多鄙视自己的愚蠢无知。

  上峰因为这件事一度不敢再让他上战场,直到有一次胡人潜伏越境,而大魏一无所知,他接到徐钺传来的消息,单枪匹马前往敌营,斩杀二十余人,趁敌军慌乱之时一举取下敌军首领的首级,才终于有机会重回战场。

  那位起复他的将军当时是这么对他的上峰说的:“他若真在战场上脱光衣服到敌军面前跑几圈儿,没准儿还能吓到敌军呢,出奇制胜有时也是不错的方法嘛。”

  上峰虽然仍觉得有些不妥,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毕竟在这战乱的年代,相比起强悍的实力,脱光衣服跑几圈儿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后来蒋巅又发作过几回,有时严重有时症状较轻。

  最厉害的一回是在一次被敌军偷袭的时候,他刚巧发作了。

  将官下令撤退,他却挥着刀嚎叫着不要命的杀了过去,结果还真让他杀出一条口子。

  将官见有机可乘,从这条口子冲出去或许真能突破重围,也许还能反击敌人,最重要的是不用背上逃跑的罪名,于是当机立断下令迎敌。

  那场仗打的虽然艰难,结果却十分漂亮,来偷袭的敌军无功而返,还被他们缴获了不少马匹。

  蒋巅从此在敌军中有了名号,被称为疯子校尉,现在则直接成了疯将军。

  而疯将军蒋巅在那之后却发现一件不好的事,就是他发起疯来变得很喜欢见血……

  好在他慢慢的发现自己发病前其实有些先兆,比如浑身发热,血液沸腾等等。

  所以每每有这样的征兆时,他就趁着脑子还清醒,让人把自己关到厨房去。

  厨房里总有些活鸡活鸭什么的,再不济也有几条鱼,他杀几只鸡宰几只鸭再剁几条鱼,在厨房里乱砍一通,发作的时间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只是等他离开的时候现场会比较惨烈,那些鸡鸭总归死的不是很好看就是了。

  于是她想去把师兄找回来,可是师父却拉住了她,不让她去。

  白芙固执的打好包袱准备悄悄离山,一抬眼师父却已经死了,手边放着一个空空的药碗。

  服毒自尽。

  她哭的伤心,师兄这时却出现在她身后,指着已经死去的师父,说是她杀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

  白芙哭着解释,师兄却说什么都不肯相信,面目狰狞的冲过来要掐死她。

  一个高大的身影这时陡然出现在师兄身后,一把将师兄按倒在了地上,手上锋利的菜刀高高举起,咔擦一声朝着他的手腕儿就砍了过去。

  “不要……不要!”

  白芙失声尖叫,那人这时抬起头来,咧开嘴露出瓷白的牙,脸上溅满了血迹。

  他捡起地上那只断手,对白芙晃了晃,笑着问道:“阿芙,吃吗?”

  “啊!”

  白芙猛地睁开了眼,以为自己终于从那噩梦中摆脱出来了,入目却是跟梦里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紧紧贴在她的眼前,比梦里还要清晰。

  她再次尖叫出声,惊恐的向一旁躲去,心中不断的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这床上的空间太狭窄了,对身材高大的蒋巅来说更是如此。

  他猿臂一伸一把就将她捞了回来,关切的问:“阿芙,你怎么样?好点儿没有?”

  没有!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知道你怕血,要不就不会在这院子里用刑了。”

  蒋巅有些内疚的道。

  白芙泪流满面:我不是怕血,我是怕你!你快点儿放开我啊!

  “好了好了别怕别怕,我已经洗干净了,身上一点儿血都没有了。”

  蒋巅把她拥在怀中温声安抚。

  白芙哭得不能自已,鼻端明明闻到的是皂角的香气,却莫名觉得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只想远离。

  蒋巅哄了半晌也不见好,愁得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还是一旁的小丫鬟看不过去,让他先把白芙放开再说,不然怕白芙要喘不过气了。

  他这才发觉白芙已经涨红了脸,也不知是哭的还是被他勒的。

  蒋巅松手,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我这人粗手粗脚的习惯了,下手没个轻重,阿芙你下次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说一声,我立马放开你。”

  说你个头啊!我能说吗!

  “哦对了你不会说话……”

  蒋巅又摸了摸鼻子。

  “那……那你就戳我一下,戳我一下我就知道了!”

  戳戳戳!我戳瞎你你信不信啊!

  白芙心里发狠,实际上却怕得不行,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将军,先让姑娘把药喝了吧,不然该凉了。”

  小丫鬟捧着药碗说道。

  “对,该喝药了!”

  蒋巅将碗接了过来,舀了一勺要亲自喂给她。

  白芙却缩回角落里不肯出来,任他如何哄劝也不行。

  “再不过来我可直接给你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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